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質疑
羅仁心裏一驚，但他還是故作鎮定：“我要去找婁公子，請示搭建鞠城（蹴鞠球場）的事宜。”
施壹半信半疑。
“你真的是為蹴鞠事宜進城嗎？”
話已經說出口，再改理由，反而會引起施壹的猜疑。
羅仁微笑。
“先前我是巡完村，和相關的人溝通完畢。回家喝了碗水。然後我再去找婁公子談事。有何不妥嗎？你剛才說你有急事。你怎麽還在這裏？”
如果這個時候施壹再追問羅仁，就相當於，證明剛才在羅仁家施壹有撒謊。
在沒有弄清楚羅仁的底細前，施壹認為小心行事比較好。
“我內急。找了個地方解決……一起走吧。”
“好。”羅仁和施壹並排走著。
到城門，還有一段距離。
施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空閑時刻：“楊堅出城了。”
羅仁佯裝驚訝。
施壹沒發現羅仁有異常有點失望：“你不為我高興嗎？”
羅仁和施壹打交道，好幾年。
直接誇讚施壹，會顯得羅仁是敷衍。
為了讓施壹相信，羅仁決定適當恭維一下施壹。
“你大隱於城，就憑你這份沉著。自然能完成陛下交給的差事。將來，陛下必定不會虧待於你。”
雖然沒聽到特別好聽的話，但羅仁這話說得順耳。施壹也坦然接受。
“哎。我還想問你個事。”
羅仁笑笑。
“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事，我一定全部告訴你。”
施壹擋住羅仁的路，注視著羅仁的眼睛。
“李昞那四個被抓的兄弟，無緣無故消失。有人說，那日看到你去過山丘。”
被施壹質疑，羅仁不知道施壹手裏有多少證據對他不利。硬著頭皮裝傻。
“今早路上，還有人吹牛，說我牛得可以去麵聖。實際上，我連皇宮的大門都進不了。有人說我去山丘，還不如直接說是我殺了那四個人。”
施壹撲哧笑了。
“我也不信別人亂說，所以，我向你求證。我相信你的人品。這事到此為止。”
羅仁應了一聲。
沒有別的話閑聊，施壹也不想再和羅仁說話：“我要急著去辦差。回頭，你去巡防營找我。我們去喝酒。”
施壹要走，羅仁高興。
“好。”
等施壹騎馬走遠，羅仁心情更加沉重，加快步伐，進城，去到婁府。
得到允許，去花園涼亭，見婁定遠。
“婁公子。我有要事稟報。”
對著花園發呆的婁定遠，看向羅仁：“楊堅的事，我知道了。真的沒想到，施壹這麽有能耐把楊堅找出來。這下，我婁家在陛下麵前，就更沒臉麵了。”
羅仁勸道：“退一步，未嚐不是好事。”
“你少忽悠我……”婁定遠苦笑：“我婁家手上沒了兵權。我出門，能感覺到別人都不正眼看我。外麵的人，都喜歡攀高踩低。我姑姑還是偏向她的兒子皇帝。段韶低調做人是對的。我婁家也是外人。”
羅仁懇求。
“公子這種話要少說。小心隔牆有耳。施壹已經盯上我們。我進城前，施壹還去我家裏堵我。我說我來你這裏談搭建鞠城之事。施壹還問了我好些問題。”
婁定遠氣得罵道：“又是這個施壹。總有一日，我會讓施壹付出代價。”
羅仁卻說：“施壹還有價值。公子不敢太早動手。”
聽羅仁有想法，婁定遠追問：“什麽時候對施壹下手，比較合適？”
羅仁分析。
“蹴鞠比賽最後一日。”
“為何挑這一日？”婁定遠不解：“動手還是趁早好。錯過良機，也許會出現別的紕漏。”
羅仁低語。
“施壹是陛下的親信。早動手，陛下馬上就能懷疑到你和郡王身上。這對你們兩家不利。蹴鞠比賽時，各路人都開始行動。這時候出手，陛下就會想到是外來的人所為。”
對羅仁的主意很滿意，婁定遠對羅仁也起了戒備心。
“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有真知灼見。”
羅仁微笑。
“在天子腳下，討生活的人，都不簡單。我們都是經曆過改朝換代的事。婁公子。我不是有什麽大智慧的人。隻是行走江湖多年，見了一些血雨腥風。對危險的事，比較敏感罷了。別的事，我真的不如你。”
這點，婁定遠認同。
“多虧你一直提醒我。皇宮……真的不是常人能待的地方。我也能理解了段韶為何謹慎。”
羅仁恭維婁定遠。
“公子有長進，必然將來能成大材。該忍的時候，還得忍。這樣才能保命。”
婁定遠對羅仁有戒心，但婁定遠也愛聽羅仁說的話，不由自主地想和羅仁再聊聊。
“蹴鞠隊伍裏的情況，都打探清楚了嗎？”
羅仁含糊應對。
“安置好的蹴鞠隊伍，日日都在練習蹴鞠。表麵上看不出什麽異常。你想做點什麽？我可以去辦。”
婁定遠開心。
“眼前，動不了施壹。能不能想個辦法，先給施壹挖個坑？到時，我們隻需要推施壹一下即可。你不要忘記，施壹在軍中待過，對突發事件應付能力很強。”
又繞回到施壹的問題上，羅仁要是不談，會讓婁定遠懷疑他的立場，有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公子。施壹是陛下的親信。找別人說施壹不好。陛下不會相信別人。這事，還得……你堂兄的人幫忙。”
婁定遠稍作思考。
“你說得對。”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羅仁告辭：“我不宜在這裏久待。公子要是有別的什麽事，可以派人再叫我來。”
婁定遠打算去找堂兄，商議對付施壹的事。
“你去忙吧。”
“是。”羅仁退走兩步，出了婁府，特意在街道上閑晃。
施壹到來。
“我的事，辦完了。你的事，忙完了沒有？”
羅仁隨口回道：“忙完了。”
“我們去喝酒。”施壹指著旁邊一家酒樓：“這家可以嗎？”
“可以。”羅仁跟著施壹進了酒樓，找了一個包廂坐下。
施壹，是巡防營的人。
酒樓的掌櫃，自然得出來應酬。
施壹叫掌櫃上好酒菜。
掌櫃自然識趣退走。
施壹流露出憂愁。
“我還沒抓到楊堅及其同夥。你說我要不要現加派人手？要是讓楊堅跑了，我無法向陛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