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寓意
元仲華喝完藥，將藥碗遞給賀若蕾：“你有空閑，去陪小公子多聊聊。別讓小公子再生事。”
“是。”賀若蕾將空碗放回盤子。
元仲華又叮嚀。
“如果別人再來問府內的事情。你就說公主要選郎君。”
賀若蕾歡喜。
“夫人得為公主好好選個郎君。這樣就可以幫到你兒子。”
“好了。去吧。”元仲華沒力氣再多說，晃了晃手。
賀若蕾將盤子送回廚房，又端了一盤茶點，去到獨孤伽羅住的房間。
睡覺的獨孤伽羅，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看向門口。
賀若蕾把盤子，放到案幾上：“小公子。你餓不餓？”
獨孤伽羅不餓，但覺得心裏悶，想和賀若蕾聊聊，坐到案幾前：“你怎麽來了？”
去到門口向外看了幾眼，賀若蕾又回到案幾前：“剛才我看到元蓴去見元仲華。元蓴得到一塊上好的玉。”
獨孤伽羅輕笑。
“王府裏，除了人不值錢。什麽物件都值錢。”
賀若蕾跪到獨孤伽羅身側低語：“那塊玉，是女君玉。”
“……”獨孤伽羅一臉不解。
“聽說誰擁有這塊玉，就有皇後命。”
“……”獨孤伽羅搖頭表示不信。
“是真的。元仲華的郎君高澄生前沒做皇帝。誰也沒想到，高洋建立齊國後，會封元仲華為靖德皇後。”
獨孤伽羅輕聲回道：“我沒興趣做齊國的皇後。”
賀若蕾請求獨孤伽羅。
“我想回家去看看羅仁。你能不能幫幫我？”
獨孤伽羅也想出去溜達一圈。
賀若蕾牆角木箱，找了一個布袋，將點心裝進布袋拎著，坐馬車去到羅仁家門口。
下車後，賀若蕾喊羅仁。
羅仁從房間出來，看到賀若蕾和獨孤伽羅：“總算見到你們了。看到你們平安真好。”
以防有人跟蹤，獨孤伽羅去院子角落玩耍。
賀若蕾隨著羅仁進到房內，把布袋放到羅仁手上：“這裏麵是點心。”
羅仁打開布袋，拿了一塊點心吃完：“王府裏的點心，真是好吃。”
賀若蕾卻沒心思說點心：“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參考。”
想著妻子帶著獨孤伽羅特意回來，必定不是小事。
“什麽事？”
賀若蕾道出憂慮：“今日，我見到元蓴手裏拿著女君玉。”
“一塊玉而已。”
“那是一塊能當皇後的玉。我們得想辦法，弄過來給伽羅。”賀若蕾等著羅仁回複。
羅仁猶豫。
“我覺得不可信。如果那塊玉真的靈驗。坐在齊國皇太後位置上的人，應該元仲華的兒子高孝琬。還有，我也沒聽說過高演的皇後元氏有這種玉。”
賀若蕾有點生氣。
“古代那些想當皇帝的人，都喜歡在地裏埋一塊大石頭，說什麽自己做皇帝是天意所賜。這種事情引導風向，會對伽羅有幫助。如果你家能出個皇後，至少能改變我們的困境。”
羅仁歎氣。
“我大妹妹就是周國的皇後，嫁給宇文毓去世。與其遭遇不幸，我還是希望我的七妹伽羅開心活著。”
說了這麽多，羅仁總說喪氣話，賀若蕾氣
得低吼道：“皇帝最寵愛的女人，不當皇後。嫉妒她的人，必定會想法設法殺死她。各國的人都知道周國皇帝宇文邕寵愛伽羅。你自己說，伽羅有退路？”
如果周國的宇文毓娶了別的女人為皇後。獨孤伽羅就隻能去廟裏伴青燈。離被暗殺也不遠了。
羅仁不得不麵對現實。
“和皇宮扯上關係的事，必須三思。那你可有周全的辦法？”
事情需要細致籌劃，賀若蕾給羅仁囑咐。
“我也知道，那隻是一個好寓頭。如果獨孤家再一個皇後。那獨孤伽家就是皇後命所歸。往後，這天下，隻有獨孤家的女兒金貴。有皇帝庇佑，獨孤家的狀況就會好起來。”
還是覺得風險太大，羅仁勸說賀若蕾放棄。
“別想得太美。事情沒你想得那麽簡單。”
賀若蕾心情鬱悶。
“我覺得事情，也沒你想得那麽困難。”
屠麩從外麵進來。
“你們難道見一次麵。為何又吵？”
賀若蕾冷冷反問：“你沒事做嗎？”
屠麩笑道：“我聞到點心的味道。”
羅仁找開袋子，讓屠麩拿了兩塊點心：“你快幫我勸勸阿蕾。阿蕾非要謀取那個女君玉。還說那塊女君玉有皇後之命的寓意。”
屠麩吃完兩塊點心。
“真有這種說話。”
聽屠麩向著自己，賀若蕾急問：“你怎麽知道？”
屠麩微微一笑。
看出屠麩還想吃點，賀若蕾大度：“隻要你說出個道理。下次，我可以給你帶一碟子點心。”
達到目的，屠麩這才說道：“坊間傳說……女君玉，就是漢武帝劉徹最得寵鉤弋夫人手中那個玉鉤，打磨製作而成。是貴族女子，最向往佩戴的玉佩。她們都期盼向鉤弋夫人那樣得皇帝寵愛。”
羅仁嘲笑。
“鉤弋夫人，最後被漢武帝殺了。”
賀若蕾插話。
“鉤弋夫人的兒子，也成了皇帝。北魏，也是立子殺母。後宮女人為了榮華富貴和家族，照樣有人懷孕。”
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羅仁坐到案幾前吃點心。
賀若蕾問屠麩：“你可有辦法，勸服他？”
屠麩心裏也沒底。
“其實。這個女君玉，有沒有靈氣我不知道。如果能幫伽羅解圍，它就算價值。”
咽下嘴裏點心，羅仁也忍不住問：“怎麽樣才能避開伽羅進寺廟伴青燈？”
賀若蕾皺眉。
“你們為什麽就不看好伽羅呢？”
再和妻子吵，會務了和氣，羅仁看向屠麩，把說服賀若蕾的這個任務交給屠麩。
屠麩隻是淡淡說了一句：“順勢而為。周國選皇後，不是皇帝作主。”
賀若蕾備受打擊，可她也清楚，皇帝不爭氣，皇後也沒好下場。
當下，就改了主意，做出退讓。
“你們想把伽羅安排到哪裏？”
羅仁嚴肅說道：“我當然希望伽羅能過正常日子。有公婆疼愛，有郎君嗬護。”
賀若蕾撇撇嘴。
“你倒是想得挺好。你可合適的選擇？”
羅仁又看著屠麩：“有何高見？”
“頭婚，最好。”屠麩向羅仁伸手要點心：“我需要，補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