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反悔

  羅仁猶豫。


  掃視完周圍，屠麩向羅仁說：“感覺不對勁呀。”


  多年相處，羅仁和屠麩之間早有默契。特別是對危險的直覺判斷。


  羅仁皺眉。


  “我有點心慌。你拿個主意。我們該怎麽辦？”


  咬咬牙，屠麩下定決心：“要不我們撤退吧？”


  白了屠麩一眼，羅仁抱怨：“你能不能出個智商高的主意？”


  “發現危險，保全自己，就是最高的主意。”屠麩堅持。


  “那行吧。”羅仁和屠麩輕步退後幾步，再繞行上了別外一條街道。


  看屠麩放緩腳步，羅仁知道屠麩心裏很難受。


  “我們再另想辦法，一定能將你妻子救出來。”


  屠麩停下腳步。


  “我……反悔。”


  再回剛才那個宅子附近，真有可能被施壹的人抓住，羅仁攔住屠麩。


  “你別犯傻。你沒看到有人跟蹤我們嗎？”


  隻顧著想輕霄，卻忘記自己的安慰，屠麩頓時更加沮喪：“我是不是，很無能？”


  羅仁囑咐屠麩。


  “事情總有兩麵性。你別太悲觀。有人跟蹤我們。這更加驗證，我們的猜想是正確的。既然你妻子在那個宅子。我們就想辦法，讓有能耐的人，去那個宅子。不就行了嗎？”


  感覺羅仁這個主意不靠譜，屠麩否決：“萬一這也是別人計謀中的一環呢？中計了，我們怎麽脫身？”


  輕笑了一笑，羅仁又說：“你能想到這一層，說明你的頭腦還清楚。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聽出羅仁心裏早有計劃，屠麩好奇。


  “你想把事情，做到什麽程度？如果除不掉麻煩，就有可能我們會被麻煩纏身。”


  “走。”羅仁帶著屠麩，去了婁府。


  婁定遠在前廳見羅仁和屠麩。


  “你倆，一起，出現在我家。施壹很快就能趕快。”


  婁定遠話音剛落，就聽到有腳步聲，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討厭的人來了。


  腰上掛著長劍，手扶握著劍柄的施壹，大步邁進前廳：“羅仁和屠麩。你倆，你怎麽會在這裏？”


  婁定遠懶得打理施壹，坐到案幾上，想看看羅仁怎麽應對施壹。


  有羅仁在場，屠麩自然不用多嘴。


  羅仁微微一笑。


  “軍爺。你日理萬機。你怎麽有空，來婁府？”


  感覺沒被羅仁重視，施壹心裏不高興。


  “來各府走動巡查，是我的差事之一。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羅仁不急不忙說道：“我找屠麩幫忙，那也是經過平原郡王同意。蹴鞠比賽隊伍明日全部到齊，馬上抽簽。今日平秦王府出現刺客，不得小心。我和屠麩來找婁公子，正在商量此事。”


  施壹冷笑。


  “你管到巡防營頭上，膽子挺肥呀。”


  羅仁沒有絲毫懼怕，給屠麩使了一個眼色。


  屠麩請求施壹。


  “為了當好新差事，我剛剛回家拿錢，沒見到我妻子。有人說我妻子去了巡防營。軍爺。你回巡防營，要是見到我妻子，叫我妻子趕快回家。”


  婁定遠插話。


  “施壹。你人手多，幫著找找輕霄。這樣，屠麩也能安心在我這裏當事。平秦王府今日有喜事，卻發現了刺客。我堂兄病著。我隻能自己小心。你得陛下信任。你疏忽犯錯，陛下不深究。但我和平原郡王犯錯，可就沒你這麽好命。所以，我和平原郡王商量，在城內再加人手。至少，要保證蹴鞠比賽順利進行。”


  婁定遠負責蹴鞠比賽，和蹴鞠比賽相關的事情，婁定遠有自主決策權。


  聽出婁定遠語氣中的警告，當然施壹不怕婁定遠。可，施壹怕婁定遠段韶聯手。


  這是，施壹的大主子高演不願看到的事。


  眼前，施壹有些後悔，早知她就不扣押輕霄。


  “蹴鞠比賽。是大事。我會盡力，協助婁公子你。我還有事。你們繼續聊。”


  “慢步，不送。”隻想施壹快些走，婁定遠壓根就沒想過要客氣送施壹走。


  婁定遠不為再為難施壹，已經算客氣。


  施壹出了婁府，直接去了他的宅子，威脅完輕霄，將輕霄放了。


  屠麩回到院門前，等待。


  片刻過後，輕霄出現在屠麩的視線裏。


  屠麩跑了過去。


  “你有沒有事？”


  輕霄搖搖頭。


  “謝謝。”


  屠麩攙扶輕霄，進到住的房間裏。


  坐到案幾前，輕霄鬆了一口氣。


  屠麩倒了一碗水，遞給輕霄：“我回來沒見到你。我和羅仁托了婁定遠幫忙。施壹這才放了你。施壹和你說什麽？”


  和施壹說話是秘密，輕霄裝著喝水。


  屠麩隻好等著。


  想好說辭，輕霄將手裏的杯放到茶幾上：“施壹問我一些關於羅仁的事。我就挑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講給施壹的聽。施壹當然惱怒，將我關起來。好在你盡力救我。我才得已脫險。我累了。”


  屠麩想扶輕霄。


  輕霄婉拒。


  “你有差事，去忙你的差事吧。我到家了。我能照顧好我自己。你最好，去向段韶回個話，以示尊重。”


  覺得輕霄說得有道理，屠麩又前往段府。


  想和元渠姨先統一口徑，進到元渠姨住的院子。


  聽到元渠姨房間，傳出摔碎物品的聲音。


  估計，元渠姨在發火。


  屠麩趕緊，去到元渠姨房間門外，向房內看了一眼。


  地上，全是被砸的陶瓷碎片。


  元渠姨裏房裏的那些擺設，沒一個便宜的。


  段韶拉著元渠姨的手，賠著笑臉：“砸得差不多就行了。你別把家底砸沒了。兒子娶新婦拿什麽撐場麵？”


  元渠姨冷哼一聲：“府裏的一切都是你的。大不了把皇甫氏院子的物品賣了，我會給皇甫氏留夠買紅豆糕的錢。不會餓著皇甫氏。”


  屠麩適時喊道：“郡王。有公務。施壹在等著你的回話。”


  段韶出到門外。


  屠麩跟著段韶出了院門。


  “我妻子回家了。”


  段韶責備屠麩：“你居然學會，對我撒謊。”


  屠麩向段韶請罪。


  “小的，是看你……”


  想想自己剛剛在妻子房間那表情，也不太好看，段韶為自己辯解：“平秦王府出現刺客這事，有些邪門。我也不得做點準備。”


  屠麩連聲附和。


  “小的明白。郡王是在保護郡王妃。就像你想護我周全，為我提供幫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