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畫像
言子一同樣注意到了許越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濃濃的渴望,他一時神色僵硬,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直到許越有點不滿的冷哼出聲,他才突然醒過來。
“嗬嗬嗬……你跟我來吧!”他出聲說道,然後轉身向著另外一個地方走去,許越也皺著眉跟上去,在繞過不少的雕塑之後,他們站定在一個雕塑麵前,這個雕塑實在是有些詭異,雙眸緊閉著,雙手似乎在被什麽東西敷在身體的後麵,頭高仰著,神情似乎很痛苦,最主要的是他嘴角的血是真的,鮮紅的血從他身上開始,直至他的周圍都有著血跡,那濃濃的血腥味讓他們知道這血不像是假的。
“真的血!在這個地方隻有雕塑,那麽隻有一種可能……”許越說的話未落,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猜測,不由得更加的肯定,但是還是需要很謹慎。
言子一則是迅速的打了幾個手勢,就看到一半的人匆忙趕過來,守在一邊,將槍對準了周圍,以及——雕塑。
許越靜靜的上前,看著眼前這個雕塑,臉色凝重的開始了自己的工作,他希望這個雕塑就是徐子夜,因為這樣就找到他了,但是同時也不希望是他,因為如果是被製作成了雕塑,或者是直接被封在裏麵,活著的可能性就不怎麽大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才開始自己的工作。
先將雕塑全身都“探索”了一遍,發現這不是真人,同時也不存在什麽暗器之後,他才開始將外殼破開,因為不知道裏麵的真人和外麵的這個外殼到底相隔多少,所以他下手需要格外的謹慎,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傷了裏麵的人的性命。
額頭不斷的冒出冷汗,但是他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止,一直在快速的動著,在將外殼破開了薄薄的一層之後,再三 的對剩下的厚度進行的一定的確認之後,他才開始接下來的行動,同時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的快速,這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這麽想著,許越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又加快了,從頭到尾都站在一邊看著的言子一從他一開始動手就一直隱藏著自己的氣息站在一邊,生怕自己打擾許越,但是此時看著許越越來越快的動作,顯然感到震驚了,他歪著頭看著許越,心裏卻在打著鬼主意:這門好技術在被我碰見之前就算了,既然被我看到了,那麽不學白不學。
這麽打定主意之後,他看的更加的認真,在不懂的地方甚至拿出了隨身攜帶著的紙張開始記錄這一切,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依舊麵無表情,顯然對於這麽一幕已經非常的淡定了。
許越在一係列緊張的動作之後,終於將所有的外殼全部都給破開。
裏麵的人和當時所看到的雕塑的造型是一模一樣的,但是許越並不因此開心,他也隻是站在原地,沒有要救下這人的心,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言子一正將自己記錄好的東西給收起來,抬起頭來正好看到許越沉下來的臉,一時之間心裏有點不明白,甚至在猜測著是不是自己剛才抄下了那些方法所以引來許越的不高興,但是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他卻不著痕跡的緊緊地握住自己腰間的紙,顯然是在護著自己剛剛抄錄下來的東西。
許越神情晦暗難辨,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之後就又開始動手救人,在將她救下來的那一刻,他就將她放倒在地上,根本就沒有扶她的準備,不要說為她治傷了。
言子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看看地上,定睛看了一會兒才發現躺在地上的是個女人,恍然大悟的看著許越:“我知道你為什麽不救她了,原來她是個女人啊!我們要找的可是個男人。”他自顧自的點點頭,許越卻緊緊地盯著地上的千約,沒錯,就是千約,那和千千一模一樣的臉,那雙生胎的另外一個人。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他疑惑的看著她,不過,千約正在昏迷中,顯然不會去回答他的問題,他這話似乎是在問自己。
失神了片刻之後,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再次投落在這片地方,找到了一個人,卻是一個女人,那麽顯然的,徐子夜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根據時間推算,他隨時都可能上黃泉,下碧落。
另外一邊的景書墨沿著小路一直在走著,無聲無息的在搜尋著徐子夜的身影,不知道到底穿過了幾條小路之後來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鵝黃色的帳頂,檀香正在燃燒著,發出陣陣的清香,正在照明的卻不是燈火,是一顆顆夜明珠,上百顆的夜明珠將整個房間照的格外的明亮。
他本來不想走進房間,想要閃進另外一條小道,但是卻無意間看見這房間的牆上正掛著一幅畫像,他的心神都被這幅畫像所吸引,停不住腳步的向裏麵走去,雙眼直直的看著那副畫像。
畫像掛在右邊的牆上,周邊各有四顆夜明珠照明,卻從不同的角度都能看出話中女子的美麗,她身著一身白色的長裙,長發被綰成一個髻,上麵隻是斜斜的插著一個簪子,雙眸看著遠方,嘴角有著淺笑。
吸引景書墨的不是因為這幅畫像上麵的女子有多麽的美麗,因為這幅畫像上麵的女子和沐傾顏足足有八分像,剩餘的那兩分則是因為畫中的女子始終是畫上麵的,少了靈動,而沐傾顏卻是在自己身邊的,雖然兩者的容貌那麽的相似,但是景書墨始終還是能夠分辨出來兩者之間的不同。
又瞟了這畫像一眼,他毫不留戀的就離開了。
“嗬嗬嗬……你還是這般的不在意嗎?那麽我們就拭目以待了。”他笑著看著景書墨,懶洋洋的躺在一邊,雙目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景書墨走出那個地方之後,心裏對著那幅畫像還是有著濃濃的疑問,但是這些疑問也隻能暫時的壓製在心底,他繼續尋找著徐子夜。
許越冷著臉走在前麵,言子一走在他的邊上,而千約則是由手下的一個人扛著,對,就是扛著,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性。
言子一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裏猜測著許越和千約的關係,不時的將眼神的餘光瞟向許越,得到是卻總是他的麵無表情,不禁有點奇怪,據剛才千約那剛剛蘇醒的時候對著許越又哭又笑的表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可能那麽的正常,而看著許越現在麵癱的表情,他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想法就是這對小情侶在鬧矛盾,至於為什麽會鬧到這麽危險的地方那根本就不是他所要關注的內容。
在他第一百零一次將餘光瞟向許越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停下來,認真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麽老是看著我?”
“我沒有啊!我哪有!”言子一的回答非常的迅速,讓許越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等等!”言子一突然出聲,所有人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他的神情一下子就隱藏了起來,定定的站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我們一直在原地轉圈嘛!”他的話裏隱藏著對手下人極度的不滿,他們心裏一驚,剛才隻顧著看言子一神情的變換了,而一直沒有關注到他們自己所處的環境,是他們的失誤。這麽想著,他們都自覺的垂下了自己的腦袋準備受罰。
“自己回去去刑堂領罰。”冰冷無情的話語落下,他們一致的點點頭,頓時都收斂的心神。
許越沒有看他們這一幕,隻是在抬頭觀察著房頂,眼神專注,雙眸動也不動的注視著某處。
言子一一轉頭就看見他一直維持著抬頭的姿勢,就這麽足足看了五分鍾之久,終於,他也忍不住好奇心抬頭,這麽一抬頭,瞳孔劇烈的一縮,身上陰寒的氣息就隨之散發出來。
他們兩個抬頭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低下頭來,許越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言子一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心神飄到哪裏去了。
許越思考了一會兒又抬頭看了看:“這古堡裏麵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怪人,我看我們需要抓緊時間。”的確,如果這古堡上方的這一切都是主人所做的話,那麽身處在這古堡之中的徐子夜必然更加的危險。
他們對視了一眼,默契是向著前麵走去,卻在走到門口之際聽到了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那是液體滴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眾人顯然都聽到了,這滴落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古堡內顯得十分的響亮,仿佛滴在人的心裏,許越停住腳步,遲疑的向著上方看去,果然,一切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古堡的最邊上,那裏正倒掛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的身上全部都是血淋淋的,但是那清秀的臉龐毅然就是失蹤好幾天的徐子夜,而周邊同樣倒掛著許多的人,他們全部都死去了,仿佛是風幹的一樣。
許越心跳似乎漏掉了一個節拍,這上空倒掛著許多的人,仿佛在白日蟄伏著是蝙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