第28章 好，朕就咬回來
“皇上，您不睡麽？”她‘溫柔’的問。
“不必。”帝曜頭都沒抬，沉靜的俊容，看不出思緒。
“要不您上來睡，臣妾睡地下。”
“不必。”
尼瑪，你不走，又不睡，咱怎麽找路？
磨了磨銀牙，她終是翻身下榻，笑容一掠，貓步一踩，臀部一搖，叫一個風情萬種。
“矮油，親愛的皇上，您看這大晚上的……”說著，就欲望他身上靠去，卻被他避開。
“你不用對朕笑得這麽燦爛，朕沒錢給你。”仍是沒抬頭，清越的聲音顯得有些雲淡風輕。
臉頰僵硬了一秒，低眸瞅了瞅還在看書的他，鳳傾顏一個調頭，返了回去。
她算明白了，這個腹黑鬼就是想看住她，根本沒打算走，也沒打算睡，但她還怕他不成？
哼。
比耐心是吧，老娘奉陪。
話是這麽說，但久來久之，漫長的沉靜下，她終是沒耐得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中，她仿佛回到了過去。
大雨滂沱的夜晚，被人驅趕的兩個小女孩，衣衫破爛，小臉肌瘦。
她們最後傷痕累累的躲在了角落。
透過草叢，看著罵罵咧咧遠去的大漢，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緊了緊懷中發抖的另一女孩，“藥藥，別怕別怕，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賺很多很多錢，讓我們再也用不完，那個時候，我們就能做自己的米蟲，想吃什麽吃什麽，想玩什麽玩什麽，不會被別人欺負了。”
奶氣的聲音，顯得有些童稚，但卻擲地有聲，那小女孩看著她，眼淚朦朧。
場景變幻，暗巷中，地上躺滿了屍骸，男人就站在那裏，眼神冷漠，鮮血滿身。
然而在巧合看到這番場景的小女孩眼中，男人的身影卻猶如神邸。
就在他要過來滅口的時，她猛然跪了下去，“請師父收我為徒。”
大眼睛中是一種狂熱，而非懼怕。
就是這種不合常理又熟悉的眼神，讓男人頓住，“你為什麽想拜我為師？”
“師父厲害，隻要我跟師父一樣厲害，就能賺很多很多的錢，賺了錢，就不會別人欺負。”說道錢，小女孩大眼狂熱愈濃，她現在頂多隻有五歲，其實想得並不多，可以說意念很單純，也很簡單。
“為了錢，你是不是連命都願意不要。”
“嗯。”
她重重點頭，在漆黑中，眼底是一種極端的執著。
景色再一轉，小女孩正趴在幾具屍體旁，周身傷痕琳琅，小臉有些煞白。
小蘇藥在一邊哽咽的看著她，淚水滿麵。
“不準吐，也不準哭。”
男人冷漠的聲音傳來，讓她硬生生的止住了。
“過來。”
男人冷聲命令，在她伸手的時候，一根鐵尺重重的落在了她的手心，“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作為一個殺手，早就把命交給了閻王，如果沒有搏命精神，你就沒資格做殺手，你平時怎樣，我不管，但殺人的時候，你給我記住，要的就是目空一切，唯我獨尊，沒有膽怯，沒有猶豫，沒有其它任何東西，你的腦中，就隻有一個字，殺。”
“重來，做不到，不準休息。”
“你以為這些死囚不要錢麽？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有什麽資格做我徒弟？”
男人一聲聲的厲喝，小女孩不斷的重複，最後忘記了所有，甚至自己，隻剩下麻木和殺戮。
“殺。”
猛然翻身而起，一字溢出唇間，明眸的眸瞳，已冷如堅冰。
霎時間，整片天地，被殺意彌漫，仿若幽冥血獄。
帝曜抬頭，就見她朝空氣中撲過去，立馬就要撞到床沿，眼皮一跳，也沒來得及多想，當即飛身過去，按住了她。
“鳳傾顏，你搞什麽鬼。”
鬼字還在唇邊回旋，被抓住雙肩的女子，猛然撲了過來，雙手不帶沒停，還張口就咬。
他反手禁錮住她的手，卻沒禁錮住她的嘴，因為麵對麵，唇皮頓時被咬個正著。
她卻咬住就不放了，好像要跟誰搏命似的，不殺掉對方，不罷休。
眼底盡是一種癲狂。
“鳳傾顏。”
愈來愈劇烈的疼痛，讓帝曜青筋有些微起，此聲直接用上傳音入密，直入鳳傾顏腦海。
她眸光一蕩，登時清醒了過來。
迎上他寒芒四溢的鳳眸，感覺到嘴中的柔軟，她想淚奔的心都有了。
她絕逼是被自己師父給訓心理陰影了啊，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
她也並非夢遊，隻是一時間從夢中轉不過來而已。
而那時她還小，所以為了殺掉那些給她訓練的死囚，她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咬就其中之一。
誰知道……
說時遲，那時快，生怕他一個衝動就滅了她的鳳傾顏，當機立斷，調頭就跑。
卻被一隻手給拽了回去，背脊碰到床沿，疼痛卷席而來，差點沒讓她罵娘。
混蛋啊混蛋，老娘要是還留在這裏，等老娘翻身，非弄死你不可。
卻在仰頭間，俏臉登時又笑顏如花，“親愛的皇上大人，您先冷靜點，咱又不是故意的對不對？咱這不做夢嗎，誰知道您老人家會離那麽近，一時間轉不過來啊。”
“敢情還是朕的錯？”
“木有木有，怎麽會呢，咱這不是……得，您咬回來吧。”本想再磨磨，但見他的眼神，她一個低頭，把袖子一挽，直接光棍了，不就咬了他一下嗎？大不了還他便是，咬不咬就是他的問題了。
眼底掠過一絲狡黠，她嘴上卻道著：“皇上大人，您可要想清楚，您老人家那可是……”
話未完，卻被一道聲音打斷，“好，朕就咬回來。”
咬字，說得特別重。
她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便被人給扣住，一抹溫潤突然落下，濃烈的男人氣息跟著撲麵而來，炙熱、暴虐，就似懲罰，猶如十二級台風，頃刻間，鋪天蓋地的卷席了她，彌漫了她，包圍了她。
這一切都來得太太太突然，造成的結果就是鳳傾顏直接當機了。
尼瑪，這什麽情況？
一向靈活的腦子，少見的有點轉不過來，已是一片混沌。
呼吸逐漸絮亂，心，卻是莫名的在亂跳。
見她臉頰緩緩升起的潮紅，帝曜鳳眸輕輕眯起，吻卻愈發深沉，哪怕這番舉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但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嘴，就是很想堵住，可從未想過，吻著她的感覺，竟出奇的好，從來沒有過的好。
如她身上的香氣，暖暖的，令他很是留戀，不想放開。
“鳳傾顏……顏顏。”
嘴間微微呢喃，胸口起伏中，再度想起帝雲祁無意的‘喜歡’兩字，帝曜眸底濃黑，徒然翻湧。
這一刻，暴虐的吻，多了份柔韌，多了份溫情，似乎要調動她的所有感官。
吸吮，纏綿，輾轉反側，曖昧緩緩升騰。
衣衫半下，一絲涼氣卷席而來，她嬌軀一怔，混沌的腦子徒然清醒了一秒。
呼。
本能的一耳光就要扇過去，卻被他反手給抓住，她踩他腳，他也不放，踹他也沒用，他隻顧牢牢的禁錮著她，攻城略地般深沉，帶著如霸王般狂暴卻又溫柔的吻，仿佛要侵占她的所有，也要讓她感受他的一切。
王八蛋啊王八蛋。
混蛋啊混蛋。
心頭不斷咆哮著，但逐漸地，也不知道是他的氣息太過灼人，還是因為其它，一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拉扯著男人後衣的手，逐漸的鬆弛，腦子又一次陷入的混亂中，不由自主，意亂情迷。
她，甚至鬼使神差的開始回應他。
瞬間，亂了，心亂了，人也跟著亂了。
“皇上。”
突然，這時，門被推開，傳來一聲輕喚。
兩人驟時頓住。
福公公見此一幕，也是瞪大了老眼，眼底泛過一抹不敢置信，然後很快回神，關上了門，“打擾了，你們繼續。”
繼續？
繼續你妹啊！
啪。
這一次，鳳傾顏整個人徹底清醒了，耳光也終於沒落空，重重的扇在了男子臉上。
響聲回蕩在大殿中，清脆至極，男子俊容登時落下了紅紅的五指印。
“你第二次打朕。”
清越的聲音，略帶微啞，帝曜不怒反笑，嘴角劃過的弧度甚至有些璀璨。
然而那狹長的鳳眸定格在她唇上的同時，卻又遠比什麽來得更灼熱。
他第一次知道吻一個女孩的感覺。
他第一次知道女孩並不惡心。
“老娘何止想打你，老娘簡直想殺了你，你個狗皇帝，殺千刀的，你丫就是一個衣冠禽獸，老娘詛咒你生兒子沒屁屁，腳上長膿瘡，嘴上生花柳，基因突變成怪物，詛咒你，詛咒你……”
伸手狠狠的擦著自己嘴唇，輕緩的喘息中，她不斷的咒罵，一顆心卻早已淩亂如麻。
她竟然回應了，竟然回應了。
啊啊啊，她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絕對是。
她不可能被這種一堆女人的大種馬，勾動什麽天雷地火的，絕不可能。
帝曜聽得是雲裏霧裏，有些話自然聽不懂，基因突變？這什麽詞兒？
“別過來。”
此刻他的一舉一動，在鳳傾顏眼中那可是相當的尖銳，見他似乎要上前，她飛速的後退，手指猛地扣住的桌角，周身一股戾氣也噌的一下爆了出來，使得她忽然看起來有些冷戾，跟平常的她，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