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此一時彼一時
“我說合適，就合適。走吧。”宇文直推著宇文會走。
宇文會隻能聽從宇文直的意思，兩人去道會苑的上善殿。
等宮女擺好酒菜退走，宇文會拿起酒壺給宇文直倒酒。
宇文直沉思。
宇文會倒好兩杯酒，遞給宇文直一杯，各自端另一杯。兩人碰杯喝酒。閑聊。
半壺酒下肚。
殿外傳來腳步聲。
宇文直給宇文會，使了一個眼色。
宇文會麻利跑到殿門口，向外看：“六叔。你想什麽。什麽就來了。”
宇文直眼睛一亮，衝到殿門口。
榮茵正扶著獨孤伽羅上台階。
宇文直快步走出來：“伽羅。有什麽事叫榮茵過來叫我就可以了。沒必要讓你辛苦走一趟。”
獨孤伽羅身份還是普通女子。
宇文直是皇帝的弟弟，還是衛國公。身份尊貴。居然能說出這麽親民的話，這讓獨孤伽羅有些意外。
宇文會想給宇文直製造機會。
“獨孤姑娘。外麵風大。裏麵說話。”
榮茵扶獨孤伽羅進殿內。
宇文會順熱擋在獨孤伽羅和榮茵中意。宇文直拽住榮茵，眼神警告榮茵不要出聲。
榮茵膽怯。
宇文直拖著榮茵到殿門外。
獨孤伽羅回頭。
宇文會客套：“獨孤姑娘。我六叔喝得有點多。榮茵扶我六叔去方便一下。”
如果獨孤伽羅沒有宇文邕庇護。宇文直叫獨孤伽羅伺候。獨孤伽羅也得去。
獨孤伽羅不能以下犯上，還是擔心。
“江陵縣公。榮茵畢竟是女子。醉酒的人身沉，萬一六殿下摔倒在地，榮茵也扶不起來。”
宇文會麵色輕鬆：“六殿下可是大將軍出身。他的身體很好。隻是頭暈。你不用擔憂。六殿下正在為娶親之事費神。不知姑娘有什麽高見？”
獨孤伽羅歎氣。
“皇太後召見我。當眾把勸說六殿下的事，交給了我。”
這事出乎宇文會的預料。
“啊？”
獨孤伽羅看向宇文會不信：“皇太後懿旨不可違。所以，我就來這裏找六殿下。請你幫幫忙，把六殿下請回來。我也不好在這裏多待。”
宇文會也想聽聽獨孤伽羅和宇文會怎麽談。
“原來是這樣。我這就去。”
等宇文會出殿門，獨孤伽羅趕緊想應對辦法。
沒過多久。
宇文會扶著宇文直回來。
榮茵沒有回來。
獨孤伽羅很奇怪：“榮茵去了哪裏？”
宇文會搪塞：“待會兒她要扶你。我讓她去洗手了。”
宇文直站穩。
“伽羅。我真的不想成親。”
宇文會也附和：“伽羅，不瞞你說。我也勸過我六叔。你恐怕.……”
獨孤伽羅雙手扶腰，緩了緩神：“六殿下。我也不想多虧了。你隻希望你能保住你的腦袋，不讓陛下和皇太後傷心。”
掉腦袋的這類話，宇文會都不敢對宇文直說。宇文會感歎，獨孤伽羅膽子太大了。
宇文直也從來沒遇到過，像獨孤伽羅這樣霸氣的女人。
忽然有些羨慕自己四哥宇文邕，得到獨孤伽羅這麽特別的
女人。
“伽羅。你冒犯我。我不計較。但你要說出個所以然。你要罰酒。”
獨孤伽羅央求宇文直：“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幾句？”
宇文直點頭。
難得宇文直這麽聽話，獨孤伽羅趕快說。
“六殿下。太師和陛下一直為你的婚事操心。雖然我不懂朝堂上的國事。但我也知道，身份和地位，對一個人很重要。比如，我在楊家時，明明我是長嫂。可尉遲凝就可以對我大聲說話。此一時彼一時。”
宇文直不耐煩。
“你走吧。”
宇文會也請獨孤伽羅走。
“六殿下。你也要考慮皇太後的苦心。”獨孤伽羅走出殿外。
站在台階下的榮茵低著頭發呆。獨孤伽羅輕輕咳嗽一聲。榮茵回過神，扶獨孤伽羅下台階。
出了道會苑，回到到昭陽殿殿內。
獨孤伽羅打量榮茵：“是不是六殿下欺負你了？”
榮茵遲疑。
獨孤伽羅心裏有數：“太過分了。”
榮茵調整情緒：“姑娘。就算你父親在。六殿下索要我，我也得聽話。今日，六殿下隻是輕薄幾句。對我做別的事。”
“我有些疲乏。你自便吧。”獨孤伽羅靠到床榻上，思考。
榮茵去洗臉，端著水杯中水出殿外。
榮茵洗臉，獨孤伽羅也猜出宇文直親了榮茵。宇文直看上榮茵，這是獨孤伽羅沒想到事。
姚太後進到殿內。
“伽羅。”
“太後。快請坐。我也剛回來。”獨孤伽羅起身。
“你躺著就好。”姚太後坐到床榻邊上，扶獨孤伽羅躺好：“走了那麽長的路，有沒有影響到身上的傷？”
獨孤伽羅含糊回道：“緩了一下就好多了。太後。你找我是有事吩咐嗎？”
姚太後輕聲問：“你可有說服六殿下？”
獨孤伽羅鬱悶：“六殿下。和宇文會喝了酒。隻差沒把我趕出殿外。”
姚太後聽出，獨孤伽羅有無奈：“不管什麽事。你一定要和我商量。”
獨孤伽羅憂愁。
“陛下和太師已經準許，榮茵的婚事。可六殿下，總盯著榮茵。早知，我獨自去六殿下。”
姚太後惱火。
“我還納悶呢。為何叱奴太後今日心情大好。原來派六殿下，給我們出難題。真是好手段。”
獨孤伽羅愁上眉梢。
“六殿下，向來任性。榮茵的婚事，必須先辦。”
姚太後認同：“這事我去找陛下商議。你和叱奴太後的戰爭，才剛開始。你養好傷，才有力氣打仗。”
“嗯。”獨孤伽羅目送姚太後出殿門。
姚太後走出昭陽殿大門，遇上宇文邕：“陛下。伽羅沒事。你快回去上朝吧。”
宇文邕憂心。
“阿會派人告訴我，說阿直發酒瘋說了一些胡話。伽羅有沒有受到驚嚇？”
姚太後沒接話。
宇文邕感覺有內情：“太後。我弟若做了什麽對不起伽羅的事。我一定嚴懲他。讓他給伽羅認錯。”
姚太後低語：“你弟言語上輕薄榮茵。阿會是懂事的孩子。知道事情利害才告知你。伽羅是在為這事不快。”
“太後。你放心，我保證我弟不會再貿然榮茵。我會給伽羅交代。”宇文邕走人。
姚太後進了，昭陽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