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威嚴
皇宮最高的閣樓上。
宇文邕望著城門方向，久久不語。
站在宇文邕身後的獨孤惜音，勸道：“陛下。伽羅已經走遠了。還是回吧。別著涼了。”
宇文邕歎氣。
“惜音。我想獨自在這裏待一會兒。你先回吧。”
“是。”獨孤惜音退走兩步，再轉身下了閣樓。
蒲絨急速趕來。
“惜音姑娘。快去看看榮茵。聽說尉遲迥夫人去看榮茵了。”
尉遲迥夫人選在獨孤伽羅離開後，找榮茵，必定是找獨孤家的麻煩。
獨孤惜音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上善殿殿內，聽到尉遲迥夫人在殿內諷刺榮茵是丫環出身。
靠在床上的榮茵，一言不發。
站在床榻內裏邊的兩個宮女，也低著頭。
尉遲迥夫人見獨孤惜音來了：“又一個賤妾生的卑賤來了。”
獨孤惜音壓著怒火。
“我們都是陛下的奴婢。蜀國公夫人，請自重。”
尉遲迥夫人冷笑：“獨孤惜音，你也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女史。我可是國公夫人。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
獨孤惜音回嘴：
“榮茵，還是衛國公夫人。比你還要尊貴些。”
尉遲迥夫人譏諷：“一個丫環，被六殿下抬到高位，還以為自己有什麽本事。”
獨孤惜音也不退讓：“我們都是皇族的奴婢。繼妻，在正妻麵前，那也就是妾。”
榮茵再是丫環出身，她是宇文直明媒正娶元配妻子。
而尉遲迥夫人王氏，是尉遲迥前妻去世後續弦。每次祭拜尉遲迥的前妻，尉遲迥夫人王氏要執妾禮。
尉遲迥夫人氣得語塞。
“獨孤惜音，記住你說的話。我要讓你怎麽說出來，怎麽吞回去。”
獨孤惜音也不示弱。
“隻要我獨孤家的人沒死完，你就必須要給我獨孤家道歉，不然……”
榮茵大聲咳嗽一聲，製止獨孤惜音的話。
看尉遲迥夫人已經走遠，獨孤惜音問兩個宮女：“到底是誰你家的主子。既然你家的主子都照顧不好。你們都給我走！”
獨孤惜音在宇文邕身邊當差，宇文邕還對獨孤伽羅念念不忘。這時的獨孤惜音，宮女得罪不起。
兩個宮女急速退走。
榮茵安撫獨孤惜音：“六姐。這種境況，我早就想到了。反正我是丫環出身，受點氣，息事寧人也值了。”
獨孤惜音苦笑。
“榮茵。我們和尉遲家的戰爭才開始，我們退讓尉遲家的人也不放過我們。你殿內的這些無用之人，讓我清走，合情合理。”
榮茵猶豫。
“我七姐說要留著。”
獨孤惜音走到床榻前。
“此一時彼一時，伽羅和我原以為別人能讓我們過幾日清靜日子，沒想到麻煩來得這麽快。有件事，我必須給說你清楚。你殿內除了你七姐給鐲子那個宮女。別的人全部換掉。”
榮茵納悶。
“為什麽隻留那一個人？”
“先前你被帶到含仁殿時，隻有那個宮女給我和伽羅報信。伽羅猜測，那個宮女極有可能是太師的耳目。”
獨孤惜音說完，掃視周圍
。
榮茵質疑。
“萬一那個宮女不是太師的人呢？”
獨孤惜音壓低聲音。
“不管那個宮女是皇太後，還是陛下的人。你身邊隻有一個宮女位置，想監視你和六殿下的人，就會攻擊那個宮女。這樣，那個宮女為了保住位置，暫時就是你的是盟友。你也要趕快，把楊汨變成你的盟友。”
榮茵保證。
“我一定會將楊汨變成朋友。”
“那我就放心了。”獨孤惜音神情變得凝重。
榮茵擔心。
“六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獨孤惜音囑咐榮茵。
“我要去幫絲茵。以後，你自己要保重。”
獨孤惜音話音剛落，宇文直回來：“我看到兩個宮女在院子哭，說是被惜音罵哭。惜音你哪來火氣？”
獨孤惜音也不客氣回道：“這裏的宮女都被六殿下寵壞了。蜀國公夫人大罵榮茵是賤婢時，那兩個宮女像木頭樁子站著聽訓。六殿下，你的寢宮，什麽時候輪到蜀國公夫人作主？”
宇文直瞬間聽出大概。
“表嫂太過分了。這事我得找個機會，和我表兄好好說說。”
獨孤惜音冷哼一聲。
“我不是六殿下院裏的人，無權對六殿下院裏的事作主。剛才我是罵了你的兩個寶貝宮女。我這就去向我的兩個宮女道歉，省得她們去皇太後那裏告狀，說榮茵欺負她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宇文直攔住獨孤惜音。
“我的好姐姐。這事鬧大了，對榮茵不好。我直接將兩個宮女趕出去，行不行？”
獨孤惜音不依不饒。
“六殿下。我這個壞人，已經做得夠大。難道你還想讓我下次再來做壞人？榮茵是你娶回來正妻，你的姬妾不來侍奉也就罷了。還縱著宮女和外人來欺負你的正妻。你的臉麵往哪兒放？你讓陛下的威嚴何在？”
既然獨孤惜音做了惡人，宇文直當然樂意聽從獨孤惜音的建議。
“我這就去把那些不得力的宮女全部趕走。”
榮茵叫住宇文直：“把陛下賞了鐲子那個宮女給我留下，我覺得她挺好。”
宇文直大步出殿外，把自己院子所有姬妾和宮女全部叫到院中集合。
“陛下給誰賞了鐲子？站出來。”
佩戴鐲子的宮女，從隊伍後麵站出來，向宇文直行禮。
“是奴婢。六殿下開恩。奴婢，對六殿下及夫人忠心耿耿。”
“我知道你忠心。你去伺候夫人梳洗。”
“是。”佩戴鐲子的宮女，小跑進上善殿。
站在第一排中間的姬妾嬌聲說道：“殿下。妾身站著好累呀。”
站在第三排的舞姬，向宇文直拋媚眼：“殿下。最近，你煩心事多。奴婢給你跳舞，可好？”
宇文直板起臉。
“在我成婚前，我給你每個人都說過。我的妻子是我娶來，是你們的女主人。如今，我的妻子病著。你們卻沒一人主動去伺候。你們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也沒必要留你們。”
姬妾和宮女們看情況不對勁，馬上跪地苦求。讓宇文直留下她們。
宇文直嗬斥。
“你們都給我閉嘴！不然我把你們全送到內獄！”
姬妾和宮女都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