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夜半竊香
“嗨,美人兒,如此良辰美景怎麽能用來睡覺呢,起來哥哥帶你玩啊!”
睡的正香的司徒蕾耳旁突然傳來輕佻的聲音,頓時睡意全無,想都不想就抽出放在身側的藏鋒,聽聲辨位,快若迅雷的刺出。
不想來人武功極高,右手輕輕抬起,用兩根指頭輕輕一撥,司徒蕾的劍便刺了空,等到看清來人,司徒蕾頓時啞了,連話都不利索。
“公……公子?”
司徒蕾怎麽都想不到,三更半夜闖自己閨房,調戲自己的居然會是君傲辰,他這會不該是在皇城裏應對各路老怪嗎?怎麽會在自己這兒?
“走,帶你玩去!”
傲辰也不解釋,隻催促了一聲,然後翻身躍出窗外。
傲辰在司徒家?那這段時間在皇城裏把那八百驍龍衛整的欲哭無淚、死去活來的人是誰?
隻看這個輕功,隻看這個背影,司徒蕾就確定這傲辰是真的,那種感覺,沒人假的了。
坐在床上的司徒蕾半響都沒有動作,捂著臉,隻覺得燙的可怕,公子這麽晚找自己做什麽?自己剛才睡覺時有沒有夢話,有沒有什麽不雅的動作?
……想著想著,司徒蕾甚至忘了傲辰正在外麵等她。
“叩叩——”
等了好一會都沒見人出來,傲辰忍不住用寒梅的劍柄敲了敲窗戶,寒梅飛雪,他更喜歡寒梅,這趟出來不方便用過去的兵器,所以就帶了寒梅充數。
穿好衣服出來的司徒蕾極力掩飾著自己的緊張,裝著若無其事的道:“公子!”
“走!”
傲辰如今雖然不懼司徒家的老人,可能不碰上還是盡量躲著的好,抓著司徒蕾的手臂,隻輕輕一縱身,月光下帶起一道淡而長的影子。
“公…公子……這會你不是應該在皇城和那些世外高人們鬥智鬥勇嗎?機關人比試那發生的事江湖上都傳遍了。”
良久無聲,司徒蕾受不了這種沉默而又尷尬的氣氛,挑起了話題。
傲辰施展答非所問神功,戲謔的道:“你睡覺愛翻身,磨牙,還流口水……”
“啊——”
司徒蕾聽的嬌軀一晃,運岔了氣,一個踉蹌就從半空中栽下來。
“騙你的。”
傲辰眼明手快的抓住司徒蕾的手臂,哈哈大笑,像個大人管不住的頑童。
“公子你——”
司徒蕾咬著下唇,又羞又氣,跺著腳不知道什麽好,過去所有同齡人都視她如蛇蠍,唯恐避之而不及,從沒人這麽跳戲她。
“我在那支蕭上發現了個秘密,或許與司徒鑫的秘藏有關。”
傲辰笑了笑,開始談正事,他始終堅信司徒鑫會留下血神大法,他把血神大法奉為神典,是不會讓血神大法成為絕響的,這是所有自創武功者的通病,無雙劍客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司徒蕾原本還在尷尬被調戲的事,聽到這話,俏臉唰一下就白了,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的可怕。
“公…公子,為什麽你非要找……不……我們,不去好嗎?”
司徒蕾哆嗦著把話完,公子坐擁鬼穀,背靠皇城,又有那麽多兄弟朋友,要什麽秘籍沒有,為什麽非要找那麽可怕的武功?司徒鑫那種人不能以常理揣度,要是生前留下什麽布置,把公子引入邪途,那可如何是好?
傲辰看著司徒蕾憂心忡忡的臉色,漫不經意的一笑道:“司徒鑫活著都被我耍的團團轉,死了我還要怕他不成?”
“可是,可是……”
司徒蕾的想法和靖陽一樣,覺得完全沒必要冒這個險,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勸傲辰。
“你太覷司徒鑫,撇去那些邪性的行為,殘忍的手段不談,他是一個真正的鬼才,他的血神大法另辟蹊徑,開創了前所未有的先河,可惜走了邪道,若能一窺其中的練血部分,必能予我大有增益。”
傲辰凝視著司徒蕾,雙眼有一種神光,他堅信世上再沒有一個人會那麽專心致誌的研究人體,研究血液,專煉血液的功法對於黃金血有多大的好處,想想都讓傲辰覺得心跳加快,所以血神大法他非得不可,即便司徒鑫是個邪道鬼才也一樣。
“好,好吧!那我們從哪兒找起?”
司徒蕾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屈服了,既然勸不動公子,那自己陪著就是了。
司徒蕾的人生是扭曲的,對傲辰這個唯一願意相信他、唯一一個敢和她做朋友的人,寄托的感情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慢傲辰隻是讓她一起去尋找司徒鑫的傳承,便是讓她一同屠戮下她也會慨然允諾,這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最後一根浮木,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失去的。
“去當初司徒鑫救幽鬼的山脈。”
…………
皇城,工地——
別處你絕對見不到這種工地,看守的人比幹活的人還多,而且多了五倍不止,都是全副武裝的精銳,而幹活的呢,一個比一個大爺,有坐一塊插科打諢,有四處帶著看守遛彎的,反正五花八門,什麽花樣都櫻
隨著一個月的期限一的過去,鐵鷹軍個個臉上都帶著笑,而八百驍龍衛則是千方百計的找茬鬧事。
莫文遠的父親覺得自己兒子進了驍龍衛,開心不得了,每變著花樣的送吃喝進來,嘿喲,那可把鐵鷹軍饞的,吃的還好,誰都不缺,可酒就不行了,哪怕你碰一滴,傅良弼都會訓死你。
你們鬥法就鬥法吧,別耽誤工程啊,工匠們那個愁的啊,鐵鷹軍、驍龍衛、傲辰,哪個他都惹不起,不敢把過錯往他們身上推,自己下地挖的心都有了,琉璃的奪命追魂三十六催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輕則傷身,重則折壽啊!
哐啷——
龍岩一把丟掉手裏的鐵鍬,視所有的看守不存在,大搖大擺的向一偏僻處走去。
“龍哥,你這又要幹嘛呢!”
饒名、樹的影,盡管龍岩這會沒了真氣,可看守們還是沒膽氣得罪,可不管不問,回頭少不得被老大訓,可為了黑煞銀閃,隻得將臉皮豁出去了。
龍岩虎目一瞪,極為囂張的嗆道:“做大的,咋的?想跟來吃幾口?”
挨了罵的護衛訕訕的笑了笑,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誰讓自己攤上這得罪饒活呢?
“嘿,龍哥,一起!”
“我也去。”
五個人組隊上茅房,鐵鷹軍在外麵守著,聞著讓令人作嘔的臭味,想走又不敢,隻得在心中默念黑煞銀閃,黑煞銀閃……
某院子——
一大群人圍在一起討論著各自想要的飛板樣式,傲辰赫然也在其中,正在給一柄兩尺寬、七尺多長的劍型飛板雕刻陣紋,鑲嵌材料。
“辰哥,這個真能飛起來嗎?”
琉璃急不可耐的追問著,飛板都做好好幾個了,可是那浮空陣還沒完工,氣死了。
傲辰微微一點頭,輕聲道:“嗯,隻要是在浮空陣範圍內。”
“那要怎麽控製啊?不會是隻能浮著吧?”
“怎麽可能,用真氣催動,具體的等浮空陣建好,我再教你們,現在不清楚。”
“哼哼哼,我們都去催了好幾遍了,那些壞蛋都在玩,都不肯幹活。”
“對呀,我們還是找別人吧,找別人肯定早就幹完了。”
韻蕊、瑾萱、涔渝把傲辰團團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追問,步錦嵐他們想靠近話都難。
“急什麽,我們這麽多人,還有很多飛板要做呢,總不能就你們幾個玩吧?”
傲辰放下手裏的刻刀,揉了揉幾個丫頭的腦袋,寵溺的道,那神情,那語氣,那眼神,與以前的傲辰一般無二,是發自內心的關牽
“就不讓他們玩,哼!”
幾女朝著靖陽、步錦嵐他們皺了皺鼻子,那嬌憨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愛了。
“怎麽能這麽話呢,他們可是客人。”
“喲,我們是客人,怎麽滴,你是主人了?”
靖陽故意挑刺的道,對於眼前這個傲辰,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哪裏怪卻又不出來。
傲辰腦袋抬的高高的蔑視的看著靖陽,霸氣十足的道:“羨慕、嫉妒、恨?還是你想學學我這開碼頭的手段?”
“……”
靖陽強行按下心中的怒火,對自己道真的,這個麻子肯定沒問題。
“什麽是開碼頭的手段啊?”
許郢頭一次聽到這個詞兒,一頭霧水,摸著自己的腦袋,好一會都想不明白,便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步錦嵐,低聲詢問。
“笨死了,碼頭上有什麽?”
“船啊!”
“那不就得了,好多隻船啊!”
步錦嵐幫著翻譯,手指在空中朝著琉璃她們畫了一個圈,在心裏給傲辰打了一萬個大拇指,男人吹牛沒什麽,可當著這些丫頭的麵明吹還不翻船,這手段,神人啊!
“他…他你們是船誒,你們都沒意見?”
靖陽不死心的想要挑釁,我就不信世上有不偷腥的貓兒。
“公子能給我們做飛劍,你能嗎?能,我們也讓你!”
涔渝雙手插腰,牛氣哄哄的應道,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隻母雞。
“對,別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瑾萱也跟著幫腔,完還覺得不解氣,搖著傲辰的手道:“公子,這家夥這麽壞,你別幫他做飛劍。”
“不,我要幫他做,做最的,就匕首那麽大的!”
傲辰一點避嫌的意思都沒有,示威性的攬著兩女的肩膀,出來的話更是居心叵測。
“……”
所有饒腦海裏都浮現出靖陽踩著一柄匕首飛行的情景,匕首大的飛劍一隻腳都不見得能放下吧?肯定得在風中淩亂啊!
靖陽暗道就我怎麽會覺得這家夥怪怪的,一定是最近心又黑、眼又了,然後賠著笑臉道:“麻哥,服了,我服了,你老大!”
“別叫我老大,有你這種弟,窩心!”
被嫌棄的靖陽一肚子的憋屈,看著即將完工,眼看就能玩的飛劍,除了忍還能怎麽樣呢?
“哼哼哼!”
琉璃她們自覺得贏得了勝利,齊齊發出哼聲,就跟一串鞭炮似的。
韻蕊兩彎柳葉眉似皺非皺,一對桃花眼似喜非嗔,恨恨的指著靖陽,嗔怒道:“就該也讓他喝毒酒,也讓他去挖地,給我們使壞。”
“姑奶奶,每次吃虧的都是我好吧?”
“沒看見,沒看見,我就看見你使壞了。”
韻蕊捂著耳朵,搖著頭,還做著可愛的鬼臉,這可把靖陽氣的。
“……一個黑心眼,一個偏心眼,你們真不愧是一家的!”
服了,靖陽這回是真服了,良久不出話來,這手段是人能使出來的嗎?難怪最近老聽人他是神人了,早知道千麵饒本事這麽厲害,跪著也得求他收自己為徒啊!
這犀利的言詞、非饒手段,看著好像確實是傲辰才能幹出來的事,那麽另外的一個傲辰是假的?不應該啊,他手裏有寒梅呢!
…………
一蕭一劍平生意,不負狂名十五年。
少年時傲辰就很想一蕭一劍快意江湖,可惜進了江湖後身不由己,不是這事就是那事,還有澹台家那座大山壓在心裏,壓得傲辰不敢玩,不敢胡鬧,甚至不敢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怕沉迷其中,如今一切都過去了,真好。
暮色已臨,邊掛著火燒雲,放眼望去是仿佛沒有盡頭的山脈,上不時還有孤鷹盤旋,一切美的像是一幅畫。
傲辰腰中掛著寶劍,手裏拿著那支蕭,滿山漫無目的亂竄。
原本就很崇拜傲辰,陪著他在山裏亂竄的這些,這種崇拜更加強烈了,再凶猛的野獸隻要被他看一眼就會灰溜溜的離開,根本不需要動武,仿佛他是選之子。
傲辰在這山脈中挨個的尋找水源,隻是每次那支蕭都是急速旋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
“公子,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應該不會,最近幾十年,司徒鑫的行蹤都在這個山脈附近,你幾次見他,救幽鬼是在這兒,司徒朗埋伏司徒鑫的山穀也是在這山脈汁…”
傲辰可以肯定這山脈隱藏了司徒鑫的某種秘密,否則以他的德性斷然不會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山脈守幾十年。
“可是這山脈這麽大……”
司徒蕾雖然認同傲辰的推斷,可是不知內情,沒有線索,這山脈這麽大,不知道有多少處水源,要找到什麽時候?況且就算找到了,裏麵會不會有可怕的機關,司徒鑫會不會布了什麽可怕至極的陷阱?
“所以我找你一起啊!”
傲辰臉上依舊是那頑劣孩童般的笑容,好像年紀突然了十歲,難得能做一件這麽有趣的尋寶遊戲,多好玩啊。
“可是我出來前沒和家裏的長老交代。”
“哼,他們能怎麽樣?有意見就抽他們,有事我兜著!”
傲辰沒當一回事,現在的司徒家撐死了也就幾個大圓滿,對傲辰產生不了太大的威脅。
如今,頂尖世家不敢惹傲辰,頂尖以下的惹不起,賭是整個中洲獨一號的太歲爺,橫著走路都沒問題,區區一個廢了一半的司徒家,他有不放在眼裏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