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哪怕她說的再怎麽惡意滿滿，對於這個她兒時的夢，她依然抱著最大的善意。
東方情無語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不就是因為你失蹤了，你那個師兄才會去找他的，不過啊，也是巧了，你這剛失蹤，你師父就進階了，他回來的時候，那一身的氣勢啊，都沒有收，可把我給嚇壞了，你說，你師父對你是不是特別的好啊！”
這個表情東方情做的猥瑣至極，一點都沒收，可以說是堪稱本色出演了。
鍾離被惡心壞了，“我說，你是不是話本小說看多了，想什麽呢？”
“什麽叫我想什麽呢，本來就是啊，再大的事能有自己進階重要嗎？
尤其是你師父這種剛剛進階到元嬰的修士，曆了雷劫之後，難道不是應該找個地方好好鞏固一下修為嗎？
可是，你看你師父，剛渡了雷劫，就直接來找你了，你還說你師父對你不好嗎？”
“哎呀，我沒說我師父不好，我隻是要你說話的時候注意分寸，別什麽都說，也別說的似似而非的好嗎？”
“什麽叫我說的似似而非的，是你想的似似而非了吧？”
說著，東方情特猥瑣的碰了一下她的肩。
“我說，你是不是對你師父動心了，竟然還給人家做衣服？哎呦喂！真是沒眼見啊！你是沒看見你師父寶貝的那樣子，就因為那一身衣服你師父直接滅了人家一個族，你知道嗎？”
鍾離懵懵地搖搖頭，“沒見過，我說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別這裏來一句那裏來一句的行嗎？”
東方情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行，我說，我說，你師父回來以後不是見你不見了，就想去找你，不曾想他發現你人已經離開漓龍界了，就知道你可能是回漠南大陸去了。
這時候，我這裏又接到消息，說是你師兄師伯他們在留仙島那裏出了些事情，我們就急忙趕過去了。
趕過去之後，才發現事情比我們想的要嚴重，你都不知道我們當時過的有多驚險！”
鍾離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管多驚險，你快說啊！”
“哎呀，我這不是說著呢嗎，你著什麽急啊！”
說著，東方情特別有範兒的給自己倒了杯酒，還很有心的問了她一聲，“喝嗎？”
鍾離默然不語。
“切，沒意思。”
最後東方情找好了情調，有滋有味的喝了口酒，這才不緊不慢道：
“原來是他們找到了治療你東陽師兄的留仙草，但是呢，招惹上了一群色猴，色猴你知道吧，就是千禧猴很喜歡做那種事的猴子，你的東陽師兄啊，就差點**於它們。”
鍾離驚訝的張大了嘴，“不能吧，那留仙草的守護獸是一群愛好和諧運動的猴子？”
“怎麽樣，你也沒想到吧？”
鍾離搖頭。
“跟你說，我們也沒想到，可想而知當時我們是種什麽心情。”
也許這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吧！
王煒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正巧看到流光這幅樣子，原本平靜的心霎時悲痛不已。
“流光！”
男人悲戚的聲音，打破了流光眼中的哀傷，“將軍！”
流光霎時從棺木中飛出，奔到王煒身前緊張的握著他的手，“將軍，你回來了，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王煒輕輕搖頭，“我沒事，你還好嗎？身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我沒事了，願兒把南馥給釘在那裏麵了，我現在已經自由了。”
說著，流光哀哀的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將軍，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也許就不會被奸人所害，我都聽願兒說了，你當年是有機會逃走的，都是為了我，你才選擇留下的，還入了鬼道，對不起，將軍，我、我、”
王煒一指點在她顫動的唇上，“流光這些都不怪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是我沒用，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與你們母子沒有關係，今天這賬也應該由我與他們算，你放心，我失去過你們一次，今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們母子失望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出深情的好戲，真是讓人感動啊！”
南無隨手拍了兩下，唇角的諷刺再明顯不過。
相親相愛的一對情侶，瞬間就被他破壞了氣氛，也是無端的窩火。
“南皇，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血債就是要拿血來償！”
“好啊，血債血償，我喜歡這個說法，那現在就把你們的命交出來吧。”
南無直接出手，炙熱的火焰瞬間點高了周圍的空氣。
見他出手，王煒直接出手擋在流光的身前，兩個被壓製了修為的人在此開打。
他們都明白，這次的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所以兩人紛紛拿出了自己最強的實力。
一金一黑兩條遊龍，自裏到外，從天上打到地下，又從地下打到天上，從天黑打到天亮，又從天亮打到天黑。
西山的皇陵被他們破壞了個徹底，唯獨沒有受到傷害的就是這個小小的墓室。
流光與南願就站在墓室裏觀望著兩人的戰鬥，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棺木中的南馥不知在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如同曾經的流光一樣，雙眼滿是漩渦，一看就是已經與這裏的空間節點融為一體了。
忽然南馥滿是漩渦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血紅叢生恨意，定定的望著流光的背影。
曾經殷紅幹癟的臉孔，正在發生變化，逐漸變得嬌嫩光滑。
這時南願似有所感，回頭一看，南馥血紅的雙眼正好對上他漠然的眼睛。
南馥看著他漠然的目光，不由落下淚來，這是她的兒子，是她用生命換來的兒子，是她不惜犧牲自己一生的功德換來的兒子。
可是，就是他！
就是他不顧自己的苦苦哀求，殘忍的把她釘在這裏，變成一個容器，成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器不器的存在。
就在剛剛她還與魔鬼簽訂契約想要與他們同歸於盡，可是此時，哪怕是看到他漠然的目光，她還是猶豫了。
“願兒？你可願再叫我一聲娘親？”
流光聽到她的聲音，驚訝的回過頭來。
當看到她完好無損的麵容時，流光的心是顫抖的，“你、你怎麽會？”
流光不知要怎麽形容此時的她，因為她實在是正常的不像樣子，這樣的南馥完全就是還未懷孕生子時的她。
她為什麽會突然變得如此年輕？
“願兒，這是怎麽回事？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南願望著南馥嬌嫩的臉，緊了緊眉心，“娘，你先出去吧。”
“我？”流光本能的覺得不對，可是她的身體剛剛出來，正在適應階段，做什麽反應也是慢了半拍的，此時聽到他如此說，雖然本能的覺得接下來會有危險，但是她還是遲疑的走了出去。
可是，南馥會如她所願嗎？
她之所以會與魔鬼簽訂契約，把自己的靈魂主動獻給魔鬼，不就是為了帶她走嗎？
於是，她不再奢望南願的那一聲娘，血紅的雙眼驟然旋轉起來，無端的風暴絞殺著這小小的墓室。
喀、喀、喀······
墓室裏的空間被颶風撕裂了，三人瞬間就被卷入了空間裂縫裏。
南願來不及伸手抓住流光的手，就被空間裂縫的颶風吹散了。
正在打的不可開交的南無與王煒，陡然察覺到這裏的異變，一個瞬時就飛掠過來，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就連他們自己也被颶風卷進了空間裂縫。
南家王朝的皇陵在三百年後的今天，被一場巨大的風暴夷為平地，風暴產生的後果就是這裏形成了一個超大的大峽穀，峽穀內常年颶風不斷，漸漸的再沒有生物靠近過這裏。
遠在漓龍界的鍾離不知道這裏發生的情況，再次回到小島上的她，麵對著未知的挑戰，還是有些心虛，“師父，您說那南無真的不會發現咱們端了他的老巢？”
“你想什麽呢，這裏很明顯是龍族的墳塚，你之前看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漩渦是那些曾經的龍族在活著的時候的隨身空間。
他們身死以後，這些隨身空間就被留了下來，不會直接消失。
但是想要長久的保持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咱們現在隻是去收那些無主之物的，你不要有那麽大的心理負擔好嗎？”
鍾離輕輕呼氣，“我這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沒經驗嘛。”
“哼，沒經驗，那你就多做幾回，這經驗就有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這種事常常有似的。”
“嗬，你還真會想好事。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也不是不能有，凡是神獸在活著的時候都會有隨身空間，這死後嗎？自然是和龍族的差不多，你要是有能力，可以把這漓龍界的各個神族的墓地逛一圈，說不定裏麵的珍寶就夠你用一輩子了。”
鍾離隻當他這話是在扯閑篇，萬萬沒想到，有那麽一天，她真的變成了一個盜墓人。
隻不過，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這個意識，一心一意的尋找著龍族當初的那個石板。
“不是吧，怎麽找不到呢？”
鍾離在這小島的中心位置來回逛了三圈，仍是沒有找到之前南無帶著她看到的那塊石碑。
“為什麽沒有呢？是障眼法嗎？”
鍾離聚靈於眼，這是她新發現的一個技能，她這個可以看到人內心的眼睛，不僅可以看破人的內心，也可以看破物的內心，用鳳朗的話說，就是她擁有一雙破妄眼，一眼可破萬障，可謂是厲害之極。
破妄眼一出，所有的幻境不攻自破，隻不過是一瞬，鍾離就發現了之前的那塊石碑。
鍾離發現她自己就站在石碑前，還是她曾見過的模樣，鍾離伸手推了推，沒有推動。
抬手，把南願給她的那塊玉牌貼在石壁上，轟得一聲響，石碑被打開了。
“這南願還挺有先見之明的，你說這裏麵的東西他有沒有拿過？”鍾離一邊往裏走，一邊和鳳朗聊天。
聞言，鳳朗輕輕搖了搖頭，“這誰知道呢，他沒有跟你說過嗎？”
“沒有，這塊玉牌是他答謝我的，說是我幫他找到了娘。你說，他這人是不是很有意思？就因為我幫他找到了他母親，他就把龍族的墳塚向我敞開了，你說他是不是有些過於信任我了？”
“信任你？別開玩笑了，我看他是看不起你才是真。”
鳳朗毫不吝嗇自己對她的偏見，直懟的鍾離再次懷疑人生。
“我說，這位主動做我師父的你，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偏見啊，你要是不樂意跟我綁定在一起，咱們可以和平的解除契約的，真的，我並不是非你不可，你明白嗎？”
鳳朗無言的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我爹讓我來，你以為我想跟你綁在一塊兒嗎？
翻翻白眼，鳳朗不理她。
再次被冷暴力了的鍾離渾不在意，她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一會兒冷一會熱的情況，心中早已看淡了兩人之間的非物質關係，變得十分的佛係。
見他不說話，她也不再追問，一心走路，再次進入到這個漫天星辰的地方，鍾離依然是被震撼的。
漫天的星辰劃破寂靜的夜空，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漩渦不知疲倦的旋轉。
鍾離走到一個距離她最近的漩渦，叫他，“你看看這個，要進嗎？”
鳳朗順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眼，沒什麽興趣的搖了搖頭，“這個太小了，而且它也快要崩塌了，隻怕你一進去，它就承受不住直接消失了。”
“哦，那好吧，咱們再換一個。”
於是，鍾離一個空間一個空間的走過去，每走一個都會問他一聲，得到他允許的，鍾離就會利用玉牌進去一下，然後在鳳朗評估後，由他有選擇的吸收掉一些空間。
可惜，這些空間大多已經年代久遠，就算裏麵有些珍寶異藏，也因為不久就要來到的崩塌，鍾離被迫放棄了很多。
而能夠進去，又能夠被鳳朗看上的又是鳳毛麟角的，前前後後幾百個漩渦空間，被他收走的也僅僅隻有五個。
而在這五個都被收走以後，鳳朗就不再要求鍾離進去。
而是他自我意識進去巡查一番，看到有合適她的，會幫她拿出來，但是再也不允許她自己動手。
鍾離這時才體會了一把作為主人的成就感，眼看著空蕩蕩的空間被各種寶物填滿，這種成就感是鍾離從沒有體會過的。
不過這種開心的成就感，僅僅持續了半刻鍾，就被鳳朗給親手打破了。
“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不能隨意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