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表現
趙禾得攙扶婁昭君，上了台階：“皇太後。您慢著點。您能來這裏，是我的榮幸。”
恭維話聽多了婁昭君，對趙禾得的話不在意。
看婁昭君的神色沒有改變，趙禾得隻得再說：“皇太後。您應該多走動。這樣您就可以身體好。”
總算聽到一句順耳的話，婁昭君這才說：“趙姬。你要好好表現。”
趙禾得佯裝憂愁。
“宮中將是世家大族貴女的天下。奴婢出身低。再表現，連陳姬都越不過去。奴婢讓您失望了。”
左右看看，婁昭君笑說：“這個院子清靜，風景不錯。”
清靜的另一層意思，就是冷清。皇帝不來院子，就相當於是冷宮。
皇太後婁昭君，是皇帝高演的母後。
趙禾得也不敢當著婁昭君的麵抱怨皇帝高演不好。
“皇太後。您要是高興。您就經常來。奴婢給您撫琴聽。這樣，您的心境就好。”
無聊的婁昭君，對聽琴不反對。
“你的孝心，我領了。”
進到趙禾得的房間。
趙禾得攙扶婁昭君坐到案幾前，她再坐到牆角放古琴的案幾前撫琴……
對趙禾得的琴藝，婁昭君欣賞。
沒過多久。
皇後元舒培被宮女攙扶前來。
正在撫琴的趙禾得，並沒有停下撫琴，看向皇太後婁昭君。
婁昭君示意趙禾得停止撫琴。
趙禾得急忙去給元舒培行禮：“奴婢拜見皇後。”
元舒培咳嗽一聲。
“免禮。”
趙禾得趕快站在另一邊攙扶元舒培。
“你也免禮吧。”婁昭君責備元舒培：“陛下又不在這裏。你不在你宮裏養病。你硬撐來，這裏做什麽？”
元舒培在案幾前止步。
“母後。我母親派人給我遞了消息。說宮外在傳楊嬪被桑夫人行刺的事。這事若是真的。我豈能裝不知？”
“皇後坐下說吧。”婁昭君再叫元舒培的宮女，趕快去給元舒培端杯茶。
趙禾得攙扶皇後元舒培，坐到案幾右側。
皇太後婁昭君和皇後元舒培說話，輪不到趙禾得說話。
趙禾得站在皇後身後待命。
元舒培犯愁。
“桑夫人胡鬧。這下陛下的臉麵丟大了。我若懲罰桑夫人。陛下不高興。若不懲罰桑夫人，我不能在後宮中服眾。這可難死我了。母後。你說怎麽辦？”
皇太後歎氣。
“不安分的人，遲早要出事。桑夫人自己造孽自己受。皇後。你不用太擔心。陛下怨恨不到你頭上。”
有皇太後婁昭君撐腰，皇後元舒培心安。
“母後。那我就不叨擾你聽琴。”
“嗯。”婁昭君又吩咐趙禾得：“送送皇後。”
“是。”趙禾得攙扶元舒培出門外。
元舒培坐上她的轎輦[niǎn]。轎夫抬轎。跟隨的宮女，也一並離開。
趙禾得回到自己住的房間。
坐在案幾前的婁昭君沉著臉。
趙禾得小心翼翼請示：“皇太後。您還聽琴嗎？”
婁昭君看向趙禾得：“《高山流水》，這個曲子，很好聽。今日沒心情聽了。我有話問你。坐。”
“是。”趙禾得坐到案幾左側：“皇太後。您想問奴婢什麽話？”
婁昭君詢問：“皇後所說之事。你怎麽看待？”
“皇太後。奴婢不敢僭越。”趙禾得也怕所談之事傳出去，被皇後元舒培報複。
婁昭君命令趙禾得：“你隻需要回話即可。”
有了婁昭君的命令，趙禾得膽子也大起來。
“陛下寵愛是桑夫人。奴婢認為，桑夫人刺殺楊嬪這事……會不了了之。”
婁昭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堪。
趙禾得趕快跪地請罪：“是奴婢多嘴了。”
這也正是婁昭君所擔心的事。
婁昭君不想再見互桑紅桑，可這話也不能直接對趙禾得說。
看婁昭君不說話，趙禾得猜測婁昭君非常厭惡桑紅桑。在趙禾得看來，眼前，是自己表現的好機會。
“皇太後。依奴婢之見。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
婁昭君不解。
“為何這樣說？”
趙禾得獻計。
“在您來之前，奴婢也聽聞八大臣之女入宮為嬪的事情。您娘家的姑娘，排在後麵。這說得過去嗎？”
聽趙禾得站在自己這邊，婁昭君心裏好受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陛下得考慮平衡朝堂上的勢力。原本，我想著晉升楊嬪為夫人順帶也給你晉升嬪位。如今，哎。人算不如天算。”
感覺婁昭君所說與自己推測得差不多，趙禾得附和。
“皇太後。所以，才要保持現狀。讓八大臣之女去爭。必要的時候，放個風給八大臣之女。很多事，就不用您出麵。您說，可行嗎？”
婁昭君要的就是趙禾得懂她的心思。
“此事你若辦好。我會記你的好。”
為了巴結婁昭君，趙禾得立刻答應：“奴婢一定竭盡全力辦好此事。”
該談的事談完了，婁昭君也想走了。
“趙姬。有空看看陳姬在做什麽。柏夫人的案子，有些奇怪。”
“奴婢明白。”趙禾得攙扶婁昭君院門附近。
站在院門側邊等待的兩個宮女，跟著婁昭君出院門。
送走婁昭君，趙禾得挺直腰杆進她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
侍奉趙禾得的宮女，端著一杯茶到來：“主子。皇後怎麽走了？”
趙禾得覺得奇怪。
“我讓你去盯陳姬。你怎麽端著茶來？”
宮女回話：“奴婢在回來的路上，碰到皇後的侍女把這杯茶交給奴婢喝。奴婢沒膽喝。”
伸手拿過茶杯，趙禾得抿了一口。
宮女勸道：“這是給皇後的茶。奴婢在外不敢倒掉。你喝不怕有毒嗎？”
趙禾得笑說：“這個時候，沒人敢下毒。”
宮女感到奇怪。
“為什麽？”
“如果這杯茶有毒。在外人看來，有人想毒害的是皇太後或者皇後。”趙禾得坐到案幾前：“陳姬得陛下寵愛也會下獄。要是審不出嫌疑人。陛下後宮的女人，全部都會給我陪葬。這麽多人陪葬，就算我死，我也死得值得。”
宮女連忙勸趙禾得。
“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嗎？我聽說，八大臣之女進宮就是嬪位，位分在你之上。”
趙禾得一點也生氣。
“位分低，有位分低的好處。如今，最難受的人，是皇後和陛下的幾位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