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懂事是必備的一課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安父勸慰道，他夾起一塊紅燒肉到安慕的碗裏。
安慕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扒著飯，看到安父夾給他的紅燒肉頓了頓，將肉夾回安父碗中。
“太肥了，我不要！”
這句話徹底把本就煩躁的安母點燃了，她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安慕脖子一縮。
“愛吃吃，不吃就滾出去！你還有理了，挑肥揀瘦的！”話中戾氣十足。見安慕無動於衷，安母站起，她拉起安慕的胳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
“你給我起來站這！誰給你慣的！”安母一邊說著一邊將安父碗裏的肥肉夾到安慕嘴邊說道：“吃。”
安慕委屈的看了安母一眼，猶豫再三。在安母的淫威下閉著眼睛張開嘴，肥肉厚重的油膩感刺激的她的喉嚨，讓她忍不住的幹嘔。
“不許吐！”安母指著安慕的鼻子。
安慕的小臉皺成一團，忍著惡心用手捂住嘴巴，才沒讓食物吐出來，她又嚼了嚼用力的吞了下去。安母這才作罷，回到座位上冷冷道：“坐下吃飯！”
“好了好沒事沒事！都是爸爸的錯！”安父安慰道，又特地挑了一塊全是瘦肉的紅燒肉給她。
安慕低著頭，扒著飯，沒有說話不時有兩滴眼淚滴在手上。飯桌上的氣氛嚴肅，遠處有鋼琴聲傳來，滑破夜空，穿進她的耳朵中，優美歡快。
可她隻能默默的吸吸鼻子，努力將眼淚憋回去，不讓任何人看見。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安父努力活躍著家庭氣氛可是母女二人皆是抬頭看了一眼後，默契的將頭轉向別處。
得！這兩個家夥，還真像！安父無奈搖頭。不過這鋼琴還挺好聽的，等以後有錢給閨女學學。安父甚至能夠想象到安慕站在頒獎台的那一刻。
不由的對著窗口笑了笑，安母拿筷子在安父麵前晃悠了兩下。
“嘿！回神了。”
安父抖了個激靈，從幻想中回神，他把腦袋往後搖了搖說道：“哎呀！幹嘛呢。”
“想學鋼琴啊！也不看你多大了，錢掙夠了嗎？就學這學那的。”安母調侃道。
“人，不要那麽實際。”安父板起臉來，嚴肅的說道。
“我要是實際會嫁給你，人不實際，我們呐都要去跟你喝西北風。”
安父講不過她，隻能憋著個臉。憋的臉色通紅，安母以為他要發什麽大招，誰知他好一會才說道：“講不過你！”
“噗～”安慕被逗得哈哈大笑。
安母的臉色也緩和下來，她拿起一塊紅燒肉，夾給安父說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不要跟女人講道理。”
“哼！”安父吃下安母夾給他的紅燒肉，沒好氣的說道：“我想也讓咱閨女也學鋼琴，你聽那聲多好聽。天天像個野小子亂跑算什麽。”
“我哪裏像野小子了！”安慕反駁道，雖然她很喜歡殊淮家買的鋼琴，但是她真不同意安父的話。她明明很漂亮，雖然比不上殊淮，她一直認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漂亮的點，她頂多黑點活潑了點。怎麽就像野小子了，她明明是個女孩子呀。
安父揪起安慕前額頭的短發說道：“你看看哪有女孩子跟你一樣，頭發亂糟糟的，天天漫山遍野的跑，要不是你要吃飯，我們都不知道你去哪野了。”
“這頭發是媽媽剪壞的，要怪就怪她。再說了，這棟樓裏的小朋友，基本上都是男孩子，我去找女孩子們玩她們都要做家務哪裏來的時間，還是男孩子好玩……”安慕辯駁道。
而安母那邊沒有加入父女倆的辯論發揮，卻頓了頓“那東西我看了，新的很，三五個工人才能抬上樓估計不便宜，我也不是嫌棄貴，我主要的是在乎你的身體，你掙錢也不容易，哪像隔壁的隨便畫兩下就有你一個月的工資。再說了買回來萬一安慕她不喜歡怎麽辦。”
“這！”安父反應過來，隻能歎息道：“也是！”
“你呀！怎麽總是喜歡想一出是一出。”安母責怪安父的魯莽。
“爸爸，別買了我也不喜歡那個！跟那些家夥玩其實挺快樂的。”安慕在一邊也勸道，雖然她真的很喜歡鋼琴，但是想到父親每每回來滿身是汗的樣子，還是選擇了不買。
飯後，安父拉著安慕坐在客廳裏看球賽，安母在廚房洗碗，安慕見安父，將目光集中電視上，球賽很好看，可她的注意力全在琴聲上，悄悄側耳傾聽在屋外回蕩著的鋼琴聲。安慕不知道那首鋼琴曲的名字叫什麽。
但她明白了個東西這個世界上有時候並不是喜歡就可以得到的。總得有人為此付出點東西，如果心疼某人，不想某人付出，那你隻能學會所謂的懂事。
鋼琴演奏隻放在八點多，就被吳亦佳關了。她說不能打擾人家休息，她將碟片放好，就囑咐殊淮早點去休息，殊淮坐在沙發上，還在回味著電視上的鋼琴演奏者。
她清楚記得當聚光燈打在演奏者的那一瞬間，演奏者仿佛眼裏帶著光。
優雅的像一隻白天鵝。她的手纖細輕盈有力，如舞者在琴鍵上跳躍。優美的旋律在她的手下彈出，讓人羨慕。
殊淮抱著手裏的娃娃，看了看時鍾，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姨媽緊閉的房間門，放下娃娃，悄悄坐上琴凳上，手指放在蓋子的上，幻想著自己身穿著漂亮的禮服，聚光燈打在自己身上，學著演奏者的姿態上下舞動著，似乎下一秒就有美妙的樂曲傾瀉而出。
想著媽媽在天上，要是看到她學會她最愛的鋼琴一定會以她為榮的吧。
突然姨媽的門把手轉動，殊淮趕忙從琴凳上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衛生間洗漱，留下一臉疑惑的姨媽。
殊淮解開辮子，打開小夜燈，很快就睡著了。而另一邊的安慕，躺在床上，伸手在空中，手指動了動，終是歎了口氣閉眼側身將它埋葬在夢中。外麵月色皎潔，是誰透過窗戶送來香甜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