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真假
昭陽殿。
高演進到殿內，問迎接他的元舒培：“皇後。小公子在哪裏？”
元舒培請高演看簾子後麵。
此時，吃飽的獨孤伽羅，靠趴在案幾上睡著。
高演無語。
元舒培輕聲問：“陛下。要不要把小公子叫醒？”
高演費解。
“你說小公子，是真的單純？還是裝的？”
高演懷疑的事，那必定有原因。
身為高演皇後的元舒培，自然不能表現得比高演聰明，惹高演厭惡。
“妾身也說不準，觀察了這麽久，沒發現什麽異常。從小公子跟著她的忠仆阿敏來到我國。小公子進過牢房，也紮過手指頭。要是小公子是裝啞巴，早應該會露出破綻。除非，小公子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陛下，可有聽過獨孤伽羅有武功的消息？”
獨孤伽羅從遙遠的周國，肯定是有重要的大事要辦。
如果獨孤伽羅有武功，肯定會不會困在宮中裝啞巴。
想來想去，高演認為獨孤伽羅有武功裝啞巴很不劃算。認定獨孤伽羅沒有武功。
“沒有。”
元舒培幫著出主意。
“陛下。如果想拉攏阿敏，那就不能急著給處置小公子。如果陛下不在乎阿敏。可以直接讓外人辨認小公子。陛下認為此法可行嗎？”
元舒培沒有維護小公子，高演聽著順耳。
“那就把小公子送到高孝琬的店鋪中去。讓她跟著高孝琬學學做生意。小公子見的人多了。總會有人能發現點什麽。”
“……”元舒培猶豫。
高演不解。
“皇後為何不高興？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元舒培憂心。
“把小公子放到高孝琬的店鋪。嫂嫂元仲華就會恐懼。嫂嫂身體本就不好。要是這個時候嚇出個好歹。你我之前所做的示好將白費。給小公子換一個店鋪，派人可信的人盯著即可。這樣，反而更自然。”
高演抱臂。
“萬一小公子跑了怎麽辦？我們就失去了尋找獨孤伽羅最後一絲線索。國庫空虛。如果我能抓到獨孤伽羅。我就可以和周國的皇帝變條件。至少可以托到明年糧食下來再開戰。”
聽完高演的憂慮，元舒培心裏心有了底。
“陛下。如果小公子真的跑了，這反而更好。周國皇帝宇文邕喜歡獨孤伽羅，眾人皆知。當獨孤伽羅下落不明時，宇文邕怕我們把獨孤伽羅藏起來行事會更謹慎。他若和宇文護鬧翻，必定沒心情開戰。”
這話高演聽著順耳。
“還是皇後聰明。你把小公子叫醒。我去安排人手。”
“是。”元舒培送高演出殿外。
等高演走遠後，元舒培搖醒獨孤伽羅：“你在宮裏等著悶。我派人送你去宮外玩。但你必須聽話。不然，我會把你接回宮中住。”
要離開皇宮這個大囚籠，獨孤伽羅心裏頓時輕鬆，衝元舒培笑笑。
元舒培將宮女，給獨孤伽羅備了很一些點心，用布包好。
獨孤伽羅將包袱背在背上。
元舒培覺得好笑。
“別緊張。將會是一個可信的人照顧你。不會有危險。”
獨孤伽羅搖頭後，又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然後晃著手臂做出快跑的樣子。
獨孤伽羅坦率的樣子，把元舒培逗笑。
元舒培也樂意和獨孤伽羅再說幾句話：“你想得真周到。遇到危險，就得撒腿就跑保命。記得，找不到皇宮的路，就去河間王府。”
“……”獨孤伽羅遲疑。
之前，獨孤伽羅流露街頭時，河間王府就沒讓獨孤伽羅進門。
怕獨孤伽羅心裏還有怨恨，元舒培開導獨孤伽羅：“河間王府，也怕被人說壞話。當然，河間王府的人，也不個個就是壞人。他們知道你可愛，不會餓肚子。我們做人呢，我們也得為別人考慮是不是？”
獨孤伽羅點了點頭。
很快。
一個宮女來回話。
“皇後。陛下讓奴婢送小公子出宮。”
元舒培囑咐獨孤伽羅：“一定要聽話。要是在外麵受了委屈。不能亂跑。可以回宮找我。”
獨孤伽羅嗯了一下。
宮女帶著獨孤伽羅出了昭陽殿。
在遠處盯守的楊堅，尾隨獨孤伽羅到宮門口，確保獨孤伽羅坐馬車順利出宮門。
聞著新鮮空氣，獨孤伽羅心情舒暢。
坐在獨孤伽羅身邊的宮女，向獨孤伽羅抱怨。
“你真是好命。連陛下和皇後都縱著你逍遙。”
獨孤伽羅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宣木瓜，遞給宮女。
宮女樂得合不攏嘴。
“宣木瓜是南邊皇室貢品，能祛風去濕，活血通絡。在我國的宣木瓜極少見。隻有皇太後和皇後宮裏才有。算你有良心。”
獨孤伽羅示意宮女小點聲。
宮女把宣木瓜，放到自己袖子裏。
到了俱齊糧店。
下了馬車，進到店內。
店鋪的掌櫃出來迎接。
“兩位姑娘。不知道需要買點什麽？”
宮女說：“我不買糧食。我前幾日看到你家店鋪出租後麵的院子。不知價錢如何？”
掌櫃笑道：“如今生意不好做。就想把後院騰出來。換點飯菜。”
“你說得可真夠可憐的。出個實價吧。這樣，我也好定奪。”宮女傲氣說道。
掌櫃想了想。
“這個價錢已經很低了。我們說好，我是按月收錢。等生意好些。我這後院得放糧食。你們就得另找住處。兩貫線一個月。這可是城內最低價。”
宮女爽快答應。
“行。但你們的人，不許騷擾我的生活。我也是出來省親。在這裏住幾個月回老家。”
“我帶你們去看房間。”掌櫃帶著宮女去看房間。
獨孤伽羅在院子裏東張西望，一臉無奈。
過了片刻，宮女回來。
“小公子。房子很幹淨。快去看看吧。我得去看寫契約書。等我處理好房子的事，我們就帶你出去逛。”
“嗯。”獨孤伽羅蹦蹦跳跳，去她的房間。
宮女跟著掌櫃，去前麵櫃台寫字據。
獨孤伽羅進到她的房間，鬆了一口氣，躺在床榻上伸了一個懶腰。
暫時安全了。
終於能安心睡一會兒了。
隨後，宮女回來，發現獨孤伽羅睡著，露出無比羨慕的目光。
“什麽都不想。還能有好吃好喝的。哎。真是傻人有傻福。不佩服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