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偏向
胡靜之失了麵子，自然找回來：“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回來。”
兩個丫環扶胡靜之和彭文兒坐上馬車。
等胡靜之和彭文兒坐的馬車走遠，李現霓準備轉身進大門，被身側的一個老婆子叫住。
“李夫人。在這外麵天氣好。透透氣也好。”
聽出老婆子的警告，李現霓隻得保持微笑。
“你說得對。我們一直待在大院裏，沒機會露臉。今日確實是一個好機會。也讓別人認認我。”
坐在馬車裏的彭文兒，掀起車簾，往回看了一眼：“姐姐。李氏還在那裏站著。還是你有威嚴。”
恭維的話聽著順耳，但胡靜之也清楚聽聽就好。
進到皇宮，進到皇太後婁昭君住的宣訓宮。
皇後元舒培與婁昭君正坐在案幾前，聊元蓴的婚事。
胡靜之和彭文兒，先後給婁昭君和元舒培行禮。
婁昭君請胡靜之和彭文兒坐近些說話。
胡靜之卻說：“母後。李氏還帶著眾人在府邸門口等著呢。出行的吉時不能錯過。”
婁昭君一聽就知道李現霓是趕著胡靜之走。
元舒培可沒興趣關心高湛後院女人的爭鬥。
“元淓有在場嗎？”
胡靜之搖頭。
“元淓去了河間王府，看望大嫂。還沒有回來。”
元舒培向婁昭君請示：“母後。靜之馬上要走。元淓還沒回阿湛府邸。我能去看看嗎？要是出了岔子。肯定要被鄴城那邊的人嘲笑。”
“元淓是你宗族的人。確實不能失了禮數。去吧。”
等元舒培走後，婁昭君沉下臉，問彭文兒：“我聽說之前是你代理管家。元淓為什麽會回河間王府？”
彭文兒立刻跪到案幾前。
“妾身如實稟報，府裏又來了黑衣人。也不知道是誰給九殿下出主意，認定阿敏和黑衣人有關。昨日元淓就是受此事牽累，被九殿下送回河間王府。”
婁昭君又問胡靜之：“她說得可屬實？”
胡靜之走到婁昭君身側：“我也覺得此事最終會連累阿湛。所以，特意向阿湛求情。讓阿敏跟我去鄴城。等我和彭氏走後，皇後自會想辦法將元淓送回到阿湛身邊。這樣也不會讓別人多想。”
婁昭君歎了口氣。
“為什麽總是有黑衣人去你們府裏？”
之前的黑衣人是彭文兒那邊的人，昨日高湛府邸出現的黑衣人，彭文兒沒見過。
到此時，彭文兒也沒弄明白，昨日出現的黑衣人是不是自己的人。
生怕被婁昭君和胡靜之看出異常，彭文兒保持沉默。
胡靜之也想不通：“或許，阿湛在給陛下辦差時，得罪了什麽人。雖然阿湛有派和士開，去查此事。但還是毫無進展。母後。陛下忙國事。黑衣人這事，還是仰仗舅舅家裏。”
雖然高湛不是婁昭君最喜歡的兒子，但那也親兒子。
“這事我會讓婁定遠去查。你就安心吧。”
“是。”胡靜之帶著彭文兒退走。
胡靜之還著兩個兒子去鄴城，路途遙遠。
婁昭君可以不心疼胡靜之，但她還得心疼自己的兩個孫兒。叫宮女將高演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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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高演向婁昭君請安。
婁昭君將殿內所有的宮女都屏退：“陛下。能不能讓胡靜之和她那兩個孩子留在這裏？”
母後婁昭君注重親情，高演若是直接拒絕，就顯得冷血。
“母親。這事是我阿湛商量決定的。也是為了阿湛的安全著想。”
聽著不順耳，但還得給兒子高演一個解釋的機會。婁昭君眼裏透著疑惑。
“有什麽考慮？”
“我國與周國對戰多年。我國國庫空虛，也無力再戰。我國急需要休養生息。我已命人在黃河南北大麵積囤地。如果順利，明年就能收獲十多萬石糧食，解決國饑荒問題。阿湛必須回守鄴城，以防陳國和周國進攻搶糧。我在晉陽防止突厥來犯，也可以策應阿湛。”
關乎民生大計，婁昭君不得不三思。
如果災民暴亂，還得自己兒子去平亂。
思來想去，國事為大，婁昭君心又偏向高演。
“那這和我兩個孫兒有什麽關係？”
“靜之帶她兩個兒子先去鄴城，是為了把敵國的神經調動起來。等敵國準備開戰。我們就搞蹴鞠比賽。等敵國放鬆警戒時，我們又放消息說要開戰。虛虛實實，消息滿天飛。敵國就不敢輕舉妄動。拖到冬天來了。這打仗自然也就打不起來。等明年開春，有我和阿湛南北防禦，就能保證糧食收成。”
嚴密的布防，兩兄弟的默契配合，都是為了國事。
婁昭君沒理由再責備高演的不是。
“路上危險。要不要給胡靜之吃個定心丸？”
高演懇求婁昭君：“母後。阿湛這個時候不能立世子。”
“為什麽？”婁昭君覺得高演是故意針對高湛：“阿緯是阿湛的嫡子，立為世子這很正常。”
高演勸道：“那會增加阿緯的危險。阿緯有了世子這個身份，在敵人眼裏就是一個有身份的籌碼。”
一個不得寵的兒子，一般在父親眼裏價值不會太大。
所以，劫持的人，會事先預估劫持劃不劃算。
“但不管怎麽說，靜之也是生了兩個兒子。不能讓她寒了心。”婁昭君也曾經曆過這種事情。
考慮到母後的心情，高演妥協：“母後。那就麻煩你給靜之送份禮物。”
婁昭君挑兩個金製的如意項圈，用木盒裝好，叫內侍送給胡靜之。
內侍在皇宮大門外攔住胡靜之和彭文兒坐的馬車，將木盒交給胡靜之。
“皇太後希望你的兒子萬事如意。一路平安。趕快走吧。”
胡靜之謝恩。
內侍轉身往回走。
胡靜之打開木盒，看到兩個金製的如意項圈，問身邊彭文兒：“皇太後。這是什麽意思？”
彭文兒恭維道：“姐姐好福氣。皇太後都幫著你。這下我們回來的希望就更大了。”
胡靜之輕笑，叫馬車夫趕車。
回到高湛府邸大門前。
門前停著數十輛馬車。車隊兩側都有侍衛守著。高熲牽著一匹馬待命。
彭文兒利索為掀起馬車簾子。
丫環和婆子還是在原地站著。
隻是李現霓正在和高湛說悄悄話。
這情景，讓胡靜之和彭文兒心裏都不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