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拚命

  胡靜之心裏十分焦急，走到涼亭透風。


  很快，和士開從院外進來，跑到胡靜之身邊。


  “我找巡防營的人問過。桑紅桑是真的，刺殺了楊錦瓷。要不是郗南歌拚命保護楊錦瓷。楊錦瓷有可能已經死了。”


  感覺事情不像和士開說得這樣簡單，胡靜之問：“然後呢？”


  “隻能說，楊錦瓷運氣好。”和士開忍不住抱怨：“都怪郗南歌多事。要是楊錦瓷死了。桑紅桑就會被處死。沒了桑紅桑支持，李現霓也不敢和你爭。要不我派人把郗南歌做掉？”


  “……”胡靜之斟酌。


  和士開勸道：“趁著各方都沒弄清楚事理。我們搶先行動。也許就能占到先機。”


  和士開，是高湛的親信。


  幫和士開打探消息的人，都是高湛信得過的得力之人。


  高湛外出，把和士開留下，就是幫助胡靜之處理府中大事。


  所以，和士開能信。


  但，胡靜之也害怕。一旦她決策失敗，有可能就輸給李現霓。


  “你去做準備。我得等李現霓的消息。”


  和士開認為胡靜之太膽小。


  “李現霓和桑紅桑是一路人。李現霓不會和我們說實話。真的沒必要等。”


  心裏忐忑，胡靜之感覺還有事情要發生，堅持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李現霓不會說實話。隻要李現霓說的話。我們就可以排除。少一種可能，我們就可以少走一條冤枉路。你說呢？”


  也想省力氣，和士開妥協：“那我待會兒再過來。”


  “嗯。”總算確定好一件事，胡靜之心情稍微放鬆。


  和士開走後，彭文兒從院外快步走進來。


  胡靜之順著院門方向的遊廊走。


  彭文兒拐上遊廊，跑到胡靜之麵前：“姐姐。我去盯了徐姑姑馬車。徐姑姑沒接楊嬪進宮。這不是好事。”


  胡靜之訝異。


  “這話怎麽說？”


  順了口氣，彭文兒分析。


  “如果陛下真的心疼楊嬪。就應該接到宮中找太醫給楊嬪看診。我聽說郗南歌挨了一劍。郗南歌是平秦王的妾。受傷這麽大的事，卻被人按住。這肯定是陛下默許施壹這樣做。”


  情況對胡靜之不利。胡靜之的心也緊張。


  “難道真的要我動手？”


  彭文兒阻攔。


  “姐姐。切不可魯莽行事。我們都知道，皇太後和桑紅桑水火不容。皇後和桑紅桑都想為各自的兒子爭皇太子位，也是各顯身手過招。萬一我們走錯一步。可能會被人反咬，擔下所有罪責。”


  彭文兒說話說得委婉。


  胡靜之卻聽得很明白。


  皇帝高演不想傷害他那邊的人時，就會找外人來頂罪了事。


  胡靜之與皇宮有關聯，最適合用來頂罪。


  “這麽說……楊錦瓷輸了。”


  “這事……我也沒把握。”彭文兒用她的袖子擦額頭上的汗珠。


  覺得彭文兒辛苦，胡靜之說：“妹妹。到我房裏喝杯茶吧？”


  估計李現霓要來，彭文兒不想摻合：“姐姐。我出汗多。我該更換的衣服。請姐姐體諒。”


  天氣熱，在外容易出汗。


  胡靜之沒多想，就準許彭文兒先走。


  彭文兒以最快的速度出到胡靜之的院門外，望到李現霓已經上了遠處的遊廊，趕快往側邊的小道走去。


  一邊走路一邊想事的李現霓，沒注意到彭文兒。


  彭文兒也想知道李現霓和胡靜之的談話結果，就在轉角處停下腳步，等待。


  李現霓進胡靜之的院子。


  站在走廊上發呆的胡靜之，看向李現霓。


  “外麵什麽情況？”


  李現霓和胡靜之是對手，自然把自己這邊的事情說樂觀一些。


  “姐姐。是你憂慮過度。”


  一聽就知道李現霓在撒謊，胡靜之想聽聽李現霓怎麽瞎編。


  “我什麽事想多了？”


  從胡靜之的神情判斷，李現霓肯定胡靜之完全相信她的說話。


  “陛下降了桑紅桑的為嬪。這事是真。但，也沒接楊錦瓷進宮。所以，這一局，桑紅桑並沒有敗。桑紅桑有兒子，又是陛下最喜歡的女人。過不了幾日，桑紅桑一定能複寵回夫人位分。”


  討厭李現霓說話的傲氣，胡靜之也想借機敲打一下李現霓。


  “那你知不知道，陛下已經下旨。讓將要進宮的那些女人，全部封為嬪？”


  “陛下也太大手筆。”李現霓發愁：“這送禮，又是一筆大開銷。”


  送禮這事，關係到王府的臉麵。


  胡靜之也不敢大意。


  “先看看平秦王府怎麽送吧。”


  送禮相關事宜，是由李現霓管。


  李現霓也怕得罪人。


  “姐姐。柏夫人死了。我回來路上遇上宋鶯旋。宋鶯旋說平秦王府，可能由管家代管。我擔心的是，別人盯著我們府。以我們府的送禮為標準。”


  送禮送貴，把送禮標準抬高。不樂意送禮的人，會恨死李現霓。


  送禮送輕。收禮的人，不高興。認為送禮的人傲慢。


  權衡後，李現霓央求胡靜之。


  “姐姐。你進宮，去請示皇後為好？”


  皇帝高演納新人入宮，心裏最難受的人就是皇後元舒培。


  李現霓催促胡靜之進宮請示給新進宮的人送禮之事，這是得罪皇後元舒培。


  聽出李現霓沒懷好意，胡靜之發火。


  “你要去你自己去。”


  李現霓向胡靜之請罪。


  “姐姐。你別惱我。我也是拚命在想辦法，保我們王府。宮中情況弄不清楚。禮一送出去。災禍就有可能來。我隻能兩害取其輕。再說，就算我想進宮。守宮門的人，知道宮中情況，也不會讓我進。”


  胡靜之煩躁。


  “既然知道行不通。就少說廢話。趕緊想一些巧計。”


  不想和胡靜之吵架，李現霓以更衣為由離開。


  李現霓外出，換衣服也是必然。


  胡靜之就沒阻攔李現霓走。


  院子裏，又恢複了安靜。


  感到孤單的胡靜之，在走廊上走了一圈。


  長廣王王府的命運，還得她掌控。壓力壓得她心裏很難受。


  和士開又來。


  “夫人。你可想好？”


  胡靜之問和士開：“你有見李現霓去找彭文兒嗎？”


  和士開自信一笑。


  “我來時，特意繞行。彭文兒躲在你院子外麵角落觀察。八成，是不想和李現霓合作。這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