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章 包涵
“如果這個時候，柏夫人做什麽出格的事。會連累很多人，包括你在內。”徐姑姑問宋鶯旋：“你做了什麽？讓柏夫人這麽恨你？”
宋鶯旋含糊回答。
“我一心為皇太後做事。但，平秦王府時的事。輪不到你多管閑事。”
徐姑姑被宋鶯旋懟得說不話來。
在氣頭上的宋鶯旋，也不想給徐姑姑道歉。
徐姑姑隻得憋著火，出宋鶯旋住的院子，在回皇太後住的宣訓宮路上，遇到楊錦瓷。
“奴婢見過楊嬪。”
徐姑姑，是皇太後身邊的親信，在宮中資曆老。
所以，宮裏的人，對徐姑姑都禮讓三分。
聽徐姑姑說話客氣，估計徐姑姑受了氣，楊錦瓷關心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既然楊錦瓷願意傾聽，徐姑姑也就開始訴苦。
“陛下和皇太後回宮，宋鶯旋多嘴說柏夫人有可能是奸細。陛下直接去了建始殿處理公務。宮外的人回報，說有傳言說宋鶯旋和平秦王府的侍衛私通，聯手傷害郗南歌。許多人都認為，這是柏夫人所為。”
“……”楊錦瓷思量。
沒得楊錦瓷的回應，徐姑姑也沒耐心。
“我說得可是真的。”
不想得罪徐姑姑，楊錦瓷安慰徐姑姑。
“我相信你。涉及平秦王的事，需要核查，不然有可能會讓陛下受損。越是這種時候，皇太後和你越急，陛下就會認為你們是想弄死桑夫人。既然桑夫人有錯，皇太後就得好好教導桑夫人。姑姑。你說呢？”
細細一想，徐姑姑有了自信。
“還是你仁慈。你說得對。皇太後是長輩，對晚輩的錯，應當多包涵。這外麵太熱了。是得給桑夫人，找個涼爽的地方待著。我就不與你多說了。”
“姑姑慢走。”送走徐姑姑，楊錦瓷回到匯豐台，直接進了趙禾得住的房間。
靠在床榻上的趙禾得，見楊錦瓷來了。
“有什麽進展？”
楊錦瓷歎了一口氣。
“對我們不利。我回來路上，碰到徐姑姑。她說不願意處理桑紅桑。皇太後也氣得不輕。還有，外麵傳言宋鶯旋與侍衛私通。有人攀扯柏夫人。這事，你怎麽看？”
“……”想多了頭大，趙禾得搖了搖頭。
沒指望趙禾得給出什麽好意見，楊錦瓷隻想和趙禾得說說話。
趙禾得不說話，這讓楊錦瓷覺得無趣，轉身往門口走。
趙禾得這才說。
“怪。”
楊錦瓷警覺，又走回到床榻前：“你指什麽事？那裏怪？”
趙禾得猶豫。
“宋鶯旋敢得罪徐姑姑。這事很怪。我也不敢肯定，這一定有問題。”
心煩，在地上走來走去，楊錦瓷的心情鬱悶起來。
“難道宋鶯旋也是陛下的人？看出陛下硬氣敢與皇太後對立。就趁機找徐姑姑出氣？”
“有可能……”趙禾得想了想：“我病了這麽久。對宮外的情況不熟悉。無法做出周全的判定。”
楊錦瓷卻不以為然。
“你有你的優勢。或許，你置身事外，看得更清楚。我急著保命，也有可能著了別人的道兒。”
找回一些自信，趙禾得再說。
“還有徐姑姑……在宮中那麽年，連見陛下都可以不行禮，自由在宮中行走。她要是受氣，除非是受皇太後和陛下的氣。”
院子傳來腳步聲，楊錦瓷趕快走到門口。
伺候趙禾得的宮女，從門外跑進來，看到楊錦瓷，馬上請罪：“主子。請恕罪。奴婢有急事回稟。”
“免禮。”
宮女緩氣。
“陛下剛剛下旨，將宋鶯旋升為二品作司。”
楊錦瓷看向趙禾得。
“你猜得對。如今，宋鶯旋與徐姑姑有了頂嘴的資本。”
聽到宋鶯旋處於高位，趙禾得不服氣。
“作司，大監，女侍中，三者同為二品女宮。實際上，權力相差可大了。大監，負責宮中各處事務。女侍中主要由公主和高官妻女擔任，專門侍奉皇太後和皇後。作司，能自由進出宮，還主管宮中事務，能撈到的油水，可比大監和女侍中多。”
楊錦瓷開導趙禾得。
“陛下已經下旨。我們再議論，改變不了結果。”
心裏不順氣，趙禾得忍不住又說：“陛下是故意這樣做。氣徐姑姑，打擊皇太後的氣勢。”
楊錦瓷好奇。
“你怎麽看出？”
“宋鶯旋必然早投奔了陛下。所有人都知道，宋鶯旋是皇太後宮裏出來的人。陛下刻意將宋鶯旋的位置，抬到徐姑姑的前麵。外人隻會認為陛下是孝順皇太後。皇太後身邊有了徐姑姑。皇太後會以愛護皇後的名義，將宋鶯旋送給皇後宮裏當差。實際上，宋鶯旋就是陛下的耳目。皇後沒膽拒絕，隻能將宋鶯留在自己身邊。想到這裏……”
楊錦瓷勸說。
“我進宮這麽久。不公平的事，我們看多了。看開些吧。”
趙禾得馬上露出笑容。
“我特別開心。”
聽得莫名其妙，楊錦瓷不解：“你怎麽又突然變了想法？”
趙禾得感歎。
“我，沒大富大貴的命。但，宋鶯旋更多不可能有。等著吧。德不配位，會死得更難看。”
看趙禾得沒事，楊錦瓷也輕鬆一些。
“你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才能看完所有的熱鬧。”
“嗯。”趙禾得閉眼睡覺。
楊錦瓷給趙禾得的宮女遞了一個眼色，先走。
趙禾得的宮女，趕快出到門外，關門，再快步追上已經到走廊轉角的楊錦瓷。
“主子。您有什麽話，要問奴婢？”
楊錦瓷停下腳步。
“沒什麽特別的事。我隻是覺得這裏太冷清了。想和你聊聊。”
宮女也不傻，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
“奴婢盡心在侍奉趙姬，不敢怠慢。”
楊錦瓷笑笑。
“我看到了。我喜歡忠心的人。下月評定，我再給你升一級。”
宮女連忙向楊錦瓷謝恩。
“主子。還有什麽吩咐？”
“有沒有辦法，讓趙姬更快地好起來？陛下為桑夫人的事，焦頭爛額。為了保住桑夫人，陛下必定去各宮安撫。皇太後和皇後也會挑選新人入宮侍奉陛下。陛下可能就不會來這裏。”
楊錦瓷想拉著趙禾得這個隊友爭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