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傷風敗俗逛青樓

  柳千言的病斷斷續續拖了幾日終於痊愈，期間曾收到過涼月托人帶來的信和糕點，空白的紙箋上什麽都沒寫，柳千言卻足足盯著看了一下午，她仿佛能夠看到涼月提筆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仿佛看到了這麽多年來，和涼月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個場景都如刀一般將她傷一遍，直到那盤涼月每次用來逗她開心的糕點變冷，她才回過神來，柳千言食不知味的吃完了一盤，將空白的紙箋小心的收好，拍了拍臉頰，終於露出了這麽多天來的第一個微笑。


  娘親說的對，當理想和現實出現衝突的時候，我們不能改變既定的現實，隻能改變自己的理想。


  百折不撓的柳千言，不能被任何事情給打倒，三王爺又怎麽樣？今日他陷她於此種境地，她也定要他雙倍奉還。


  苻子休，等著吧！

  柳千言推開窗，夜裏的柳府靜謐如斯，銀河如練，星空璀璨，她伸出手，那遙遠的星空，仿佛觸手可得，星河浩淼，人類在自然麵前，渺小的如同一縷塵埃。


  “笙兒。”柳千言喚道。


  “小姐。”笙兒正在鋪床，見柳千言站在窗邊，走過來將窗戶關上了，嘟囔道：“小姐，你的身體剛好，夜裏風寒，萬一又受了寒可怎麽是好啊。”


  柳千言伸手去擰笙兒嫩水水的臉，笑道：“你小姐的身體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麽容易感染風寒？”


  笙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誰前天還嚷嚷著不肯喝藥來著？”


  柳千言起了玩鬧的心思，手上使勁，直捏的笙兒連連告饒，才故作生氣道：“好大膽的丫頭，跟小姐這麽沒規矩。”


  不料笙兒一點也不吃她這一招，揮掉在臉上作亂的手，把小姐推的離窗邊遠了些，“小姐小姐，你趕緊站遠些吧。”


  柳千言知道笙兒是真的關心自己，不禁心裏一暖，想到以後嫁去三王府，還有這麽個貼心的丫頭跟著自己，覺得不那麽可怕了。婚禮定在下個月初八，距今隻剩下十天的時間，這可是她最後的自由了，柳千言想著在死之前怎麽也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把這麽些年來想做又沒做過的事情全都給做個遍才甘心，回身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亮晶晶的眸子狡黠的一轉，伸手抱住笙兒道：“好笙兒，長夜漫漫，咱們出去轉轉好不好？”


  笙兒生怕小姐又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連忙道:“小姐，如今天色已晚，實在不宜出門。”


  “不不不。”柳千言急道：“有些事情就得晚上做才好。”


  她的如意算盤打的可響，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去看看那煙花之地到底是什麽樣，總聽說多少兒郎千金一擲為紅顏，她倒要看看這紅顏到底有怎樣的魅力！

  笙兒自是不肯幹的，柳千言沉下臉唬著要丟下她自己一個人去，笙兒隻好乖乖就範，隻是臨到出發，柳千言才突然想起一事來，沒有男裝，如何進得去？

  “小姐，咱們還是別去了，你看，你又沒有男裝，咱們也去不了啊。”笙兒努力掩飾住心裏的開心，去不了最好，最好去不了！


  “既然這樣，那咱們明天再去吧。”柳千言退了一步，隻是還沒等笙兒開心多久，柳千言就掐滅了她的希望，“明天出去一整天！”


  “小姐……”笙兒叫苦不迭，明天出去一整天可怎麽是好？再過十天小姐就要出嫁了，一定不能再惹麻煩了！


  “快睡吧，笙兒要是不聽話，我明天就不帶你了。”柳千言出言威脅。


  笙兒隻好打落牙齒活血吞，吹蠟燭上床睡覺，委屈的抱著被子祈禱明天千萬別出事！


  盡管有千百個不願意，太陽還是照常升起，這一天，柳千言比任何時候都要起的早，笙兒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


  吃早飯的時候，柳千言委婉的跟柳父表達了自己想要出府玩耍的心願，笙兒想，這下老爺可得把小姐攔下了吧，女兒家家的，光天白日要逛青樓，這麽傷風敗俗的事情，怎麽能成全小姐呢？


  可是……


  柳千言低垂著眉目，說話三句一歎，末了還善解人意的道：“爹爹，您若是不許千言出去，千言就回房裏呆著去。”


  柳正遠還道女兒是為了婚事揪著心，出去散散心也未嚐不可，心一軟竟然同意了，“那你帶上笙兒，府裏的家丁也帶上幾個，不然爹爹不放心你的安全。”


  柳千言點了點頭，“女兒知道，為了安全，我們會換上男裝，免得遭人詬病。”


  柳正遠看女兒這麽懂事，這下更加放心了，又叮囑了柳千言幾句，才放他們離開。


  笙兒格外哭喪著臉，“小姐，你這是欺騙老爺。”


  什麽散散心？


  小姐分明是去逛青樓！

  她要告訴老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