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章 執意
昭陽殿殿內。
靠在床榻上的元舒培，心情非常沉重：“我沒有胃口。不想吃。”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勸道：“你都熬了這麽多年。接著熬吧。勝負，也就在這一個月。”
元舒培卻不樂觀。
“桑氏住的院子著火了。這分明，就是桑氏自己放火燒院子博同情。”
姑姑認同。
“你都能看明白的事。皇太後看不明白嗎？陛下若執意接桑氏回宮。皇太後攔不住。你攔得住嗎？還是把精力放到明日的事情上吧。”
一想到明日有十位女子進宮封嬪，元舒培心裏更是堵得難受：“前有狼，後有虎。這日子……真是……”
門外傳來元渠姨的聲音：“臣婦拜見皇後。”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趕快走到門口，向元渠姨求助。
“郡王妃。你可來了。你快勸勸皇後吧。皇後不吃不喝。必然撐不到明日。”
元渠姨想和皇後元舒培單獨談。
“姑姑。我進宮走得急。麻煩你派人給我備一杯茶水。”
“好的。”侍奉元舒培的姑姑出殿外找宮女。
元渠姨去床榻前。
“我進宮時，坐馬車經過街道。望到桑紅桑進了高湛府邸。這有可能是李現霓的主意。”
感覺壓力更大，元舒培急得坐直身體：“你別給我說事情。你快給我想想辦法。我的頭痛得快要裂開了。”
元渠姨靠近一步。
“這對你來說。是好事。”
聽到好事，元舒培高興一下，又陷入擔憂：“宮裏宮外的人都盯著我。我從哪裏有那麽多好事？”
元渠姨還是堅定說道：“李現霓犯了陛下的忌諱。她這回，要倒大黴。”
這話元舒培愛聽。
“你得有把握。不能讓我白開心。我還得去給皇太後回話。萬一說的話不能兌現。皇太後就不會再太信我。為了和皇太後聯手，你也清楚我是做了多大的讓步。”
讓婁昭君家族的女子入宮封嬪來照顧皇後，就是婁昭君想讓自家的女子先熟悉皇後宮裏的事務。
在皇後宮中能多見皇帝高演，要是能得寵，就能順理成章謀奪皇後之位。
元渠姨開導元舒培。
“能不能當皇後。這還得看命。我們家族出的女子，我查問過，各方麵都不差。皇太後娘家的女子再厲害，也不能突然就蹦出一個大兒子。我家郡王說了，陛下接下來必然考慮皇位繼承的事……”
皇帝高演雖然提防平原郡王段韶，但在大事上高演還是信段韶的意見。
據元舒培所知，元渠姨和段韶的感覺私下還是很好。
有了段韶的暗中出招，元舒培心定。
“那就隻能再撐著。”
聽元舒培想通了，元渠姨再勸。
“皇宮裏進來的女人多，不是個個都好命。陳姬和趙姬這回沒有得到晉升，心裏必然憋著火。”
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元舒培又問：“夜長夢多。有沒有辦法讓陛下早立皇太子？”
又繞回到最難辦的事。
元渠姨提醒元舒培。
“你是皇後。所有人都盯著你。越是這個時候。你越不能妄動。否則，所有髒水往會往你身上潑。我家郡王說想成事，時機非常重要。你看我。高家的人想整死我。我就是活得好好的，氣死他們。”
元舒培也喜歡元渠姨的樂觀。
“你是有福之人。我希望你也能給我帶來福氣。”
元渠姨給元舒培鼓勁。
“當初高歡把你指給他的兒子高演，隻是為了拉你做門麵。誰也沒想到老天眷顧你，讓你做了皇後。好運來了，就是擋不住。在我看來，桑紅桑和皇太後爭鬥，就是最愚蠢的事。”
敏銳聽到有人在走廊，元渠姨立刻與床榻保持距離，同時也轉移了話題。
“皇後。你一定要多吃點。別讓你的兒子傷心。”
元舒培也躺在床榻上。
趙禾得經過窗戶，瞄了一眼殿內。
最近，皇帝高演喜歡聽趙禾得撫琴。
與皇帝親近的人，都不能得罪。
雖然心底裏看不起趙禾得，元渠姨對趙禾得表麵上還得客氣，主動和趙禾得說話。
“趙姬。你怎麽有空過來？”
趙禾得進到殿內，走到元渠姨身側，向床榻上的元舒培行禮後，再回元渠姨的話。
“聽說郡王妃來了。我想皇後的心情會好些，就過來看看皇後。”
元渠姨向趙禾得道謝。
“這宮中像你這樣友善的人，要是多些，皇後就能多活幾年。”
得到元渠姨的肯定，趙禾得很開心。
趙禾得也不是十分喜歡元渠姨，想和元渠姨搞好關係讓元渠姨為她效力。
當著皇後的麵，挖牆腳太直接，會被皇後降罪。
所以，趙禾得說話相對比較委婉。
“我是真心希望皇後能早日康複。你跟隨皇後，若能到我住的院子喝杯茶。就是我的榮幸。”
元舒培閉上眼睛。
元渠姨請趙禾得到殿外。
“到包涵一下。皇後心煩。”
皇後尊貴，自然是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
趙禾得識趣。
“皇後要多休息。有你照顧皇後。我也放心了。我先回了。若有事，派人知會我一聲。”
“謝謝。”元渠姨等趙禾得走出院門，再進殿內。
趙禾得經過花園，望到皇太後婁昭君站在涼亭裏，急忙走了過去行禮。
“奴婢見過皇太後。”
皇太後打量趙禾得。
“你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明日十嬪進宮。你做好準備了嗎？”
聽出婁昭君的語氣中帶著質疑，趙禾得立馬表忠心。
“奴婢一定聽從您的吩咐。奴婢知道您不會虧待奴婢。奴婢也會照應好婁嬪。”
婁昭君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越來越聰明。我沒有看錯你。在這後宮中，必須得有隊友。勢單力薄，很難有立足之地。”
趙禾得想討好婁昭君，決定把皇後元舒培的情況透露給婁昭君。
“奴婢也是這麽想的。剛剛奴婢去看過皇後。皇後滴水不進。把平原郡王妃急得團團轉。”
婁昭君也沒指望和元舒培長久友好相處。
她更希望出自娘家的女子做皇後。
感覺婁昭君不喜歡元舒培這個皇後，趙禾得再說。
“皇後母儀天下。皇後為阻攔十嬪進宮，不吃不喝，這就是給陛下和您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