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追問
總算把高演勸服，婁昭君心裏也高興。
“你要記住，想要統一天下，就得學會籠絡人心，分擔責任。”
不管怎麽說，母後為自己分憂，高演也樂意再聽婁昭君的教導。
“母後。你先回宮。稍後，我再去向你請安。”
“好的。”婁昭君先走。
高演鬆了一口氣，站在原地想了想，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躲在不遠處宮殿柱子後麵的楊堅和羅仁，等高演走過，先後退到旁邊的宮殿牆角。
羅仁坐在牆上緩神。
楊堅卻很擔心。
“怎麽辦？”
羅仁心煩。
“我早和你說了，強行將小公子帶走這辦法不行。你就是不信。如今，你滿意了吧？”
楊堅不服氣。
“這也不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小公子坐的馬車的馬會受驚。”
羅仁很想大罵楊堅愚蠢，又想到這是皇宮，隻要大一點的聲響都能引來皇宮的侍衛。
為了自己安全著想，羅仁壓下自己的怒火。
“這就這次是個教訓吧。李現霓能當上高湛的寵妾，多年不失寵，自不是簡單的人。她肯定是發現什麽。”
聽到羅仁這麽一分析，楊堅不得不隨信自己之前想得過於樂觀。
“是我大意。我一定想辦法補救。”
還需要合作夥伴把獨孤伽羅救出宮，羅仁耐著性和說：“皇宮內的地形，我比你熟悉。你必須聽我的。”
楊堅好奇。
“你之前常來嗎？”
羅仁避重就輕說道：“我幫你打聽消息。要是不來這裏轉一圈。哪來有價值的消息？”
聽起來，這個理由還不錯。楊堅也就沒有再問。
“李延伯被送回府。接下來，我們用什麽辦法，把小公子送出宮。”
羅仁鬱悶。
“剛剛婁昭君的話，你也聽到。婁昭君對此事的判斷，比你我想得要快。高演必定會加強小公子周圍的戒備。如果我還貿然接近小公子。隻會讓小公子更危險。”
楊堅權衡。
“你的意思是……讓小公子自生自滅？”
羅仁氣憤。
“我可沒這麽說。我隻是說有利的機會。我倆就算能從宴會上救出小公子，根本帶不出皇宮。我需要冷靜來想事。你要是信得過我。就不再意氣用事。”
雖聽著不順氣，但羅仁說得卻是事實。
楊堅也開始反省自己的行事錯誤。
一向很自信的楊堅，第一次信心嚴重受挫，又想到獨孤伽羅之前的忠告。
“你像……我一個朋友。”
羅仁隨口問道：“是哪裏的朋友？是好朋友？還是壞朋友？”
羅仁的思維清晰，楊堅追問：“你不是一般人。你是什麽人，能說實話嗎？”
羅仁含糊應對。
“我若是一般人，還有誰與我一起做生意？雖然我家裏條件很差，沒有貴族家世。我也得裝成不是一般人。這樣大的買家見到我，才會認為我有實力。做事開的價錢，也會高。我賺得自然也多。”
羅仁瞎說的這個理由，楊堅信了：“你是高手。往後，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聽到遠處有腳步聲，羅仁和楊堅靠著牆臂伸頭看。
一隊侍衛，將獨孤伽羅住的院子周圍全部圍住。
楊堅心中大驚。
羅仁淡定分析。
“圍而不抓。說明高演還有耐心。暫時，小公子應該是安全的。”
事情變化太快。
楊堅怕羅仁不管獨孤伽羅。
在一個陌生的齊國皇宮，楊堅憑著自身的實力，可以安全行走。
想帶著獨孤伽羅順利出宮，楊堅沒有十足的把握，這需要羅仁幫忙。
“等宴會一開始。小公子就危險了。想救就難了。”
不想再聽楊堅的廢話，羅仁囑咐：“你在這裏守著。以防萬一。我去別處看看。”
楊堅抓住羅仁的胳膊：“你可不能跑出宮去。不然，小公子就有可能被處死。我沒法向我主子交代。我也不會放過你。”
被威脅，羅仁臉色依舊保持平靜。
“小公子有水果，不會被餓死。你就放心吧。我得去看看高演那個寵姬。也許，她能有辦法讓高演改變主意。”
想不出別的好辦法，楊堅隻能鬆手。
羅仁向後麵繞行。
楊堅靠到牆角轉角，一直盯著獨孤伽羅所在院子的方向。
許久之後。
聽到身後有人，楊堅回頭看到背上背著一把劍的宇文直。
“你怎麽來了？”
宇文直一邊活動自己的手腕，一邊說：“為了能順利進來。我連排防洞都鑽了。”
一個皇子，鑽排洪洞，確實不是什麽體麵的事。
齊國皇宮所有城門和高牆都有侍衛把守，想通過從城門或者高高的城牆進宮，希望渺茫。
就衝宇文直進宮來救獨孤伽羅，楊堅還是挺感激宇文直。
同時，楊堅對宇文直的人品評價，也提高一些。
宇文直和楊堅並肩站著。
楊堅繼續觀察周圍。
宇文直順著楊堅的目光看去，將周圍的一切收入眼底：“你有沒有什麽新計劃？”
楊堅不屑說道：“我要是有新計劃，我還能站在這裏嗎？”
瞬間，宇文直心情掉到低穀：“看來，我們能不能活著就看今日子。”
楊堅心裏緊張。
“少說點吧。省多點力氣。以備不時之需。”
宇文直沒看到羅仁：“姓羅的，可靠嗎？”
楊堅心裏也沒底。
“他去打聽消息。他人品怎麽樣，等他回來，就知道了。你帶了幾個人進宮？”
宇文直坦言。
“隻有我一個。我以為李延伯，能發揮點作用。我來的路上，瞧著李延伯被抬出宮。怎麽回事？”
怕宇文直貿然行事拖後腿，楊堅叮嚀：“有人在膳食裏，偷偷放了藥。想讓李公子毀了……”
如果獨孤伽羅被人毀了清白，不僅楊堅要被周國的宇文邕處死，宇文直也會被牽連。
宇文直急得罵道：“知道是誰這麽缺德嗎？”
楊堅搖頭。
“羅仁去查了。我們在這裏等。別處不安全。”
宇文直半信半疑。
“這裏真的安全嗎？”
楊堅實話實說。
“羅仁說這裏最安全。高演不住在這邊。沒有特珠情況，這裏不會布置很多侍衛。”
“這樣最好。這讓我緩一會兒。有情況，叫我。”宇文直坐在地上休息。
輪流休息是必須的，楊堅也沒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