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真實
心情崩潰，坐在案幾前的高演，咬著牙，閉上眼，想讓自己的心情一些。
站在案幾側邊的內侍，嚇得不敢出聲。
高演緩了緩氣，可還是沒說一個字。
聽到院門有聲響，內侍趕快去門外，看到皇太後婁昭君在上台階，急忙給高演說：“陛下。皇太後來了。”
高演急忙把手裏的革帶，往案幾下放。
施壹也識趣起身站好。
婁昭君進到殿內，叫內侍退出門外。
“陛下。真是不讓我安寧。你打算如何處置桑夫人？”
高演起身，向婁昭君問好：“母後。你怎麽來了？”
婁昭君氣憤。
“你不在。有人把宮裏鬧得不得安寧。我要是不出宮。別人還以為是我所為。”
婁昭君這明著就是把自己摘幹淨。
作為婁昭君的兒子高演，也不能說母後做了壞事。
“母後。你別自己嚇自己。這事要是傳到皇後那裏，一定會把換後嚇得病到。”
婁昭君冷哼一聲。
“你想多了。有人想氣死皇後，可能早知道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嚇皇後。”
無法平複母後的怒氣，高演也失去了耐心：“母後。不管怎麽說，桑夫人也是你孫兒的母親。”
婁昭君冷冷說道：“施壹拿了什麽物品出宮。別以為我沒看到。”
施壹馬上跪地，向婁昭君請罪。
“皇太後。臣，無意欺瞞。隻是陛下有旨。有事必須得陛下匯報。”
還想讓高演處置桑紅桑，婁昭君當然要給是高演留麵子，也沒苛責施壹。
“你倒是挺盡職。起來吧。”
“是。”施壹起身，不敢多話。
婁昭君走到案幾側邊，從案上拿了革帶：“這帶子不錯。就是……”
高演叫內侍和施壹退下。
施壹和內侍快步出到門外，關好門。
高演懇求婁昭君：“母後。你能不能給我留點臉麵？”
把手裏的革帶放到高演手上，婁昭君語重心長說道：“我不在意這條帶子。我在意的是這條帶子，聯係著什麽。兒子。有些真實的情況，你是皇帝就得承受。”
高演給婁昭君跪下。
“母後。我知道你不喜歡桑紅桑。但桑紅桑生的兒子襄城王無辜。一旦我照你的意思處置桑紅桑。襄城王就沒辦法活命。你得給你孫兒留條活路。”
婁昭君正視高演的眼睛。
“我早和你說過。舞姬出身的桑紅桑不可靠。你就是不信。沒了革帶的事，還過去的傳言。襄城王的身份，肯定是做不了皇太子。看你在的麵子，我也不懲罰桑紅桑。你把襄城王過繼你弟高淯為嗣。”
把自己親兒子過繼給自己沒有子嗣的親兄弟，這也是體現兄弟之情的一種方式。
在社會上很常見。
高演不舍得兒子襄城王。
“母後。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婁昭君勸道：“我不想讓我的孫兒蒙羞。這個辦法，是最好的辦法。孫子還是我的孫子。這事，你自己想。如果這件事不妥善處理，後麵牽扯的是平秦王。一旦你和平秦王府之間起隔閡，將對齊國不利。”
如果到朝堂上商議，婁昭君這種想法，一定有不少朝臣支持。
不想丟臉，高演肯定不會將此事拿到朝堂上去商議。
“邊境不穩。帝後家族必須和睦。我去看皇後。”婁昭君轉身出門。
高演垂頭喪氣，坐到案幾上，權衡利弊。
婁昭君去到皇後元舒培住的房間。
靠在床榻上元舒培，正在和站在床榻前的楊錦瓷聊天。
楊錦瓷見婁昭君來了，馬上行禮。
“見過皇太後。”
“母後。”元舒培撐起身體，準備下床榻。
婁昭君坐到床榻上：“免禮。你感覺有沒有好些？”
元舒培笑了一下。
“我感覺好多了。楊嬪陪我聊了一會兒。我也不悶了。母後。你怎麽過來？”
婁昭君歎氣。
“聽人說平秦王妃不太好。我就過來看看。平秦王府說平秦王妃，正在休息。我就過來看你了。”
元舒培向婁昭君道謝。
“母後。陛下說蹴鞠比賽快要開始，要帶我去看蹴鞠。你一起去吧。看看定遠。”
剛才發生的事，還沒有處理，婁昭君自然不會和高演同行前住看蹴鞠比賽。
“再說吧。”
聽婁昭君這口氣，應該沒好事，元舒培和楊錦瓷交換了眼神。
楊錦瓷試探問道：“皇太後。天氣太熱。我去給你端杯茶來。”
“不想喝。”婁昭君心煩。
看婁昭君臉色不太好，楊錦瓷又說：“皇太後。你來這裏。鶯旋一定很開心。要不我把鶯旋收過來說幾句話？”
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婁昭君也想打發無聊。
“行吧。”
楊錦瓷出到門外，叫丫環去叫宋鶯旋到來。
宋鶯旋見到楊錦瓷：“皇太後真的來了嗎？”
楊錦瓷引著宋鶯旋進到房間內。
宋鶯旋向婁昭君磕頭。
“奴婢，拜見皇太後。”
婁昭君叫宋鶯旋起身。
“你在這裏，過得還好嗎？”
好不容易等皇太後到，宋鶯旋當然想請皇太後為自己作主。
“奴婢吃住自然有月例，沒人敢克扣。可是奴婢也沒少受別人的氣。司馬夫人病了。柏夫人得了勢。也不知道下一個又會是誰欺負我。”
本想讓宋鶯旋在平秦王府爭一席之地，結果宋鶯旋還向婁昭君訴苦。
婁昭君覺得很沒有麵子。
元舒培幫著說好話。
“這也不是普通地方。心氣高的人，多的是。母後。鶯旋的出身限製了她。你就多體諒一下她吧。”
宋鶯旋也裝出委屈的樣子。
楊錦瓷適時也幫著說話。
“皇太後。越是這種特珠的時候。越要體現鶯旋的賢惠。沒必要在此時爭風頭。陛下剛處置了司馬夫人的婆子。有些事，可能會重新有變化。所以，皇太後你不要太為鶯旋擔憂。”
為宋鶯旋減輕罪責，宋鶯旋感激楊錦瓷。
來到平秦王府，還得顧及平秦王妃元氏，婁昭君向宋鶯旋說：“你要照顧好平秦王妃。你隻要做好你的本分，我也不會過分苛責你。”
終於得到皇太後的寬恕，宋鶯旋心裏倍感輕鬆。
“奴婢謝皇太後關懷。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平秦王妃，盡好自己的本分，不給人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