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直言
賀若蕾等待。
元渠姨直接給賀若蕾明說。
“以你的身份，皇後是不可能，給你最高的女官職位。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哪個職位最適你。”
元舒培正視賀若蕾。
“以後，你有功勞。我必定會給你高位。眼前，你得太高職位，會成為眾矢之的。”
皇後元舒培已經決定的事，肯定改不了。
違背皇後的旨意，就得掉腦袋。
適當的討價還價，是為了提高身價，賀若蕾可不為了一個官職掉腦袋。
“一切聽從皇後安排。”
元舒培想聽元渠姨的意見。
“你覺得，什麽職位，適合她？”
元渠姨略微思考。
“恭使宮人，官比四品。賀若蕾出自皇後您的宮中，得此職位不過分。在平秦王府，也不會被人忽視。”
這個職位，元舒培認同，叮嚀賀若蕾。
“賀若蕾。你的起點高。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隨後，我會下旨。你先回家安頓家裏的事。明日一早入宮主事。”
“奴婢遵旨。”賀若蕾磕頭謝恩。
等賀若蕾出門時，元渠姨催促元舒培：“將李延伯轉交給平秦王看管這事，您要盯緊了。我擔心，有人還會生事。到時算到您頭上。”
下走廊台階的賀若蕾，放緩腳步，沒再聽到有用的消息，趕快出宮回家。
在家中房間焦急不安的羅仁，見賀若蕾回來了，喜笑顏開。
“順利嗎？”
賀若蕾笑說。
“恭使宮人，四品。有的人，一輩子都得不到這麽高的官職。你算得可真準呀。”
事情順利，向目標又進了一步。
羅仁將賀若蕾抱放在床榻上，一邊幫賀若蕾揉膝蓋，一邊問：“中間有沒有發生什麽異常？”
賀若蕾回想。
“我從皇後宮中出到殿外，聽元渠姨在殿內給皇後說，要將李延伯轉交給平秦王看管。平秦王性格不好。萬一傷了李延伯怎麽辦？”
羅仁收斂笑容。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讓屠麩給段韶出這個主意。從事情結果來看，段韶和元渠姨心裏清楚，送李昞一個人情對他們沒壞處。李延伯去周國，若是不被周國君臣信任，下場也不會好。還不如讓他待在平秦王府，好吃好喝住著。必要時，還能幫你我做點事。”
死和失去一些自由，比起來。還是保命要緊。
把李延伯放在羅仁能控製的範圍之內，就相當於拽住了李昞。這對獨孤家有好處。
賀若蕾相信羅仁。
“我明早進宮。進宮後，我勢單力薄。我要不要打點別人？”
羅仁嗬嗬一笑。
“皇太後婁昭君和元舒培皇後身邊的親信，稍後你可以適當打點一下。高演身邊的人，可以說好話，千萬不能給錢。”
聽著費解，賀若蕾想不通：“你這方法，就是給我招恨。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賀若蕾勸告。
“你是直言向皇後討官。你打點陛下的人。陛下疑心重，會質疑你為了錢別有用心。這會要了你的命。”
理了理思緒，賀若蕾琢磨一番。
“你不說，我都想不到這些。原來有這麽多門道。宮中做事，真能累死人。”
“你好好休息。我要出去辦事。”羅仁出門，順手關上門。
有些累，賀若蕾也懶得再去多想，睡覺。
羅仁出了院子，進到城內，在街道上，與戴鬥笠的楊堅相遇。
楊堅和羅仁隻持一定距離，尾隨羅仁進了附近的巷子。
到沒人的角落。
楊堅問羅仁：“李延伯被送到平秦王府。這事你知道嗎？”
羅仁左右看看。
“我妻子剛從宮中回來，告訴了我這個消息。這個主意，是段韶出的。我正是為此事，來找你。”
感覺事情不簡單，楊堅盯著羅仁：“關於這事……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
羅仁當然不會告訴楊堅，他的真實身份和謀劃。
“我說我盡力打點，用我妻子的命去堵了一回，才得到這個結果，你信嗎？”
“……”楊堅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羅仁。
羅仁在楊堅耳邊，輕聲說。
“平秦王娶宋鶯旋，是為了試探皇太後婁昭君和皇帝高演對她的容忍度。同時也想破壞高氏和元氏的姻親關係。皇太後婁昭君將計就計，同意宋鶯旋給平秦王做妾，是想在平秦王身邊安插了一枚棋子。我想辦法，將李延伯送給平秦王看管。就是想讓平秦王生異心。我痛恨高家人，篡位破壞了前朝的和平。”
戰亂年代。
貴族，富得流油。
窮人，生存艱難。
身為平民的羅仁，痛恨齊國皇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管怎麽說，李延伯出了皇宮，相對也安全些。楊堅也能給李昞和李禕交代。
從心底裏感激羅仁幫忙，也想羅仁平安到老。
“想撥弄風雲，就得有足夠實力。段韶為保他家人前途，適當示弱裝糊塗，是明智之舉。依我之見，高演心裏肯定有疑心。但為了給他寵愛的桑夫人，洗脫奸細嫌疑，隻能暫時用段韶的計策。”
細細思量，羅仁點頭。
“我會注意。你和小公子，馬上要回周國。馬車，我已經給你備好。如果事情有變，一定要派人知會我。我再提醒你一句。施壹的反應，也很敏銳。要小心。”
楊堅抱臂。
“我和小公子撤離，肯定會有追兵。為了不被拖累，我已經叫李禕手下沒傷的兄弟，護送有受傷的兄弟先走。李家那邊，隻有李禕。到時，外圍還需要你找人阻攔追兵。請人的費用，稍後我會派人給你送來。”
羅仁同意。
“保重。”
“嗯。”楊堅躍上房頂，離開。
羅仁走出巷子，又被巡街的施壹撞到。
施壹叫羅仁站住，順著羅仁身後的巷子走去，查看後沒發現異常，又回到羅仁麵前。
“我怎麽總喜歡，鑽巷子？”
羅仁苦笑。
“軍爺。你這樣說話，我就不愛聽。我是怕，才在巷子裏繞。”
認為羅仁在辯解，施壹嚴厲說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到牢裏，可就沒有交情。”
羅仁淡然一笑。
“蹴鞠比賽馬上開始。婁公子也怕出事，叫我把大街小巷都走一遍。不信。你可以去問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