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是空懸來風
在皇宮城門附近牆角苦待的高熲,望見楊堅,想知道獨孤伽羅的情況,但也是拉不下麵子,猶豫著要不要去找楊堅?
楊堅故意,往街道上。
高熲尾隨楊堅,進一條巷子。
楊堅回頭:“為什麽,跟著我?”
高熲硬著頭皮,扯謊:“我就是想問問,你使了什麽法子。如果不行。我再找另外一條路。”
高熲也算,服了軟。
看在高熲關心獨孤伽羅的份上,楊堅放棄為難高熲。
“長信宮的宮女,神色正常。我估計,伽羅無礙。”
高熲急了。
“這事不能估計。若是別人迫使姚太後和二公主,裝出假像,來欺騙你我呢?”
楊堅思量:“我見過陛下。陛下走時,步伐也不急。”
高熲憤然。
“伽羅關陛下什麽事?你都靠不住。陛下算什麽?”
楊堅拉下臉,狠瞪高熲:“你再這樣莽撞,隻會拖累伽羅。”
高熲回嘴:“早知這樣。你當初,就不該娶伽羅。搞成今日這般境地。你也要負責任。”
楊堅沉默,心裏也弄不明白,當初為什麽自己就同意娶獨孤伽羅。
如果當時,他的態度再堅硬一些。違背父親楊忠之意。興許.……他就不會和獨孤伽羅成婚。
“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攀附權勢的人?”
尉遲凝和順陽公主,相繼嫁入楊家。而獨孤伽羅,隻是罪臣之女,地位北魏。
獨孤伽羅和楊堅成婚三年內,沒傳出被楊堅虐待苛責,更沒生命之憂。
高熲自然看出,楊堅不愛獨孤伽羅但還是很維護獨孤伽羅。
獨孤伽羅還在皇宮中,高熲還需要楊堅打聽消息。也不想和楊堅鬧僵。
“我隻是單說,你和伽羅成婚這件事。若是那時伽羅嫁的是別的男人。也不至於,要如今要受辱被休。”
楊堅突然,對高熲嘴裏說的,別的男人這四個字,非常反感。
“那時,別的男人,有誰比我合適?”
高熲脫口而出:“你和伽羅的婚期,是在西魏敲定。八大柱國十二大將軍。除去你家。別人誰家,也不比你家差。”
楊堅聽著刺耳。
“八大柱國中,元欣家有身份的子女,都配給宇文泰家族子女。伽羅的長姐是獨孤家的嫡長女,身份尊貴,卻嫁給了宇文泰庶長子宇文毓。所以,宇文泰是不可能,允許伽羅這個小嫡女,嫁到自己或者親信李弼家和於謹家。伽羅四姐嫁給李虎(李淵祖父)之子李昞。趙貴家和侯莫陳崇家,沒合適的兒郎和伽羅婚配。你家郎主(獨孤信),隻能在十二將軍家族中挑女婿。十二大將軍中,隻有我家和豆盧寧家,有與伽羅相配的兒郎。但獨孤家和豆盧家有世仇。我父親和你家郎主,交情匪淺。我和伽羅的婚事,順理成章。”
高熲嫌惡。
“我家郎主,為伽羅千挑萬選的婚配,結果也不過如此而已。楊世子,你迎你的好姻緣。伽羅不是勢利的人,會找到好郎君。實在不行,我就帶著伽羅,到深山裏避世。”
楊堅心底,竄起一股無名火。像是自己提寶貝,被人高熲搶走。
“你別忘記,你家被賜姓獨孤。你叫獨孤熲,屬於獨孤家的人。漢人同姓不通婚。伽羅娘家清河崔氏,是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讓伽羅低嫁給你。”
高熲不服氣。
“如今。伽羅是自由身。普六茹堅。你已沒資格管伽羅的事。賜姓,能賜,就能改。我姓高。五姓七家通婚,向來隻看門閥,不看
官職大小。高家和楊家,都是名門望族。之前,清河崔氏沒反對伽羅和你成婚。我想他們也不會反對我和伽羅的婚事。”
楊堅氣得要動手。
高熲警告。
“要是讓別人看到你我打架。你和尉遲嬿婉的婚事,就要黃了。想清楚。”
楊堅咬牙,咽下火氣。
“你休想!”
高熲走時,還不忘叮囑:“你還是盡快想辦法,把伽羅接出皇宮。”
楊堅嘲笑:“你想娶伽羅。就憑自己本事去救伽羅。”
高熲也不生氣。
“伽羅長期,留在皇宮中.……到時,我倆,都得哭了。”
楊堅轉怒為喜:“我很想看看你哭的樣子。”
“你就沒聽過,陛下也對伽羅有意?”
聽了高熲的話,楊堅猶如當頭一棒。像似自己被宇文邕戴了綠帽子。
“你不要亂說!”
高熲沉默。
高熲沒有反駁,足見事情不是空懸來風。
楊堅冷靜下來,走近高熲:“這事……誰說的?”
“我這個記室,還是有點用處。”
高熲官雖然不大,但是宇文憲身邊的人。宇文憲與宇文護和宇文邕關係都不錯,消息自然靈通。
“阿熲。伽羅是我們的親人。伽羅,絕對不能進宮做妃。伽羅長姐就算是皇後,其下場,你也清楚。”
高熲歎氣。
“我就是想到這一層,才想帶伽羅走。你幫不幫忙?”
高熲比宇文邕好對付,楊堅立刻答應。
“這事,讓我再籌劃一下。過兩天,我們還在這裏碰麵。”
“好。”高熲和楊堅,相繼離去。
躲在巷子房頂的一名暗衛,回到皇宮,在花園亭榭找到散步宇文邕,將楊堅和高熲的話稟報給宇文邕聽。
宇文邕沒說話,隻是揮了一下手。
暗衛退下。
宇文邕望著,遠處的景色發呆。
沒過多久。
一個宮女來報。
“陛下。李禦媛跪在陛下寢宮前,請罪。”
宇文邕厭煩。
“叫她回自己寢宮,麵壁思過。如再放肆,就叫人拖她回她的寢宮。若還不安分,就送她出宮為尼。”
宮女嚇得縮縮脖子,小步退後離去。
宇文邕慢步,去了長信宮偏殿。
此時。
殿內床榻上隻睡著獨孤伽羅。
榮茵正拿著一塊,絲帕,幫獨孤伽羅擦汗。見宇文邕來了,急忙跪地磕頭。
“參見陛下。”
“平身。”
榮茵快速站直。
“參見,陛下。”獨孤伽羅要起身,被宇文邕阻攔。
“伽羅,免禮。”
獨孤伽羅虛弱說道:“謝,陛下,恩典。”
宇文邕問榮茵:“其他人呢?”
“二公主怕絲茵身上的藥味,熏著我家姑娘。已派人將絲茵移到別處休養。陛下。我去端茶。”
“不用。”宇文邕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