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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道回府

  一聲輕喚,三人不約而同的回眸,便見一抹淺青色從汗血寶馬上躍下。


  “不是在閉門思過嗎?卻是不知皇上知否知道你此時正在千裏之外約會佳人。”


  江德源看著景煜,聽著像是打趣,隻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般說來,莫非,你是奉命前來尋找馥香的?”景煜淡淡回道,話中有話。


  江德源神色不變,袖中的手卻微微僵硬了下,後淡笑開口:“是啊,奉命,奉心之命,蕪香,我都好久沒見你了,你是不是也像是我想你一樣想我?”


  說著,硬生生將長佑擠開,湊到了葉馥香身側。


  “恭喜大將軍首戰告捷,接下來定然會勢如破竹,百戰百勝。”葉馥香淺笑盈盈。


  “明日便要啟程去元國了,一起吧。”江德源眸光殷切地看向葉馥香。


  “我心性散漫,不願耽誤了大軍行程,你先前行吧,元國再見。”


  江德源眸底閃過一抹神傷,後直接扯住了她的衣袖:“你跟著我,坐在馬車裏,也可以遊山玩水啊!”


  “姑娘不願就是不願,扯什麽扯……”長佑當下拍了下江德源的手,試圖強行擠回葉馥香身邊。


  兩人爭奪之際,葉馥香卻是已和景煜走的遠了。


  “姑娘……”


  “蕪香……”


  晚宴,景煜並未出席,葉馥香坐了片刻,便因不勝酒力而離席了,江德源正欲一同離開,卻是被汴州的眾將士圍著,根本抽不開身。


  看著兀自用膳的景煜,葉馥香看著那多出來的一副碗筷:“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因為飯菜香氣襲人。”說著,景煜為葉馥香盛了一碗粥。


  膳後,劉正名也提前離席了,來到景煜住處,將葉馥香借走了一會,後與之長談到夜半時分,將葉馥香送回之際,但見景煜屋內的燈光依舊亮著,笑了笑便離開了。


  葉馥香還是沒與江德源一起前行,是與景煜從水路離開的。


  路上便沒有再耽擱,十日之後,便到達了元國。


  因為之前在元王府發生的事情,所以葉馥香直接回到了弘王山莊居住。


  弘王山莊離元王府距離不遠,因而,景煜便也居住在了山莊,這樣也方便與元王聯絡。


  夜色正濃,葉馥香將紙條塞到信鴿腿上的卷筒裏之後,撫了撫它的羽翼,便將它放飛了。


  她去汴州時,為了掩人耳目,便讓努爾赤等人前去那四處寶藏之地的一處發動進攻,從而讓太子誤以為是她親自前來,所以這一路才會這般平靜安寧。


  而現在,她回來了,他們也該回來了。


  “聽說昆山發現了多例狂犬病事件,卻是把刺史都給咬了,昨晚不治身亡。”


  景煜走上前來,在葉馥香身邊坐下。


  葉馥香看著桌子上,長佑做的一些小玩意,頭也不抬:“確定刺史得了狂犬病死的嗎?”


  “這件事情,與你有關?”景煜看著葉馥香,疑問的話語,卻是堅定的口氣。


  看著那爬來爬去的大蜘蛛,葉馥香當即戳了下蜘蛛腦門正中的獨角,大蜘蛛翻了身,瞬間將八條腿縮回,宛若烏龜般,腹皮還是一股一股的。


  “是不是很有趣,我覺得,八皇子一定喜歡。”將那些小玩意收好之後,葉馥香方看著景煜道:“昆山發生此事,是天降災禍,饒是與誰有關,也是與太子有關,畢竟,是他去了之後,才發生此事的。如果不是大規模的狂犬病事件,想來也不會傳播的這般快,隻是,這種特殊的狂犬病不會使人死亡,隻會無限蔓延,因而,刺史的死,怕是另有隱情。”


  景煜但聽這話,便知道,葉馥香對於太子的報複,從此開始了。


  “我會派人查清楚的,隻是,除此之外,你還做了什麽?”葉馥香不是一個人在對抗太子,現在是與太子全麵作戰時期,所以,這方麵,她應該和元王有所溝通,對戰事會更為有利。


  “昆山會接二連三地,發生一係列的天災,想來元王已經猜測到了大概,他要做的,就是撫順民心了。不過,為了不被太子的人下反咬一口,那些難民還是要被隔離。”


  景煜淡淡頷首:“我明白了。我去看了平南王,他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皇上的意思是,希望臨終之際,能夠再見他一麵。”


  “想見?讓他親自前來吧。”葉馥香眸中多了幾分清寒,說這話,她並非意氣用事:“何苦為了自己的一己思念,就要讓平南王來回折騰?”


  景煜微怔,不明白,葉馥香此時的薄怒來源於何處,是,心疼平南王?


  “我聽說,皇上已經厚葬了平南王?”葉馥香轉身,看著景煜。


  “你也知道,那隻是為了迷惑眾人眼球的。”景煜解釋。


  “嗬,”葉馥香冷笑了聲:“可是皇上難道不知,平南王還安然活著,那等到平南王真的謝世時,就應該被草草埋葬?他大可找個由頭現在不給平南王厚葬,即便隻是說,真凶未明,不能讓其死不瞑目也行。可是他為了讓人更為相信,卻真的給他立了衣冠塚,這就是作為父親對兒子的疼愛?”


  別的感情葉馥香都不能很好的理解,但是對於親情,因著他父親對於她的無私,所以她一直認為,隻有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父愛。


  景煜看著葉馥香有些清寒的眸光,你一向理智的近乎冷情,可是,為何在平南王的事情上,就失去了這份理智,被感性占了上風?

  難道……


  “皇上這般做,自有皇上的打算,站的立場不同,終究還是不能感同身受的。”景煜淡淡開口。


  “這麽說,你也覺得皇上隻真的父愛?”葉馥香盯著景煜,好似,要洞悉到他的內心。


  “事已至此,找尋解決方法才是良策。”


  看著避重就輕的景煜,葉馥香當下甩袖離開,真是和皇上待的久了,心都變冷了!

  景煜看著葉馥香離開的身影,眸光微滯,卻並未追上前去,這是第一次,她為了別人,離他而去。


  離他而去?


  景煜心中漏了半拍,某個位置突然空了,當下下意識地追了出去,卻是晚了一步,葉馥香已經關上了房門。


  “馥香,你把門打開,聽我說。”景煜敲了下門,可是裏麵卻沒有任何回應。


  “怎麽了,少爺?”長佑聽到動靜,從自己房間走出。


  景煜憤憤看了他一眼:“你怎麽不是在她房內?”


  “額,”長佑撓頭,沒事我在姑娘房間做什麽,當下猜測道:“你們,鬧矛盾了?”


  “沒你的事,一邊玩去吧。”景煜神色有些不耐。


  “可是,我知道這房間哪裏有密道啊。”長佑狡黠輕笑,後直接被景煜給拎著向外走去。


  葉馥香坐在桌前,待聽不到任何動靜後,方做回了床上,輕哼道,不找我更好,我也不樂意見你呢,想著,直接躺了下去。


  咕咚,咕咚……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悶悶的,密道!

  葉馥香剛反應過來,櫃子已經被推開,景煜的身影便直接閃了進來!


  “你!”葉馥香怔怒,好半響才憋出那句:“你個登徒子!”


  景煜淡淡輕笑:“你若是給我開門,也不會有這事了。”


  “哼,”葉馥香坐回桌前:“何事?”


  “我也覺得皇上做的不對,所以,如果他真的要見平南王,我會直接拒絕。”


  葉馥香看著景煜認真的神色:“你不怕皇上知道了真相之後怪罪你?”


  “醫者父母心,都是為平南王好,我想他能理解的。”


  葉馥香當下便笑了起來:“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元王讓我轉告他的歉意。”景煜驟然道。


  “一般有仇,我當場就報了,所以,讓他忘了吧。對了,宮內的那場侍衛叛變,他不是主謀吧?”


  葉馥香聽說了那件事情,總覺得,事有蹊蹺。


  景煜頷首:“事後,我去淩軒的住處查看過,在牆上發現了一個雙鉤的標記,我記得,寒王的影衛都是用此標記。但是證據依舊不算充足,遂我並未告知皇上。”


  “那麽,這件事情,便是寒王用了淩軒做投了石器。若是他真的殺了皇上,寒王定然會出兵剿殺淩軒,從而迅速登基,若是他沒殺了皇上,反而被殺,他也可以探測到,皇上病危實則是陷阱的消息。這樣一來,無論如何,他都是百利而無一害,太高了!”


  葉馥香眸中閃過幾分惠亮,這次,她怕是遇到對手了:“隻是,可惜了,一個小嬰兒……”


  本是喃喃自語,景煜卻道:“‘九皇子’胳膊上有個胎記,而那個被摔死的嬰兒胳膊上,並沒有。當晚,棲霞宮走水,錦妃的貼身婢女消失,有人說,她已經被燒成了灰。”


  葉馥香淡淡聽著,默了默,後又道:“那他們現在是安全的?”


  “不知,但是,從此這世上,再無九皇子。”


  平南王的病情日益加重,而那個密室,畢竟太過陰寒了些,眼看著天氣漸漸轉涼,因而,他不能再在那裏居住了。


  康禦醫已經提前聲明,必須要在冬季來臨之前,將平南王轉移到四季如春之地,否則,怕是過不了這個冬季了。


  四季如春之地,便隻有秦安了,可是那裏在西蜀的最南方,且不說路程遙遠,若是路途中出了意外,怕是也無法得到及時的救治。


  弘王山莊。


  葉馥香半趴在桌上,研究著地圖,試圖尋找出一條最簡短的路線。


  “姑娘,姑娘……”長佑的驚呼聲響起。


  葉馥香卻頭也不抬:“要逛街自己去,我在忙著。”


  “冒昧前來,難怪蕪香不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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