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上策
屠麩請示。
“郡王。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退下。”
有了應對的策略,如何得到一個好的效果,這需要製定一個詳細周密的計劃,段韶也想獨自靜靜。
“去忙你的事吧。”
“是。”屠麩退走。
段韶慢步進了自己書房。
出了段韶的院子,屠麩故意放緩速度,對路過的地方做仔細觀察。
為了安全起見,屠麩趕快回了自己住的小院子。
此時。黑衣蒙臉的羅仁,從牆對麵翻過來。
為了安全起見,屠麩握拳準備應戰。
羅仁自顧往屠麩住的房門口走。
對屠麩視而不見,屠麩知道來的黑衣人可能是熟人,跟著羅仁進到住房間內,關上門。
羅仁拉下臉上的布。
“小公子情況怎麽樣?”
看是羅仁,屠麩鬆開拳頭,問羅仁:“要不要喝茶?”
搖搖手,羅仁緩了口氣:“要是內急,沒地方解決。”
估計羅仁在段府某個角落待了很久。
“你也看到施壹帶了多少侍衛過來。能抓到一個奸細,證明施壹也不是吃素養的。我會盡量保小公子。你也要行事小心。盡量在你家裏待著,避免節外生枝。”
羅仁坐到床榻邊上,一邊活動酸麻的腿,一邊問屠麩:“你最了解這裏的情況。你說怎麽辦?”
屠麩站到床榻側邊。
“施壹對我們都不放心。找我試探了好幾回。段韶表麵上維護小公子,實際上,段韶在護著他的妻子。一旦段韶為他妻子找到別的退路,必定會把小公子舍出去自保。還有,阿敏什麽時候能回來?”
屠麩所說的事,也是羅仁最憂慮的事情。
“你也是有主見的人。能否為我,提供上中下三策?”
“你的要求太高了。”屠麩擔憂:“你有想好,怎麽出城門回家嗎?萬一施壹這個時候去家裏找你。你不在。你妻子連沒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也聽出屠麩對自己的試探,羅仁不動聲色。
“蹴鞠用的物品,有幾件不合格。我向婁定遠匯報過,要盯著工匠改造。今晚我有合適的理由留在城內。”
屠麩這才安心。
“上策是,有人能證明獨孤伽羅在回周國的路上。這樣就能撇清小公子是獨孤伽羅的嫌疑。中策是,高湛帶著阿敏回來。我們可以想辦法挑撥高湛和高演以及段韶之前的關係,讓施壹做犧牲品。下策是,找出宮中周國的奸細,讓段韶揭發。這樣段韶會記得我們的好。往後會庇護我們。你看行嗎?”
“……”羅仁斟酌。
怕高手在門外偷聽,屠麩去窗前站著看院了情況。
許久。
羅仁還是沒拿定主意。
屠麩有點著急,又轉回到床榻前:“你是想法,快給我一個說法吧。”
羅仁犯難。
“你說得這三策。非常好。可以做為我們稍後行事的準剛。但是……”
被肯定,屠麩很高興。
“你在怕什麽?”
羅仁分析。
“施壹抓到的這個黑衣人,無論他是什麽身份,他敢反咬小公子,說明其中有施壹授意。現時,我們找人放再大的消息,施壹也不會信。高湛和阿敏在外麵,短期內回不來。段韶奸猾,肯定不會做揭發的事。最後段韶必定會讓小公子揭發。”
屠麩拉下臉。
“你剛還誇我。這一轉眼,你又把我說的三條全否決了。”
不想傷了和氣,羅仁解釋:“你說的三策,確實很好。我剛才也說了,是稍後用。不是此刻用。”
屠麩費解。
“區別在哪裏?”
“你說的這三策,必須有前提條件。就是讓施壹不能懷疑小公子。不然,你這三策發揮不了大作用。稍後,小公子走,高湛回來。就可以用你的計策,讓段韶把你安排到軍中去。”
“我還是沒聽出區別。”屠麩等著羅仁給他一個交代。
羅仁再細說。
“你進入到段府,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率性。段韶能活到現今,不僅僅是因為他皇親國戚。皇帝高演的同族叔伯兄弟,冤死在牢裏的人還少嗎?做事,不能隻看眼前,還要想辦法打消別人的疑心。你我都是和高湛走得近的人,是施壹把你送到段韶身邊做事。若是高演懷疑你和高湛有異心。你肯定會被除掉。”
想要一個好前程,屠麩不得不向羅仁請教。
“別人都說軍中的人,都是粗漢子。我真的沒想到,你說的事這麽複雜。”
“你要記住我父親的教訓。朝堂皇帝和重臣博弈,從來都不是隻靠手中劍。功高震主,眾口鑠金,這些事,件件都能殺人。一開殺戒,就是一族人。”羅仁說完,很是傷感。
對比之下,屠麩意識到自己以前想法太過天真。
以他目前這種認識水平,根本鬥不過朝堂上那些高官高貴族。
他不能失去羅仁的幫扶。
“我真的很感激你。我向你保證。以後,隻要你叫我做事。我還是會照樣幫你。”
“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希望我們都平安。好了。我們已經互通消息。我得走了。”羅仁站到地上。
羅仁待在屠麩房裏,萬一被人發現,屠麩被連累也會沒命。
屠麩也沒阻攔羅仁。
羅仁出門,快速翻牆出院子。
屠麩關好門,躺在床榻上休息。
片刻過後。
聽到院子有聲響,屠麩感覺到麻煩來了。猶豫著要不要去開門?
院子傳來施壹的聲音:“屠麩!我有事找你!”
屠麩隻得下地,出到門外。
施壹帶著四個侍衛,站在台階下。
“先前被抓的那個黑衣人,在送往巡防營的路上,被人劫走。往段府這個方向逃跑。你也幫忙到處找找。”
“好的。”
屠麩趕快跑出院子,然後再輕步退到院門側邊,往院子偷瞄。
施壹叫手下的四個侍衛,去搜查屠麩住的院子。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施壹很是失望。
“再搜!”
屠麩輕步離開院門,經過花園時,碰上段韶,行禮:“郡王。施壹說那個黑衣人被劫持。往府裏這邊來,正在我住的院子搜查。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顯然,是施壹在懷疑段韶藏匿黑衣人及其同夥。
段韶氣得咬牙。
可,施壹是皇帝高演的親信,是奉旨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