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段韶
在地上裝暈的獨孤伽羅被兩個丫環,抬到馬車上。
生死難測,獨孤伽羅也懶得再去想,靠在馬車上睡著。
隨後,馬車進到皇宮。
獨孤伽羅被丫環搖醒,拖下馬車。頭很痛,獨孤伽羅抬手拍拍自己的額頭。
兩個丫環架著請獨孤伽羅,去了前廳。
一直站著,獨孤伽羅跑到案幾前坐,被兩個丫環又拽起來。
在別人地盤上,太囂張容易吃悶虧,獨孤伽羅隻得老實站著。
沒過多久。
一個神色沉重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身著紫色衣服身材纖瘦的女子,跟隨高演到來。
不用多想,那對男女,分別是段韶及其妾皇甫茴。
兩個丫環,跪地。
“參見陛下。”
高演沒理會。兩個丫環隻能繼續跪著。
獨孤伽羅衝高演笑笑。
段韶指碰上獨孤伽羅,向高演回稟:“陛下。你自己看。我是沒辦法處置小公子。”
小公子的忠仆阿敏,跟隨高湛。算是高湛府邸的人。
雖說段韶母親是和高演和高湛母親婁昭君的長姐。但他也不敢去處置高湛府邸的人。
高演打量完獨孤伽羅。
“到底怎麽回事?”
獨孤伽羅用手抹了抹臉上的塵土,然後中再吐了吐最的灰塵。雖然有點討厭,但高演也沒反感。
看著獨孤伽羅,段韶一臉無奈。
高演叫兩個丫環拿來筆墨,放到案幾上。
獨孤伽羅假裝一手扶腰,一邊扶著腿,緩慢坐到案幾前。
高演問獨孤伽羅:“朕問你什麽,你要如實回答?”
獨孤伽羅睜著無辜的眼睛。
高演隻得改口。
“隻要你寫得讓我滿意。我就賞你麻花吃。”
獨孤伽羅點點頭。
段韶和皇甫茴相互看了一眼,這哪是審犯人,明明就是哄孩子。
隻要高演不發怒,高演就不會怪罪段韶。
與自家弟弟的墳地有關,皇甫茴也怕再生事端,拖累自己及自己的孩子。所以,皇甫茴心裏極度害怕。
高演問獨孤伽羅:“你怎麽走到那個倒塌的地方?”
獨孤伽羅寫下:我醒來,摸黑走呀走,就聽到轟的一聲。
高演半信半疑。
“這事也太巧了。你要說老實話。你怎麽知道往那邊走。”
獨孤伽羅蹙起眉頭,轉身手裏的毛筆。
段韶和皇甫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獨孤伽羅放下筆,從自己衣袖裏,取出一個折子,遞向高演。
高演是皇帝,自然不會親自去接獨孤伽羅手裏的物品。
獨孤伽羅指指自己的腰,表示腰上有傷。
段韶眼給皇甫茴遞了一個眼色。
皇甫茴快步接過獨孤伽羅的折子,去到高演麵前跪下,雙手將折子遞給高演。
高演翻看完折子。
“小公子。你想說什麽?”
獨孤伽羅又拿毛筆,在紙上寫:我要找我四姐夫。阿敏曾給我說過,我祖宅在北邊,我就一直看北鬥七星,向北走。可我沒找到我祖宅的門。我就走呀走。走呀走。走呀走。轟的一聲。吃塵噎住了。
看遠獨孤伽羅所寫,高演撲哧一下笑了。
聽到高演笑聲,段韶和皇甫茴心裏輕鬆一些。
高演回頭。
“表兄。”
聽到親切的稱呼,段韶知道自己應該無罪,馬上行禮:“陛下。臣惶恐。”
“好了。好了。沒事了。給小公子弄些吃的。我去給我母後回話。”高演大步出門。
段韶去送高演。
皇甫茴起身站直,趕快叫丫環去備吃的。
前廳中隻剩下獨孤伽羅和皇甫茴。
皇甫茴仔細打量著獨孤伽羅。
獨孤伽羅玩著手裏的毛筆。
段韶回來。
皇甫茴去到段韶身側:“大郎。陛下會不會用陰招?陛下僅憑一個啞巴的說辭,就真願意放過我們?”
“……”獨孤伽羅怒瞪皇甫茴。
段韶馬上安撫獨孤伽羅:“賤妾粗陋,請務見怪。小公子。在下非常感激,你的如實回稟。”
皇甫茴不服氣,想要反駁,被段韶眼神製止。
“大郎。”
擔心皇甫茴再激怒獨孤伽羅,段韶想打發走皇甫茴:“你去給小公子備一間上房。”
“……”皇甫茴隻得離開。
段韶蹲到案幾前,向獨孤伽羅說:“隻要你好好和我說實話。我就給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獨孤伽羅轉怒為喜,點了點頭。
段韶又問:“你是怎麽知道北鬥七星?我也不想走錯路。你能告訴我嗎?”
獨孤伽羅得意一笑,在紙上寫下:是阿敏教的。
段韶追問:“為什麽學這個?”
獨孤伽羅流露出鄙視的眼神,又在紙上寫下:躲避追殺,和阿敏逃命匯合用呀。
看獨孤伽羅的樣子,也不像撒謊。段韶笑了笑。
“我的話問完了。”
獨孤伽羅把手裏毛筆,扔到紙上,伸出雙手。等著段韶給好吃的。
段韶笑說:“你身上有塵。洗完臉,就有吃的。不然,吃的是髒的。聽話。乖乖坐著。”
“嗯。”獨孤伽羅立刻收回手,端正坐好。
段韶出到院子,走上遊廊。
皇甫茴從旁邊小道上走過來:“大郎。為什麽要對那個啞巴那麽好?”
段韶囑咐皇甫茴。
“這回……多虧小公子是個啞巴。說話,還算老實。否則,我們就有殺身之禍。”
皇甫茴不解。
“你可是陛下的表兄。陛下對你可是極為信任。就算有事,你完全可以進皇宮去求皇太後幫忙。”
段韶苦笑。
“陛下都防著他的親弟弟高湛。我這個表兄,根本就是外人。要是小公子是個正常人,那我勾結元氏餘孽的罪名就成立了。好在陛下相信小公子。沒把事情往深層想。這事才有回旋的餘地。”
皇甫茴鬱悶說道:“你為什麽不休了府裏那個麻煩?”
段韶沉下臉。
“元渠姨是我妻。休妻更顯心虛,還會讓人罵我是勢力小人。皇太後最恨休妻之人。你不要忘記,你的前夫也姓元。若想保平安。你最好不要再多嘴。”
皇甫茴馬上示弱。
“大郎。小公子把我弟的墳地克塌了。我作為我弟的姐姐。我心中有點不快,這難道不正常嗎?”
段韶斥責。
“我腦子還夠用。小公子隻是一個啞巴。她能用多的大氣,把一個山丘用榻。有人想製造事端,拉我進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