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慶王中毒
碧梧居。
景煜淡淡坐在桌前,麵色卻陰沉的厲害。
老羅見狀,當下走上前去,焦急開口:“昨晚我並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這人怎麽就說沒就沒了?”
景煜抬眸,看著老羅眸中的惋惜與震驚,沉聲道:“你在這守著,一有消息,立刻向我匯報。”
話落,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慶王府。
遠遠的,非墨看著走近的丫鬟,隨即淡淡上前,將藥碗從她手上接過。
“我來吧。”
“這……”那丫鬟麵露為難,不願將藥碗給非墨。
非墨厲喝:“你一個丫鬟都不把我放眼裏不成?”
那丫鬟立刻放手,連連後退:“不敢,奴婢不敢。”
非墨當下端著那藥碗上前,向慶王的書房走去。
“老爺,喝藥了。”
抬眸,看著非墨,疑道:“嗬嗬,平日不是勸阻我不要喝嗎?今日怎麽親自端來了?”
非墨微微低眸,後走到慶王身後,給他按著肩膀:“即便勸阻,老爺也是要喝的。與其忤逆你,惹您生氣,還不如不說。”
“嗬嗬,”慶王拍了拍非墨的手:“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看著慶王將那藥一仰而盡,非墨微微鬆了一口氣,眸中卻又多了幾分憂色。
夜晚,一聲驚叫若驚雷,炸響在慶王府的上空。
“老爺!老爺!你不要嚇唬我!快來人啊!”
不多時,大夫便已經趕來。
非墨焦急地看著突然高熱,昏迷不醒的慶王,微紅了雙目:“大夫,老爺這是怎麽了?”
驀地,慶王妃卻是突然走了進來:“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下了?”
這時,一個淺綠衣衫的丫鬟走上前:“奴婢,今日上午,奴婢給老爺送藥,二夫人接過去的。然後,晚上,老爺就……”
話落,立刻跪了下去,眸底卻閃過一抹得意。
非墨立刻道:“你想說什麽?說是我給老爺下了藥了是嗎?”
“夠了!”慶王妃瞪了非墨一眼,隨即沉聲道:“老爺還未醒來,你就不要再這打擾他了。來人,送二夫人回房!”
“不,我要陪著老爺。你們放開我……”
金鳳殿。
“啪!”
一個精致的茶杯被拂落,滾落在地。
太子立刻跪了下去:“母後息怒。”
“剛查到是蕪香對夫若下手,她竟然就失蹤了,生死不明!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莫非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不成?”
皇後盛怒,狠狠地盯著太子。
太子腦袋垂的更低了:“許是她平日得罪的人太多,所以被什麽人暗殺了。兒臣聽說,她的貼身小廝都被殺了。”
“哼!”皇後冷哼,卻是也坐到了床上:“本宮不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兒臣明白,母後放心,定然把她給您找出來。”
“嗯,下去吧。”
“是,兒臣去看看八弟。”
“不用了,他已經喝了藥,休息了。”皇後冷聲道。
太子眸光輕顫,繼而閃過一抹冷芒,隨即向外退去。
貢院,司音閣。
夜涼如水,迷鳶隻看著那月色,卻並未感覺到絲毫的寒意。
知道葉馥香失蹤的事情之後,她已經在這裏坐了一整天了。
輕微的腳步聲走近,迷鳶並未回眸,聲音無力而疲憊:“鈴兒,我不餓。”
“你不餓,我餓了,那你陪我一起吃吧。”
迷鳶驟然起身,轉眸,看著那淺黃色衣衫的男子,驚道:“太子!”
“嗬嗬,別擔心。”說著,在迷鳶麵前坐下,後拍了拍手,便有一群丫鬟魚貫而入,將諸多的美味佳肴放在石桌上。
抬眸,看著眸底有著驚悸的迷鳶,淡笑道:“這麽怕我?”
迷鳶神色不變:“被跟蹤的久了,不過幾日,又被你找到。這麽陰魂不散,是人都會怕吧?”
“哈哈,”太子輕笑,腦海中,葉馥香的麵孔一閃而過,隨即道:“伶牙嘴厲,倒是和一個人很像,坐吧。”
迷鳶當下坐了下去:“太子有事就直說把。”
“美人月下,清酒佳肴,倒是人生一大快事。聽說你已經一天都未進食了,有心事?”
說著,給迷鳶倒了一杯清酒,又補充了句:“這是果酒,很是香醇,並且,不會輕易喝醉。”
“我累了,回房休息了。太子請便。”
話落,再不看太子一眼,抬步向屋內走去。
太子唇角始終掛著笑意,隨即挑選了幾道美食:“來人,將這幾道菜送到迷鳶姑娘房中。”
話落,兀自喝了一杯果酒,淡淡用著晚膳,好似,迷鳶就坐在他對麵。
迷鳶看著那桌子上的飯菜,卻都是她愛吃的,當下心中微怒,立刻熄了燈,躺到了床上。
太子卻似絲毫未察覺般,吃飽喝足之後,看了眼那屋子,轉身淡淡離開。
上京都,偏南方的一處精致別院。
柔和的光線曬的人暖烘烘的,一絕色女子淡淡躺在躺椅上,微微閉了眼睛,神情享受。
聽到那腳步聲,葉馥香並未睜開眼睛:“冷將軍應該班師回朝了吧?”
“嗯,”景煜在她麵前坐下:“昨天回京之後,聽到了你失蹤的消息便立刻去找我。發了好大的脾氣,說是把整個西蜀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
葉馥香蜿蜒了唇角,淡笑著睜開雙眼,捏了景煜剝好的核桃放入口中。
“你看著他點,他那脾氣,很容易犯事被人捏了小辮子的。”
“你也知道他那脾氣,皇上都不敢和他發生正麵衝突。”景煜神色輕潤,給葉馥香倒了杯茶水。
“不是還有雲霓呢嗎?”淡笑,繼而道:“紫禪的事情,雲霓知道了嗎?”
“嗯,她應該也快行動了。”
“多日不見長佑,不知道他如何了?”葉馥香眸底閃過一抹古怪的笑意。
“也虧得你做的逼真,否則,早該揭穿了。”
“嗬嗬,他跟在我身邊多日,也學的有九分像了。我和太子隻有一麵之緣,不會被戳穿的。”
“提到太子,有件事情我想你該知道。太子已經找到了迷鳶,每晚都去司音閣找她。”
“哦?倒是癡情,迷鳶什麽態度?”
“閉門不見。”
葉馥香神色淡淡,並未因此而有絲毫的欣慰。
景煜見狀,隨即道:“要不要……”
“不用,順其自然便是。”說著,喝了一口茶水,看著那漂浮的茶末,隨即又加了句:“暗中派人保護好她吧。”
皇宮,青雲宮。
閔王躺在床上,百無聊賴。
一會摸摸簾子,一會踢踢凳子,終是忍不住向門外走去,卻被攔下下來。
看著那侍衛,閔王暴怒:“你們竟敢攔著我?”
“皇後有令,王爺應該在房休息。”
閔王眸光微頓,隨即依舊道:“我要去見母後。”
“皇後有令,王爺應該在房休息。”
“……我說我要去見母後!你們聾了不成?”
“皇後有令,王爺應該在房休息。”
“……”狠狠地踢了那侍衛一腳,閔王反身會屋。
“王爺。”
閔王立刻轉身,看著姍姍來遲的江德源,神色不悅:“你怎麽這麽晚才來啊?我快要被悶死了。”
“你現在正在生病,皇後有令,不許閑雜人前來打擾。”江德源淡淡道。
“你又不是閑雜人!再者,我沒病,我的腿已經好了,可以下床走路了,你去和母後說說,我們出宮去玩。”
江德源立刻將胳膊從閔王手中抽回:“我可不敢,皇後娘娘一瞪眼,我都腿軟。”
說著,抖了抖肩膀。
閔王白了他一眼:“沒出息,她能吃了你不成?”
江德源挑眉:“那你去和皇後娘娘說啊?”
“我,我……”閔王眸光輕顫:“她是我母後,我不想惹她生氣。”
“那你就安心在這裏修養。”
“可是我想出去玩!”閔王幾近暴走。
“……”江德源當下給閔王倒了杯茶水:“皇後娘娘也是為了你好,畢竟,外麵可不安全。”
“怎麽就不安全了?”閔王狐疑。
江德源四下望了眼,隨即對著閔王招手。
看著神秘兮兮的江德源,閔王立刻上前:“怎麽了?”
壓低了聲音:“難道你不知道,這次是有人要害你嗎?要不然你怎麽可能受傷?”
“害我?”閔王眸光微頓,後驟然想到了什麽般,開口道:“是了。我記得了,王禦醫和我母後說,是有人在我的佩飾上動了手腳,所以才導致我產生了幻覺。”
江德源頷首,眸光微轉,隨即似淡淡開口道:“我聽說,問題發生在你那個香囊上。”
“哪個?”
閔王向身上望去。
“是你送給皇後的那個香囊,掛著鈴鐺的那個……”
“我想起來了,難不成,有人在那香囊裏放了什麽迷幻的藥?”
“聰明。”
“可是,那我母後怎麽沒事?”
“你不是在床頭上掛了好幾日嗎?後來不是才被皇後娘娘收走的嗎?”
江德源解釋道。
閔王抓了抓腦袋,訕訕然道:“我這不是……還好沒提前送給母後,否則出事的就是他了。”
“這不是重點!”江德源看著後怕的某人,及時將他的思路拉回正軌上。
“那東西是蕪香的,可是,她沒道理要害我啊。”
閔王狐疑。
江德源眸底閃過一抹笑意,到底是還沒笨到家啊,隨即卻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你想啊,她連皇上都敢下手,還紮傷了雲王,所以,她什麽事情不敢做啊?”
閔王猛地站了起來,眸底閃過一抹驚怒:“她,真的是她?”
“我也是聽說,隻是,現在她失蹤了,下落不明。說不好就是為了怕皇後處罰,不知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