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知道犯人了
當安貴妃從夏清陽處得知,不能靠“催眠任傅”來速通這次副本之後,那叫一個失望又氣憤,臉都氣紅了。
“以前沒覺得大淳國爛成這樣啊,怎麽這次回來以後,碰到的就沒一件好事呢。”
安貴妃一生氣,語速就像機關槍一樣快,“先是聽說百姓吃不上飯,餓得去搶軍糧,然後又從雅婕妤那賤人那兒碰了一鼻子灰,現在殷姐姐的父親被扣了官印,憐嬪還給殷姐姐扣了一口大鍋!偏偏,我們還催眠不了任傅,什麽都做不了!”
“誰說什麽都做不了。”夏清陽倒沒覺得受了打擊,她拍拍安貴妃的肩膀,“事在人為,不要太依賴天賦。很多事,不需要天賦也可以做到——就比如你說的這些麻煩事,按優先級排列,哪個最急需解決?”
“唔,肯定是殷姐姐被冤枉的事情啊。”
“那我們就先搞定這個。”
“哦?你想怎麽做?”安貴妃想了想,“難道說,要靠縝密的邏輯和各種蛛絲馬跡,破獲謎團,推理真相,最後發現下藥的真凶!……”
安貴妃說得挺激動,結果一轉頭,發現夏清陽跑到樹下站著去了。
“你在做什麽?”安貴妃疑惑地走過去,見夏清陽正將手搭在樹幹上,合眼像是聆聽著什麽。
半晌,夏清陽睜開眼:“好了,這棵樹已經告訴了我犯人的身份。”
安貴妃:???
夏清陽指了指樹枝伸向的方向。
隻見這棵生長在夾道中的大樹,長勢極好,茂盛的樹冠遮天蔽日,有樹枝直接探到了旁邊的院子裏。
這個院子,正是憐嬪所住的院落。
【通語】作為[頑石點頭]的效果之一,作用對象不單單僅限於動物。
在效果詳情的描述裏,【通語】的對象是“物種”。
也就是說,像樹這樣的植物,也是夏清陽可以溝通的範圍。
“這這……那豈不是說,以後你想知道一個地方發生了什麽事,隻要問問道邊的植物就可以了?”安貴妃目瞪口呆。
“也不一定。如果對方不想溝通的話,我也沒辦法強行讓人家開口。”夏清陽說著,還開了個玩笑,“好在,雖然這個皇宮裏的有一些人已經爛透了,但動物植物都是熱心腸,很樂意為我們提供幫助。”
安貴妃嘖嘖稱奇,不過很快,她就回過味來:“等一下,那你這不還是依靠天賦才知道的犯人嘛!”
“不用天賦的話,也有辦法得到答案。”夏清陽沒有絲毫罪惡感,“但能省事則省事,不要硬逞強,白費力氣嘛。”
“可這樣一點都不好玩。”安貴妃說不過夏清陽,隻能撅嘴,“行吧,那你說吧,犯人是誰,我現在就把他抓來。”
“你抓不了。”夏清陽攤開手,“這就是問題所在。就算知道了犯人的身份,我們也拿他沒辦法。除非能找到決定性的證據。而這,才是沒辦法用天賦完成的事情。”
安貴妃聽得似懂非懂。
夏清陽拍了拍她的肩:“沒事,先去萱姐的寢宮吧,到了我再跟你們講——放心,接下來有你鬧的份,不會讓你覺得無趣的。”
——
兩人回到殷皇後的寢宮中時,任怡還沒有離開。
她受太後的命令,留下來陪殷皇後說說話。
這對姑嫂關係看起來還不錯。看到安貴妃和夏清陽回來,二人不約而同地止住話頭,抬頭與她們打招呼。
既然有任怡在場,夏清陽她們當然就沒法說自己剛剛去做了什麽,殷皇後也沒法問。
不過四人的話題仍然圍繞憐嬪小產的事情展開。
任怡猜想,這一切都是憐嬪自導自演的戲碼。一來是為博得聖寵,這二嘛,自然就是往殷皇後身上潑一盆髒水,沒準就能趁機把本就不得寵的殷皇後,從皇後之位上拽下來。
任怡:“菀音不是說了麽,那憐嬪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我猜,其實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把孩子流掉了,但又不甘心就這麽悄無聲息地算了,這才故意推到以萱的身上。”
在場的四人都是平輩,關係又近,因此任怡也沒在乎禮數什麽的,對著三人都直呼名諱。
安貴妃用她的宮鬥思維捋了捋這裏邊的邏輯,覺得十分通順。
隻可惜隨即,這個可能性就被殷皇後給否決了——
“我去探望憐嬪時,給她把過脈,她那時確是有身孕的。”
殷皇後這會兒麵色仍有些微微發白,但精氣神尚可支撐她參與話題。
任怡聽了有些驚訝:“以萱還會把脈啊。”
“有自學過一些醫術。”
安貴妃:“那這說明,身孕不是假的。直到殷姐姐探望離開之前,憐嬪還沒有被人下藥?”
殷皇後點點頭。
上午她得到憐嬪有喜的消息後,就和夏清陽她們道別,直奔憐嬪寢宮了。
在憐嬪寢宮待了大約十分鍾,因為不想打擾憐嬪休息,所以殷皇後提出告辭。
不成想她剛剛走回自己的宮裏,就有太監急匆匆地跑來,說憐嬪出事了,皇上要她快過去一趟。
安貴妃皺著眉頭:“那這時間卡得也太緊了,憐嬪到底是什麽時候被人用了藥的?既然那婢女說,憐嬪今日什麽都沒吃,就應該不是從食物上投毒……”
這時,夏清陽打斷她:“不是‘什麽都沒吃’。”
任怡也接道:“那婢女說的是‘自太醫走後,憐嬪什麽都沒吃’。也就是說,假如是在太醫來問診前,憐嬪吃了什麽被人下過藥的食物,事情就說得通了。”
安貴妃恍然大悟:“那這麽說,隻要找到憐嬪早上吃剩的食物,再進行查驗就可以了!”
夏清陽搖頭:“咱們都能想到的事,內務府派來調查這件事的人肯定也能想到啊。”
安貴妃:“什麽意思?”
任怡又接了夏清陽的話:“意思就是,內務府和太醫院已經進行過測驗,憐嬪早上吃的食物裏,沒有發現可以致人小產的藥物。”
夏清陽看了任怡一眼,禮貌地點點頭。
安貴妃一聽這話,又蔫巴了下來:“怎麽會這樣。那豈不是歸根結底,還是殷姐姐的嫌疑最大??”
香這東西,燒完了就無形無跡。
殷皇後給憐嬪的,又是燃了不會留灰的好香,就算想自證清白,都沒處查驗去。
憐嬪那邊隻要抓住這一點,說是點香後不舒服見紅的,殷皇後就很難洗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