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善與惡之間
“……”武小樹沉默了一陣，低聲道：“有人一直逼我把作文給她看。”
“是安慕對不對！”張老師神情嚴肅，武小樹沒有說話，將頭偏向一邊。
張老師的神情嚴肅，讓他突然有些遲疑，感覺事情可能會有些嚴重，會向他無法控製與承受的地步，有些想要阻止。他怒了怒嘴巴。
張老師見武小樹不說話，以為他是默認了，手握住武小樹的肩膀，剛好碰到武小樹故意弄的傷口，武小樹忍不住一縮，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去。
“你被人打了？”張老師撩起武小樹的袖子，果然看到一道傷口，眉頭又皺了皺：“誰打的！告訴老師，老師會保護你。”
武小樹頓了頓好一會才說道：“老師，如果說了那個人會怎麽樣！”
“這個不是你管的！”
“……沒有人打我！”武小樹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算了，直覺告訴他如果他真的選擇造謠，後果不堪設想，武小樹退縮了，他想懸崖勒馬，於是搖頭否認有人打他的事實。
可是他忽略了人的想象力，以為隻要拒絕承認就可以了，可是他的動作在張老師看來，就是被人威脅，軟弱可欺。他越是搖頭說沒人打他，張老師就愈發的確定是安慕打得人。
心裏不由得有些生氣，沒想到安慕騙了他們所有人，所謂的改邪歸正是假的，差生就是差生，一輩子也不可能改好。虧他還一直認為自己冤枉了學生，這幾天一直在自我反省，沒想到……張老師手緊了緊，安慕～真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武小樹看張老師麵色不好，心下有些慌亂，他想要解釋，掙紮了許久，剛想開口。張老師就開口是讓他回去，武小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還是退了回去。
心事重重的回到班級，武小樹看著還在跟他人玩笑的安慕，慢慢走上前去，想要提醒她，好不容易挪動過去，武小樹手在空中上下都不是，隻能尷尬的僵在空中，還是安慕邊上的人提醒安慕，安慕才發現他的存在。
安慕滿臉笑容的回頭，看到武小樹，笑容立馬收了回去，語氣也有些不好：“你又想幹嘛！”
“我……我來……”武小樹看著她結結巴巴的吐出幾個詞，安慕眼裏閃過不耐煩，武小樹當然察覺到了，他頓了頓說道：“我來……想提醒你。”
“提醒我什麽？作業我交了！你還有什麽可以管我的，我跟你說我看到你氣都不打一處來，你注意點你說的話要是說的不對，小心我再請你吃一頓打！”安慕向他舞弄著拳頭，武小樹下意識用手捂住臉，往後退一步。
安慕看他這樣懶得跟他鬧，冷哼一聲“膽小鬼。”
周圍人也很配合的笑了起來，這句話深深刺激了武小樹，他大聲地反駁她：“我不是！”
眾人一愣，所有人都隻當是一個玩笑，沒有想法他的反應居然如此之大。
“一個玩笑而已，你別太當真！”
一個玩笑嗎？他可不覺得，為什麽他們會把戲耍別人當作玩笑，很好玩嗎？武小樹想起上次楊崇候也是這麽說的，兩人的笑容漸漸重合，武小樹的怒氣值達到頂點。
他很想衝過去跟他們拚了，可是他打不過他們，最後還是背過頭，身後傳來刺耳的笑聲，他握緊拳頭，心裏為數不多的愧疚在心裏一點點的消散。他小聲說道：“你就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來。”
他覺得他自己在辦公室的樣子，真是可笑居然想著這樣子不對，甚至覺得自己這麽做是對的，安慕她時常欺負同學，通過這個方法懲罰她，也沒有什麽不對的。這就當是她的報應吧！誰讓她這樣嘲笑自己。
武小樹陰鬱的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體育課不出意外的改成了數學課，下課後張老師叫住安慕，讓她跟著他去一趟辦公室。
看著他們兩個離去的背影，武小樹的心跳跳的極快，靜靜等待安慕哭著出來，果然沒一會，安慕紅著眼睛走了進來，武小樹知道她被老師罵了，看她紅著的眼睛，武小樹心裏暗自竊喜，已經達到了他預期的效果。
安慕來勢洶洶，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武小樹的桌子，情緒激烈：“你給我站起來！”
說著直接拉起武小樹的衣領，眼神透著憤怒：“你為什麽誣陷我？嗯～我打你了嗎？嗯？我到底哪裏惹到你了，處處針對我，我看你是真的皮癢！”說完就要抬手打他。
武小樹緊閉雙眼，靜待這一刻的來臨。好一會想象中的拳頭並沒有落在自己的臉上，武小樹緩緩睜開眼，張老師有力的手正鉗製住安慕的手腕，因為力氣的懸殊，任憑安慕怎麽動，一張小臉都憋紅了，手也掙脫不開。
張老師皺著眉頭，憤怒的問道：“你是又想打同學嗎？安慕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改過了，沒想到才沒過幾天你就想著打同學。”
“老師，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你在維護一個壞人！他就該打！”安慕語氣堅定。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壞人，但是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看到的事實是你要打他！你又在欺負同學……”
“我沒有！”安慕反駁道：“是他汙蔑在先。”
“所以你就動手。”張老師反問道，安慕沒有說話，張老師斜了她一眼說道：“不管怎麽樣動手打人就是不對。要不是我來的快，你現在這拳就落在武小樹同學的身上，我在辦公室裏是怎麽跟你說的。啊？沒想到你如此不知悔改！你說武小樹同學冤枉你，拿出證據來。人家那邊可是有證據的。”
“我……”張老師三言兩語給打發了，安慕本就不善理論，隻能氣的瞪武小樹，心下想著等張老師走了再報仇。
一看安慕不服管教的樣子，張老師拍了拍安慕的腦袋說道：“你是不是不服，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應該不止抄過武小樹的作業吧，肯定還有其他同學的，其中一份是班長的吧！”
安慕心裏一驚，他怎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