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共同
婁定遠從院子外麵翻進來，跑到屠麩身邊：“宮中什麽情況？”
屠麩輕聲說：“婁公子。你的膽子真夠大的。”
婁定遠緩了緩氣。
“快。叫你家郡王妃。”
屠麩去到元渠姨房門前，敲門。
婁定遠跟在屠麩身後，左右觀察戒備。
坐在案幾前休息的是元渠姨看向門口：“屠麩，什麽事？”
屠麩回稟：“婁公子翻牆進院子。要見你。”
元渠姨趕快到門口，問婁定遠：“你要問事趕快問。問完就走。我剛從宮裏出來。肯定有很多人要來這裏。要是讓人看到我和你見麵。陛下又要起殺心了。”
事情緊急，婁定遠雙手抱拳。
“貿然打攪。請多擔待。我打聽到徐姑姑去了皇後娘家。我也怕，就來你這裏打聽宮裏情況。皇太後如何？我們如何共同抵禦外敵？”
婁定遠能說出共同，閉眼婁家人也是心急。
到眼前這份上，算是給元渠姨帶來點機會。元渠姨自然要冒險拚一回。
“皇太後說了支持皇後。陛下也去看了皇後。皇後不會有事。”
看元渠姨態度堅定，婁定遠持質疑態度。
“我聽說，皇後病得很重。有請名醫，給皇後看診嗎？”
元渠姨小聲說：“是別有用心的人，希望皇後早走。好讓她們的兒子，立為皇太子。”
這也是有可能。
婁定遠也怕被人看到，想著要走：“多謝告知。”
屠麩去院子外。
元渠姨的兩個丫環端著盤子和水盆，由遠而近。
婁定遠爬牆離開。
屠麩回院內巡視。
婁定遠翻到牆外，拍拍身上的塵土，從巷子跑到巷子口，左右看看，然後混到人群中，往城外走去。
在城門口等待的羅仁，見婁定遠來了，跟著婁定遠往城樓側邊沒人的地方走去。
“皇太後和皇後平安嗎？”
點了點頭，婁定遠緩氣。
“平原郡王妃。說皇後不會有事。還說是有皇子的女人造謠。你覺得可信嗎？”
蹴鞠場周圍滿了人。
隨即傳出一陣歡呼和鼓掌聲。
羅仁也希望自己這邊能勝出：“平原郡王妃，為了穩住局勢。就算皇後快死了。也得對外說皇後很好。”
這話婁定遠認同，同時也非常憂心。
“要是陛下提前讓八大臣之女進宮，給皇後敬茶。那這八大臣之女，就有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皇後。原本我家是打算爭取兩個後補的名額。陛下那邊沒消息。估計，是延後。”
皇太後年紀大了。
婁家的男子被高演打壓，不容許在朝中做大官。
皇後元渠姨娘家的情況，與婁家類似。
在後宮中，皇太後婁昭君和皇後元舒培相互合作，也能保婁家和元家平安。
一旦皇後元舒培死了。
後宮的格局，又可能重新劃分。這正是婁定遠焦慮的事。
羅仁開導婁定遠。
“隻要皇後能撐一個月。這事就有轉機。”
自從羅仁跟隨婁定遠。羅仁給婁定遠出的主意都對婁定遠有好處。婁定遠心定。
“你要做什麽？”
怕婁定遠懷疑，羅仁委婉勸道：“你家和元家，在朝廷上沒有實權。想阻攔陛下新立皇後很難。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但我不能確定多大效果。”
想不出別的辦法時，有個辦法總比沒有辦法好，婁定遠催促：“你快說吧。你想急死我嗎？”
婁定遠在婁定遠耳邊低語。
“找別人，趕快給長廣王王妃遞話。就說陛下，要改立皇後。”
認為這個辦法對自己沒有好處，婁定遠否定：“長廣王王妃，是不會幫我家的。”
羅仁卻不這樣認為。
“長廣王王妃，還想讓皇後支持她的兒子當長廣王王府的世子，必然會誇大事態，傳給長廣王。隻要長廣王回來。陛下就沒空管後宮的事情。”
“真的能牽製住陛下嗎？”婁定遠心裏還是有點猶豫。
羅仁分析。
“長廣王這個皇太弟回來，向陛下要說法。陛下不會再提立自己兒子為皇太子的事。為了穩固自己力量，就不敢提廢後。後宮維持原樣。再處置，找幾個不安全的人。有足夠的時日，你家送人入宮不用太倉促。”
聽到這裏，婁定遠緊揪的心完全放鬆。
“我這就去辦事。”
羅仁一直觀察周圍情況，尋找讓獨孤伽羅安全離開的時機。
婁定遠回府找了一個婆子，給婆子嘀咕幾句。
婁府婆子出到街道，連續進到三家賣布的店鋪，再到街道上。
沒過多久。
陸令萱提著一個籃子，走到婁府婆子身邊：“阿姐。真是好巧。你怎麽在這裏？”
婁府婆子向陸令萱訴苦。
“賣布的店鋪裏，全賣顏色鮮豔的布。這是存心給我們這些老婆子難堪。”
陸令萱勸告。
“小點聲。皇後病重。”
婁府婆子驚訝。
“那我就不買布了。我得買隻雞被身子。不和你聊了。”
“好。”陸令萱也趕快回了高湛府邸，去到胡靜之住的院子。
坐在涼亭裏的胡靜之，一邊搖著團扇給自己扇風，一邊問陸令萱：“打聽到什麽？”
陸令萱道出疑惑。
“我見平原郡王妃從宮裏出來回府。我還見到婁府婆子要買布。”
沒有別的事要做，胡靜之最大的事，就是保命保她的地位：“皇後要是……對我是好事？還是壞事？”
陸令萱直言。
“一半一半。”
胡靜之表情僵住。
看出胡靜之是想聽好話，陸令萱向胡靜之請罪。
“主子。好事，就是皇後沒了，立皇太子難。壞事是，你兒子很難當世子。”
這和胡靜之想得不一樣。
“詳細說來聽聽？”
“皇後沒了。皇後娘家和皇後的兒子的地位將變得很低。桑紅桑的兒子最得陛下寵愛，有可能成為皇太子人選。一旦陛下立了桑紅桑的兒子為皇太子，就將不會允許皇太弟存在。我們王府，就危險了。”
壞消息，讓胡靜之不得不麵對現實。
“我們進不了宮，更沒能力保皇後平安。”
陸令萱出主意。
“隻有把長廣王叫回來。為了安撫長廣王。陛下自然會確定長廣王世子。”
感覺沒壞處，胡靜之同意：“你去叫和士開來。”
“是。”陸令萱趕快出院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