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心上
獨孤伽羅原本定在今日回周國。計劃進展不順利，獨孤伽羅隻能不走。
有空閑，獨孤伽羅又重新想自己回周國計劃。
看獨孤伽羅沉默，賀若蕾開導：“好事多磨。也許，老天會給你另外一種福氣。”
“是嗎？”經曆過困苦的獨孤伽羅，知道生存的艱難。
感覺獨孤伽羅沒把自己說的話放在心上，賀若蕾忍不住再說。
“我告訴你，在你沒來齊國前。生活太苦。我有很多次都不想活了。可也死不掉。你能告訴我。你這三年在周國，是怎麽撐過來的嗎？”
回想過去，從富貴頂端跌到貧窮罪女，獨孤伽羅歎了一口氣。
“我也想過不活了。可又一想到，我還有兄弟姐妹，我也不趕敢死。當然，楊堅父母，沒少開導我。”
賀若蕾勸告獨孤伽羅。
“你別怪我多嘴。就衝楊堅之前沒扔下你。我覺得楊堅心上有你。”
苦笑一下，獨孤伽羅澄清。
“我和楊堅隻是朋友。準確來說，我們是最安全最信任的合作夥伴。”
賀若蕾提醒獨孤伽羅。
“楊堅和尉遲嬿婉成婚後，你們就不可能再常見麵了。也許，與楊家的信任就會沒有。李家的態度又不明確。你回到周國。我不看好。要不，就搞個意外，換個名字留在這裏。說不定，過幾年。周國的情況，就會變化。你再回去？”
獨孤伽羅搖搖頭。
“我知道回周國，要麵對的困難有很多。我必須回周國。我還得想辦法，把我們家族被流放的人，都解救出來，妥善安置。不然，我們在周國……可能就沒人了。”
看獨孤伽羅堅持，賀若蕾也不好再說。
“你看著辦吧。有什麽需要，你想好了告訴我。我想辦法去解決。”
說到回國的路線，獨孤伽羅也沒想好。
“之前，想的路線，不能再走。我估計，高演已經猜測我會走。得換條路。既能迷惑敵人，又能讓我行事方便。這是一件難事。你幫我問問懂行的人。”
賀若蕾答應。
“我會盡力辦好這事。”
院子有腳步聲，賀若蕾馬上去到門外。
宋鶯旋用盤子端來三個宣木瓜。
感覺宋鶯旋不懷好心，賀若蕾將宋鶯旋擋在房外：“你有什麽事，可以在這裏說。省得雙方不愉快。”
宋鶯旋把手裏的盤子，放到賀若蕾的手上。
“這是，皇後命人送回來給小公子吃的。這世道。一個啞巴，竟然能吃到皇後賞賜的珍品。”
看在宋鶯旋送宣木瓜的份上，賀若蕾就沒再和敖多俐作對。
“要不你拿一個嚐嚐味道？”
認為賀若蕾嘲笑自己，敖多俐不屑說道：“我在皇宮裏經常吃。都是陛下給皇太後送的。”
賀若蕾希望敖多俐快些走。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代小公子謝謝你。”
“不用客氣。”宋鶯旋扭頭，去看一眼郗南歌的房間門：“記得，叫郗夫人一起吃。聽說宣木瓜有活血通絡、滋脾益肺，平肝和胃的功效。”
賀若蕾應付回話。
“你放心。等郗夫人醒了。我一定切好宣木瓜，給郗夫人吃。”
“就這麽辦。”宋鶯旋轉身走人。
賀若蕾回到獨孤伽羅麵前：“宣木瓜是貢品。從南方運來。北方少見。皇後真的疼愛你。”
賀若蕾感歎。
“在城樓哪裏，一個宣木瓜掉下城樓一個摔爛，讓我心疼好久。”
賀若蕾把盤子放到案幾上：“宣木瓜雖然珍貴，但你的腦袋更珍貴。為了演戲保命，也沒辦法的事。”
獨孤伽羅費解。
“皇後為什麽突然給我送宣木瓜？”
拿了一個宣木瓜，賀若蕾聞了聞：“好香。這個宣木瓜換成錢。夠一般百姓一年的口糧。”
獨孤伽羅糾正。
“這是貢品。戰亂年間，數量少。有錢，未必能買得到。炒高價，有的人一輩子都吃不起。”
“那我得嚐嚐。”賀若蕾從案幾下麵，拿出一個的匕首，將手裏拿的宣木瓜切成四塊：“哎呦。”
獨孤伽羅以為賀若蕾切到手。
“有沒有受傷？”
“我得去辦一件事。”賀若蕾將手裏的宣木瓜和匕首，放到案幾上：“羅仁給我說。這個時候。會有人送消息給高演。我得打探一下。”
獨孤伽羅怕賀若蕾出去惹來麻煩：“高演去看蹴鞠比賽。重要的消息，應該不會送到平秦王府裏。”
賀若蕾輕聲說：“這事我當然知道。就像之前，必然有人給我們送信。”
獨孤伽羅頓時明白。
“那你要小心。如果沒有收獲，就趕快回來。留在外麵久了，是非多。”
“知道了。”賀若蕾出了院子，沿著遊廊一直走。
到了遊廊轉彎處。
有蒙臉人，從遠處，射了一枝箭，落在獨孤伽羅前方的遊廊柱子上。
賀若蕾拔箭，取下箭上折疊的布條。
布條上寫著：邊境。開戰。
賀若蕾把箭頭扔到花簇中，將布條裝到衣袖中，趕快會回到獨孤伽羅住的房間。
躲在遠處的蒙臉人，將賀若蕾扔的箭拿走。
賀若蕾快去快回。
獨孤伽羅放心。
“有什麽消息？”
“邊境。開戰。”
獨孤伽羅腦海裏浮現出每一個念頭，就是擔心楊堅無法通過邊境進入周國。
“這個消息準確嗎？你能告訴我，送消息的人是什麽人嗎？”
賀若蕾如實相告。
“專門倒賣消息的人。可能是羅仁提前花錢買了這些消息。”
邊境的消息，這麽快傳到齊國的平秦王府……
獨孤伽羅認為，這不可能，是一般的江湖組織所能做到。
“這事得小心。以防有人設套，專門釣你們出來。”
重要的消息，很難弄到。
賀若蕾認為獨孤伽羅擔憂過度。
“上次，給我們提供的很準。這次，應該不會假。下次，我小心就是了。”
害怕賀若蕾因大意而引來災禍，獨孤伽羅叮嚀。
“消息準，並不代表，別人沒下套。我父親……就是中了類似的招，掉進宇文護的圈套中。”
賀若蕾想了想。
“往後，我會注意。這個消息已經拿來。應該就有這種可能。我們還是先討論對策。”
獨孤伽羅建議。
“再等等看吧。各地來看蹴鞠比賽的人多。也許，會有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