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人心
陸令萱請示胡靜之：“我聽明白了。主子。你支持司馬夫人？還是支持郗南歌？”
胡靜之心裏也拿不定主意。
“司馬夫人家，也不能小視。如果能拉攏過來。對我們有好處。郗南歌出自楊嬪宮中。我還沒弄清楚郗南歌到底陛下的人？還是皇後的人？或者，是別的什麽背景。你探望郗南歌時，要多打聽。”
“明白。我去備禮物。”陸令萱準備要走，被胡靜之叫住。
胡靜之從她的箱子裏，拿出兩個木匣子，遞給陸令萱。
“一個匣子，兩金。”
感覺胡靜之所選的禮物不太合適，陸令萱委婉勸道：“平秦王府，不缺這個。要不換個特別的？”
胡靜之笑笑。
“李現霓和彭文兒一定會送很好的人參或者藥材，以表示她們的關心。但我們得知道。司馬夫人得的是心病，我要告訴她是金子就能發光，我祝她被扶正她的兒子被立為平秦王府的世子。兩金代表兩是成雙的富貴。郗南歌是真的需要錢。兩金足夠讓她收買人心，撐到傷好。”
“主子。還是你懂人心。”陸令萱捧著兩個匣子，出到大門外。
一輛馬車已經在大門外等候。
馬車夫，站在馬車旁邊等待。
沒有別人，陸令萱站著大門台階上等。
莊從姝提著兩個食盒，隨後到來：“姐姐。讓你久待了。”
陸令萱感覺奇怪。
“李夫人身邊的人呢？”
“剛剛過來的時候，在路上不小心摔倒了。李夫人，就讓我代問候。我們都是長廣王府的人。少一個人去也不失禮。”
這個理由，也能說得過去。
不過。有李現霓摻合，陸令萱也就察覺出異常。
有外人在場，陸令萱自然不會多問莊從姝。
“妹妹。你先上車。放好食盒。以免顛簸吃食變形。”
“姐姐。還是你細心。”莊從姝把兩個食盒先放到馬車上，再上馬車。
陸令萱觀察莊從姝，跟著上了馬車坐好。
莊從姝見陸令萱抱著兩個匣子。
“姐姐。主母送什麽禮？到時我倆也好搭話。”
在外得有默契，也怕別人刁難，損害所在王府的利益。
陸令萱笑說：“主母頭痛。又趕著去平秦王府。夫人讓我拿了兩塊金子。”
金子，在王府中，也不算什麽大禮。
莊從姝隻當胡靜之是敷衍。
“也不知道我們送禮，會沒會被別人嘲笑？”
不管莊從姝問話是什麽用意，陸令萱也擔心被人嘲笑。
出門前，胡靜之給陸令萱交代過，所以陸令萱也隻能維護胡靜之。
“也許，主母，是不想引起別人注意。”
在皇帝心意不明確的前提下，皇帝有可能就會收拾太出風頭的人。
莊從姝閉嘴。
到達平秦王府大門前，下車後，拿好各自攜帶的物品，得到允許，進到平秦王府內。
一個丫環出來迎接，將陸令萱和莊從姝引到前廳。
坐在案幾前宋鶯旋麵無表情。
“多謝你們來府裏做客。”
陸令萱和莊從姝向宋鶯旋行禮。
宋鶯旋問陸令萱：“你家主子，可有帶話過來？”
陸令萱恭敬回道：“我家主子以為夫人您在宮裏當差。就命我帶點小禮給司馬夫人和郗夫人。”
宋鶯旋看向莊從姝。
“你的主子。是什麽意思？”
莊從姝直言。
“李夫人派的人，出府裏不小心摔倒了。我侍奉的彭夫人。彭夫人隻說來看看司馬夫人和郗夫人。別的話沒說。”
宋鶯旋輕笑一聲。
“你可真夠實在的。你先去看司馬夫人和郗夫人。我還有些話要問陸令萱。”
“是。”莊從姝準備走，被陸令萱叫住。
陸令萱提過莊從姝手裏的一個食盒。
“這個食盒我幫你先送到郗夫人那裏。你幫我帶個木匣給司馬夫人。”
拿兩份禮去看望一個人，再拿走一半送另一個人。必然最後送出禮也會得罪兩個人。
這個道理莊從姝也懂。
在外人眼裏，陸令萱和莊從姝，都是長廣王府的人。
一個奴婢代送自己王府三位夫人的禮，這不算失禮。
當然，陸令萱這樣考慮也有深意。她知道賀若蕾在照顧郗南歌，想和賀若蕾多聊。
而她，也深知，莊從姝的目標是司馬夫人。
符合莊從姝的利益的事，莊從姝自然不會反對，拿了一個木匣離開。
宋鶯旋以為陸令萱不想巴結司馬夫人，隻是想和她聊天。
“怪不得長廣王王妃。這麽看中你。”
陸令萱謙虛說道：“我家主母希望您繼續晉升。奴婢不知道您在府裏，也怕別人多嘴。請您多包涵。”
宋鶯旋走到陸令萱麵前，打開陸令萱手裏拿的木匣，嘲笑。
“你家主母真夠省的。”
讓宋鶯旋拿出兩金。宋鶯旋未必拿得出。宋鶯旋踩底胡靜之隻是想提高她的身價。
說好話，又不用上稅。
陸令萱適度再恭維宋鶯旋。
“我家主母的日子，可比不上您自在。您在宮中，是皇太後和皇後身邊的紅人。孝敬您的人不會少。現時，平秦王府也是您發話。這往後，您少不了還要高升。奴婢在這裏，先預祝您事事如意。”
這話聽著舒心，宋鶯旋說話的口氣緩和。
“你家主母真的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擔心宋鶯旋針對胡靜之，在宮中大主子麵前說胡靜之的壞話。陸令萱示弱。
“長廣王不在府裏。我家主母……手頭有點緊。”
長廣王府，是李現霓拿當家鑰匙。
李現霓在用錢上，克扣刁難長廣王王妃胡靜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宋鶯旋蓋好木匣。
“陸媼。我就喜歡你這直性子。往後。要多來走動。和我說說話。”
“既然您瞧得起奴婢。奴婢自然歡喜。奴婢得給郗夫人送禮去了。還得早點回府回話。這街道上傳言多。您最好少出府。”陸令萱向後退了兩步，出了前廳門。
陸令萱出自高湛府邸。
被陸令萱恭維，宋鶯旋覺得自己已經試探出自己的身價，不由地挺直腰杆。
陸令萱前往郗南歌住的院子。
“請問有人嗎？”
在郗南歌房間的賀若蕾，趕快出到走廊，接過陸令萱手裏提的食盒和木匣。
陸令萱和賀若蕾私語幾句，就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