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不傻

  獨孤伽羅在街道上閑晃，看似懶散，實際上是在觀察街道的一切。


  婁定遠的馬車，經過獨孤伽羅身邊。


  婁定遠看到獨孤伽羅。


  “小公子。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玩？不怕走丟嗎？”


  獨孤伽羅頭一揚，給婁定遠一個鄙視的眼神，順手指了一下俱齊糧店。


  婁定遠哈哈大笑。


  “你不傻就好。”


  獨孤伽羅直接往俱齊糧店走去。


  跳下馬車，婁定遠追上獨孤伽羅：“你要麵對現實。我說你不傻，就是說你聰明。”


  街道周圍的人，都不由地笑了一下。


  獨孤伽羅沒理會婁定遠，進到俱齊糧店院門準備關院門。


  婁定遠趕快進到院內。


  “哈哈。你就是，沒我厲害。我就是，比你厲害。別哭哦。哭了你就好醜。沒人會喜歡你。”


  羅仁從賀若蕾住的房間出來。


  “公子。你把小公子逗哭了。你自己哄。我可沒空哄小公子。”


  婁定遠從袖子掏出一個宣木瓜，給獨孤伽羅：“沒毒的。我知道你喜歡吃。專門給你備的。”


  宣木瓜是貢品。


  婁定遠的姑姑是齊國皇太後婁昭君。婁昭君，最疼愛婁定遠。自然把宣木瓜送給婁定遠吃。


  獨孤伽羅，也愛吃宣目光。


  但，宣木瓜太昂貴。


  接受宣木瓜這人情欠下，最後還得羅仁還。獨孤伽羅看向羅仁。


  婁定遠送出宣木瓜。


  不接受婁定遠的好意，婁定遠可能會懷疑羅仁的忠心。一旦發現羅仁不忠，羅仁有可能會被婁定遠滅口。


  羅仁點了一點頭。


  獨孤伽羅接過婁定遠手裏的宣木瓜，歡快地跑進賀若蕾住的房間。


  羅仁和婁定遠往走廊轉角走去。


  婁定遠左右看看，怕有人偷聽。


  “羅仁。這裏說話安全嗎？要不我們去客房談話？”


  給婁定遠一個無奈的無情，羅仁向婁定遠低語：“早發現房頂上的異常，想對還安全一些。”


  如果在房間內說話，聽到動靜，有可能來人已經夠聽到房間內的說話。


  如果站在院子，能注意到周圍房頂上的動靜，可以及時停止談話。


  在不安全地方，婁定遠也不想多待。


  “宮裏有人給我遞了消息……宋鶯旋被陛下封為二品作司。這對你妻子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羅仁吃驚。


  “這個消息，核實過嗎？”


  “不用核實。”婁定遠心情變得沉重。


  從婁定遠的表情中，羅仁猜到，是皇太後婁昭君的人，親自給婁定遠送消息。


  “這下麻煩了。阿蕾和郗南歌進宮，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宮中，會有什麽變化。”


  “我不能在這裏久待。我是想進宮看情況。你覺得妥當嗎？”婁定遠隻想找到一個能讓他安全的辦法。


  “……”羅仁開始盤算利弊。


  等待很煎熬，婁定遠抱臂走來走去。


  賀若蕾房間，傳來獨孤伽羅尖叫聲。


  婁定遠想去看，被羅仁攔住。


  “小公子可能切到她的手指。小公子在氣頭上，向你扔刀子，我可攔不住。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


  先前獨孤伽羅向高演扔毛筆的事，婁定遠已經知道。


  他可不想被獨孤伽羅扔刀子，就站在原地沒動。


  羅仁進到賀若蕾住的房間。


  宣木瓜掉落在地上。


  獨孤伽羅坐在案幾前，手裏拿著一把匕首。


  羅仁問獨孤伽羅：“有沒有傷到？”


  獨孤伽羅笑了笑。


  知道獨孤伽羅沒事，羅仁把宣木瓜撿起來，輕聲對獨孤伽羅說：“宋鶯旋被陛下封為二品作司。宋鶯旋的地位比阿蕾高，肯定要報阿蕾。婁公子，也不知道宮中最新情況。我想進宮看看。”


  要是賀若蕾遇險，此時羅仁潛入皇宮。


  萬一羅仁被皇宮的侍衛抓住，獨孤伽羅也無法幸免。


  獨孤伽羅再三考慮，搖手否決。


  羅仁焦慮。


  “為什麽不行？”


  獨孤伽羅在羅仁耳邊嘀咕幾句。


  羅仁懷著沉重的表情，回到婁定遠麵前。


  看羅仁手上拿著宣目光上有塵土，婁定遠猜測賀若蕾不會切宣木瓜，讓宣木瓜掉在地上。


  “一個宣木瓜而已。不能吃就扔了。下次，我再帶兩個過來。”


  羅仁把宣木瓜上的塵土拍掉。


  “木瓜皮厚。削掉皮還能吃。公子。你回府吧？”


  雖然自己也想過這個結果，但婁定遠還想要個理由：“萬一有意外……我救不了我姑姑。我也活不了。”


  羅仁囑咐婁定遠。


  “我也是剛剛看到宣木瓜，才想到這個辦法。你姑姑沒說別的人，證明你姑姑沒事。萬一，你進皇宮時，也是進去湊人頭。”


  越聽越沮喪，婁定遠歎氣。


  “若真的出事，我也跑不遠。照樣被砍了腦袋。”


  羅仁開導婁定遠，

  “說不定是好消息。你姑姑可是經曆宮變的人。陛下，是你姑姑的親兒子。陛下對你姑姑不好，就是不孝。陛下不會和他的皇位作對。最壞的結果，就是把你姑姑軟禁。如果宮中有變，你姑姑一定會派信任的人來給你送信。切不可人亂說，做出格的事，讓人抓住把柄。”


  心裏有點是忐忑不安，婁定遠再問羅仁。


  “你真的，不去救你妻子？”


  羅仁嚴肅說道：“我想去看我妻子。依我卑微的身份，進不了皇宮。你是我的依靠。我不能看著你被人拖到是非漩渦中。你快回府。也許，你姑姑又派人給你送新消息。”


  認為有這種可能，婁定遠趕快是出了俱齊糧店的院門。


  羅仁關好院門，去廚房找水洗幹淨宣木瓜，再去到獨孤伽羅身邊。


  “婁公子被我勸走了。但願事情……勸如我所願。”


  獨孤伽羅，鄭重囑咐羅仁。


  “城內表麵平靜。那些蹴鞠隊的人，肯定都已經勘察過城內的情況。我們力量太小，進皇宮就是全部送死。隻有借助蹴鞠隊的力量。至於各方博弈的結果怎麽樣，隻勸聽天由命。”


  羅仁把手裏宣木瓜，遞到獨孤伽羅手裏。


  “是我太樂觀。本以為我完全可以攪亂齊國的朝堂。讓我沒想到是，齊國朝堂還是很穩。”


  獨孤伽羅心裏也不好受。


  “想要打破齊周兩國對峙。需要用一件敏感的大事，挑撥兩國關係。絕對不能是我們家的人挑起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