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信任

  片刻過後。


  高演有些不耐煩。


  “母後。你可有想出好辦法？”


  婁昭君道出心中憂慮：“找人的辦法有。現時，最大的難題，是如何避免打草驚蛇。萬一哪裏泄露風聲，周國在皇宮中的奸細，就藏得更深。想要再找出來就更難。”


  這確實是一個難題。


  高演不得不深思，隨後，又想到為難段韶：“這種機密事，需要信任的人執行。我想讓我表兄擔此重任。”


  皇宮裏住的人，都是與皇帝新近的人。應付皇宮裏的人，很耗費精力。


  像段韶這種郡王和大將軍級別的人，在皇宮裏行走都是謹小慎微。


  萬一段韶哪裏做得不對，就不可能被人告到高演麵前。到時，高演可以借助朝堂的之力，將段韶治罪。


  高演存的這些小心思，婁昭君清楚。


  奸細的事，關係到國家安全。考慮了很多人選，婁昭君也認定段韶最合適也就沒有提出反對。


  “陛下。國事，你做主吧。”


  得到母後支持，高演開心，向婁昭君道謝後，馬上安排內侍去請段韶。


  高演不走，婁昭君隻能和高演討論宮中安全問題。


  半個時辰過去。


  段韶進殿行禮。


  “見過陛下。見過皇太後。”


  高演笑說：“表兄。坐下說話吧。”


  難道高演這麽笑著對段韶。從婁昭君那沉重的眼神，段韶猜出高演，絕對沒安好心。


  等段韶坐定，高演流露出憂愁。


  “表兄。百姓蹴鞠比賽隊伍，已經在相繼在城外安置。我得到確切消息。宮中有周國的奸細。楊堅這次來我國，極有可能是來和宮中的奸細見麵。”


  在家修養，本想躲個清靜。


  依目前情形看，對段韶極為不利。沒聽到婁昭君幫忙說話，段韶猜測自己推不了差事。


  既然沒有別的選擇，那就隻能硬著頭皮硬撐。


  “請陛下，給個方略。”


  高演直言。


  “抓住奸細。抓住楊堅。想盡辦法，拖著周國，在今年不能開戰。”


  涉及打仗的事，段韶不能推脫：“臣，必將盡力，完成陛下給的任務。”


  把眼前最難的事，扔給了段韶。高演心裏輕鬆。


  “我還要去見些大臣，就不與你聊了。後宮的事，你若不清楚。可以問我母後。”


  “臣遵旨。”段韶恭送走高演，又看向婁昭君。


  婁昭君一臉無奈。


  “陛下要找能力好，可信任的人。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選。陛下這回這理由，找得很完美。我想給你說情推了差事，都找不到餘地。”


  段韶和氣說道：“姨母。陛下是有備而來。自然不好推脫。”


  感到氣憤，婁昭君問段韶：“你認為這算計你的計意，是誰給陛下出的？”


  段韶搖頭。


  婁昭君著急。


  “那你知道什麽？總得拿出一件有說服力的事交差吧？婁睿沒了大司馬之職。你要是再沒了大將軍之職。兵權就離我們越來越遠了。現今，我還活著，還能護著你們。將來，你們怎麽辦？”


  段韶低語。


  “姨母。沒有開戰，兵權在哪個臣子手裏。陛下都不放心。與其提心吊膽，還不如讓陛下暫時收回。隻要一開戰，兵權自然會回到我手裏。關鍵時，我得過了眼前這關。”


  婁昭君擔憂。


  “後宮的奸細，這事琢磨了好些年，也沒查出什麽可疑的人。陛下登基不久。我也不想弄得人心惶惶。”


  段韶懇求。


  “姨母。能否陪我去後宮走走？”


  男女有別，段韶是避嫌是應該的。


  心情沉重的婁昭君，也想幫幫段韶：“我也好久沒走動了。剛好出去透透風。”


  段韶跟著婁昭君，去後宮走了一圈。


  段韶出現在後宮，引起了後宮女人竊竊私語。


  婁昭君感覺不太好。


  “太張揚了。”


  段韶卻不能為然：“奸細藏得太深。不敲打。奸細是不會有行動。”


  看出段韶早有準備，婁昭君也就安心一些：“你還要去哪裏看？”


  皇宮中，宮殿聳立。


  後宮女人，一輩子，被圈在高高的圍牆院內。隻為皇帝活著。後宮女人，多數是在孤獨中過完悲苦一生。


  段韶不說話。


  婁昭君催促。


  “有沒有找出點線索？”


  環顧四周，段韶的目光落在旁邊過往的六個宮女身邊。


  婁昭君以為段韶又管不住他的眼睛，咳嗽一些，以示提醒。


  段韶回頭。


  “姨母。我有一個想法。你幫參謀一下。”


  聽出段韶有了主意，婁昭君好奇：“你有什麽高招？”


  段韶指向剛過去的那六個宮女。


  “有兩個宮女，我看著有點眼熟。”


  婁昭君戲笑。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挑個好時機，賞給你。”


  段韶微笑。


  “那幾個宮女，是不是從前朝接管過來？”


  前朝，這是一個非常敏感話題。此刻，段韶說出來，必定是有所指。


  婁昭君詫異。


  “你……什麽意思？周國隱藏多年的奸細，不可能是宮女。宮女知曉的事情少，價值不大。”


  段韶也沒反駁。


  “姨母。陛下後宮女人，不多。要不你選兩個美人，送給陛下？”


  婁昭君是高演的母親，給高演送兩個美女人，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給高演送美女，必然會讓高演已有的後宮女人不高興。包括皇後元舒培。


  婁昭君不想得罪元舒培。


  “你是嫌皇後不夠討厭我是吧？”


  段韶笑說：“姨母。陛下的皇位越來越穩。他自然會對後宮的人越有興趣。越其讓別的女人占位。不如讓皇後推薦的人占位。你說呢？”


  婁昭君略微思考。


  “你說得也沒錯。但這事沒我們煩的事重要。”


  段韶輕聲說：“姨母。陛下後宮的女人，就那幾個。那都是經過你的審問。如果換成你派人來陛下身邊。你會派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人，對宮女最熟悉？”


  婁昭君意會。


  “你去忙你的事吧。有了結果，我會告訴你。給陛下回話時要利索些。陛下的耐心，比以往差了很多。”


  “明白。”段韶轉身先走。


  婁昭君慢步回到宣訓宮內，坐到案幾前，叫她身邊一個姑姑去請獨孤伽羅。


  獨孤伽羅極其不情願，麵見婁昭君。為了生存，獨孤伽羅還得表現出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