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打量
此刻，平秦王府偏僻處的一個閣樓上，站著一胖一瘦兩個年輕男人。
“公子所在的房間，是一個方形。我們直接進去，有點紮眼。”胖男人認為自己講到點子上。
“有人說，我出來時說的話，別有用心。你看清楚。這府裏有多少侍衛巡邏？你看看我的判斷輸給誰？作為上過戰場的人，判斷失誤，是非常丟人的。”瘦男人惱火說道。
為了達到目的，胖男人隻能閉嘴。
瘦男人，掃視周圍後，向胖男人說：“你跟著我，動作要利索一些。如果被平秦王府的侍衛發現。你就引開侍衛。我去辦事。”
胖男人跟著瘦男輕步下了閣樓，然後快速去到郗南歌住的院子附近。
瘦男人攀上院牆，去院子各房間搜查，聽到郗南歌住的房間有說話聲音，就躲到獨孤伽羅住的房間門後。
隨後。
獨孤伽羅進到她住的房間，注意到地上有兩顆泥。
躲在門後的瘦男人，伸手捂住獨孤伽羅的嘴，低語。
“別出聲。我是你四姐夫李昞的人。”
獨孤伽羅緩緩回頭，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站在麵前的男人。
瘦子輕聲說。
“七姑娘，我叫勞瘦子。是你四姐夫的親信。從周國來。請冷靜。我有急事找你說。”
獨孤伽羅還是不敢相信勞瘦子。
又一想，依李昞的智謀，不可能隻派一個幼稚的六弟李禕來救他的長兄李延伯。
但，眼前的人，獨孤伽羅也不敢確定是不是李昞的人？
獨孤伽羅伸手。
勞瘦子從他的袖子裏，掏出一封信，雙手給獨孤伽羅。
獨孤伽羅打開信封，將折疊的紙張甩開。信上卻沒有字。
勞瘦子臉色大變。
“不可能。怎麽可能一個字，都沒有呢？這是你四姐夫，特意囑咐我一定要拿給你。”
獨孤伽羅把信封裝好，交還給勞瘦子。
“如果上麵有字，才有問題。我信你。隔壁有人。你不宜久留。說正事吧。”
總算聯絡上獨孤伽羅，勞瘦子心情也舒暢一些。
“我剛到。齊國在路上設置了關卡。帶的人，在路上折了一大半。不知我家兩位公子如何？”
獨孤伽羅靠到窗戶邊上，向外看了幾眼。
“我把你家大公子從宮中牢裏弄出來，放在平秦王身邊保住命。你家六公子帶的人，也是有傷亡。我和楊堅托人，拚死將他們從巡防營的刀刃下救出來。現今，他們應該在回國的路上。”
勞瘦子向獨孤伽羅道謝。
“不知姑娘，可有想好，如何救我家大公子？”
獨孤伽羅歎氣。
“我冒險進平秦王府，就是在等機會。齊國的皇帝高演在平秦王府裏。暗衛的數量增加一倍。再加平秦王府的侍衛。我們很難動手。聽說邊境起衝突，這事你知道嗎？”
勞瘦子推斷。
“肯定是陛下怕你回不去，特意找人在邊境給齊國製造混亂，吸引齊國的視線。”
“幫倒忙。我國邊境越挑釁。齊國這邊就可以確定，我們的人還在齊國國境內。不管來的人，為公為私……都會被困在齊國邊境內。”
“這……”勞瘦子著急。
怕勞瘦子節外生枝，獨孤伽羅安慰。
“不可今日動手。高演的親信施壹，早在城內城外備好人手。平原郡王段韶來見過高演，一定是做好另一手準備。一切等明日再說。你和你的兄弟趕快，找地方休息。”
“……”勞瘦子愁上眉頭。
獨孤伽羅勸說。
“把你家大公子所在的地方，先打聽清楚。俱齊糧店的掌櫃，和我有交情。你帶你的兄弟去俱齊糧店休息。切不可讓外麵監視的人，看到你們進入俱齊糧店。”
有落腳的地方，勞瘦子高興。
“多謝姑娘。”
“還有，不可動平秦王府的食物。上次，楊堅差點沒命。”獨孤伽羅又問：“你們帶的錢夠用嗎？”
“……”勞瘦子尷尬。
獨孤伽羅從她的袖子裏，掏出一個錢袋給勞瘦子。
“齊國一直在抓人。城內兌換的錢，必然做了記號。這袋錢，是宮裏人賞我的。你先拿去用。”
“謝謝姑娘。”勞瘦子快速出門，翻牆出院子，湊巧被從郗南歌房間出來的賀若蕾看到。
賀若蕾馬上去找獨孤伽羅，見獨孤伽羅麵色平靜。
“那個……是你的人？”
獨孤伽羅輕語。
“李昞的人。叫勞瘦子。帶人要救李延伯，路上吃了大虧。我讓他和他兄弟別亂動。暫時去俱齊糧店休息。李昞給我送了一張白紙，也在試探我是否向著他。往後，你也要小心他們。”
賀若蕾笑笑。
“是敵是友。往往都是一念之差。你的擔憂，我能理解。”
獨孤伽羅又問賀若蕾：“你在郗南歌的房間，聽到我說話了嗎？”
賀若蕾搖頭。
“郗南歌睡著了。”
獨孤伽羅卻不敢大意：“她，可能和你一樣有武功。”
賀若蕾輕笑。
“她若出賣我們，我就出賣她的楊公子。大不了，我們都活不了。”
隻要能牽製住郗南歌，下次勞瘦子來找獨孤伽羅時，至少安全一些。
“我們得想想，明日如何營救李延伯。”
賀若蕾不抱希望。
“我們也去府裏，來來回回走了幾次。那些侍衛怎麽巡邏。你是清楚的。別給自己招麻煩。再說，與李家連個盟約都沒有。犯不著把我們的人全搭進去。”
“……”獨孤伽羅思量。
怕獨孤伽羅腦子不夠用，賀若蕾勸告：“我們得保全我們的力量。”
無法確定，李昞是否還站在獨孤家這邊。
獨孤伽羅也怕在齊國幫了李延伯，回到周國，李昞不幫獨孤家的人。
“這事，我得好好想想。”
賀若蕾請求。
“別想那些讓你煩心的事。你有空最好想想，怎麽幫皇後保住後位。這才是對我們有利的大事。”
賀若蕾開始焦慮。
“也不知道徐姑姑，能幫到什麽忙？”
對圓滑的徐姑姑，賀若蕾知道占不便宜。
“萬事……還得靠我們自己謀劃。大主子身邊的人，不會權衡利弊，是活不到今日。”
獨孤伽羅，還是希望能順利把眼前的麻煩一次解決掉。
“你的話，說得也沒錯。但，我們總得有個切入點。要不然高演不信證據，怨恨皇後。那我們做什麽事，都幫不了皇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