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被杖責
“葉馥香?”閔王疑惑。
葉馥香當下輕聲道:“民女閨名葉馥香。”
“哦,這樣啊。”
話落,卻見一襲大紅正裝的丹寧郡主走了進來。
丹寧掃了一圈,卻沒想到院中會有這麽多人,眸光落在葉馥香身上時,神色微怔,眸底閃過深深地妒意,當下卻是輕笑上前:“八弟也在呢!”
丹寧郡主的娘親慶王妃是皇後的二姐,但是慶王妃和皇後一向不合,所以連帶著丹寧和閔王關係也不好。
閔王冷哼一聲:“誰是你八弟?不要亂攀親戚!”
“你!”丹寧郡主當下看向葉馥香:“我來不是找你的,是找她的!”
見丹寧氣勢洶洶,閔王下意識擋在了葉馥香麵前:“你找她做什麽?她正陪我玩著,沒空理你!”
“她膽敢勾引額駙,莫非現在又勾引上了八弟你不成?”丹寧冷笑,就是要撕裂葉馥香真正麵目!
葉馥香看著眾人狐疑的眸光,淡淡輕笑:“額駙?那是什麽東西?竟然敢與閔王相提並論。”
“你!你竟然敢汙蔑額駙!”丹寧氣急,若非閔王在場,她一定上前狠狠抽她。
閔王當下挺直了背脊:“蕪香說的對!不要阿貓阿狗的都與我並提!”
蕪香?
丹寧疑惑,當下驟然聽閔王這話,卻是連名帶姓地叫了出來:“洛夫若!你不要太過分了!”
“大膽!竟然敢直呼王爺的名字!”江德源終是上前一步,繼而在一邊煽風點火:“王爺,這名字可是皇後娘娘給您取的,除了她之外,還沒人敢這麽叫您呢。”
閔王怒意縱生:“母後給我取的名字你也敢叫,來人,掌嘴!”
葉馥香見狀,眸底的笑意更深了。
“你敢!”丹寧惡狠狠地瞪著閔王:“皇後起的又如何?她仍舊隻是我娘的妹妹!所以,你,洛夫若,也永遠在我之下!”
這話,便是滔天的罪過了,看來,這麽多年,丹寧還沒學會磨磨這性子啊!
“你不過一個小小的郡主,竟是敢欺負到本王頭上來了!來人,將她綁起來!我要讓母後懲罰你!”
葉馥香輕笑,既是王爺,如何不能懲罰郡主的?這點小事還要勞煩皇後,真是還沒斷奶的孩子呢!
當下輕輕看了長佑一眼,後者手指微動,驀地,閔王懷中的小乖驟然躍起,向對麵的丹寧撲了過去!
“啊!放開!這什麽東西,快來人將這東西打死!”
丹寧尖叫,雙手不停地在小乖身上抓撓著。
一聽這話,閔王立刻上前:“不許你打死小乖!”
兩個人當下都開始爭奪小乖,長佑悄悄移到了丹寧身後,一枚石子悄然向她腳踝扔出。
丹寧吃痛,腿下一軟,卻是直接拽著閔王向身後倒去,而小乖卻是早已跑沒了蹤影。
四片唇瓣相印,閔王驟然瞪大了眼睛,當下起身,卻是“啪”地給了丹寧一個耳光:“你竟然敢親本王!”
丹寧被打的眼冒金星:“你!你打我。”
“我打你如何!你玷汙了本王的聲譽,我要你好看!”
江德源眉角輕顫,王爺,您搶了郡主的台詞啊!
當下上前將閔王拉了起來:“王爺,您沒事吧。”
“她親了我!”閔王依舊不依不饒,除了皇後之外,還沒人碰過他的手指呢!
江德源立刻用帕子給閔王擦著唇瓣,當下轉向丹寧:“丹寧郡主,都是兔子不吃窩邊草,您這可就過了,而且閔王剛及冠,您,總不至於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吧。”
葉馥香輕笑,這小跟班倒是盡職盡責啊!
“江德源!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丹寧羞怒,當下也狠狠擦著唇瓣,可是畢竟晚了一步,被閔王搶了先機。
“你罵我在先,後又玷汙了我!本王才要撕了你的嘴!來人,將她綁起來帶回宮!”
閔王怒急,當下卻是走向葉馥香,眸中卻是多了分討好的意味:“你別怕,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樣!那我現在先回去了,過幾日再來看小乖。”
見葉馥香頷首,閔王當下輕笑著抬步離開。
丹寧郡主也罵罵咧咧著被押了出去。
江德源掃了葉馥香一眼,眸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葉馥香回以輕笑,淡淡地看著他們離開。
衣冠不整的年襄陽這才反應了過來,走上前去:“蕪香,這,這怎麽辦?”
“閔王和郡主鬧矛盾,和大人卻是沒有關係的。”
年襄陽微怔,隨即點頭如搗蒜:“是了,他們窩裏反,和我沒關,那我先走了,你,你照顧好小乖!”
感覺到有目光傳來,葉馥香轉眸:“長佑,你總是盯著我做什麽?”
“我就不明白了,你的臉怎麽這麽有魔力,竟是把閔王都給吸引住了呢?”
葉馥香摸了摸眉角也眼角的位置:“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今日和皇後的眉宇有幾分相似嗎?”
話落,向屋內走去。
長佑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當下跑上前去:“哎,姑娘,你不會說閔王有戀母情結吧?”
葉馥香挑眉,閔王畢竟年幼,而且還一直養在皇後身邊,有戀母情結,很意外嗎?
夜晚。
葉馥香默默回憶著那簫譜上的東西,越想卻越覺得奇怪。
“我怎麽就覺得,這根本不是簫譜呢?似乎裏麵還藏了什麽。”
“哦?蕪香發現了什麽?”
景煜驟然出現,走上前去。
葉馥香轉眸:“師父,你給我的不是普通的簫譜嗎?”
“自然,這裏麵含了一套內功心法,等到你將簫練得爐火純青了,自然便能運用這套心法。這樣,簫也可以成為你的防身武器了。”
葉馥香眸光微亮:“你這是準備傾囊相授?”
“平生僅一個徒兒,還要私藏著帶到墳墓不成?”
輕笑,後給景煜倒了杯茶水:“這麽晚了,找我有事?”
“剛從宮中回來,聽說閔王被郡主調戲了,正鬧著讓皇後給他出氣呢。”
葉馥香眸光訕訕:“師父,這與我無關的,那皇後怎麽做的?”
“郡主當著皇後的麵與閔王大打出手,抓花了他的臉,被皇後賞了三十大板,被抬回府了。”
說著,眸光一眨不眨地看向葉馥香。
被看的心裏有些發毛,輕咳了兩聲,當下道:“小乖頑皮,打翻了藥粉,爪子裏可能沾染了些亢粉,這也不關我事呢!”
亢粉,如同雞血,能讓人亢奮而漸漸失去理智,心裏想什麽,就去衝動地去做什麽。
“當然,商隊提前出發,等下就將小乖給我吧,臨行之前還立了個功勞,也算報了你的養育之恩了。”
葉馥香正了神色,微微頷首,終究是要離開的,早幾天便早幾天吧。
“我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祥慶酒樓被查封了。”
“哦?為何?”
“下午的事情,聽說酒樓裏毒死了人,還有三個是朝中官員。”
“毒死了人?”葉馥香眸光微頓,繼而道:“什麽毒?”
“鴆毒。”
“鴆毒?”眸光輕顫,隨即含了幾分高深莫測的笑意:“看來,不僅僅隻是想讓酒樓被查封呢。”
景煜也會意輕笑,頷首道:“如果真的是他所為,隻怕不是滅頂之災,也足夠讓整個容府都元氣大傷。”
“那我們,隻隔岸觀火便是。”
祥慶酒樓毒死了十人,還有三個是朝中官員的事情震驚朝堂,皇上當即下令讓太子徹查此事。
太子隻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查明真相,這一切都是容鶴身邊的一個老仆所為。
那老仆對容鶴玷汙了他女兒之事懷恨在心,後從他房中搜出鴆毒,一時惡向膽邊生,便將鴆毒倒在了酒樓的食物裏,現在已畏罪自殺。
老仆死了,祥慶酒樓被查封,這件事情也就這麽了了,可是卻有人提出了疑問,這容鶴房中哪裏來的鴆毒?
後太子命人搜查整個容府,卻發現了大量鴆毒。
私造鴆毒,觸犯朝廷法紀,而且還毒死了官員,便是死罪!
容府所有人當下都被打入天牢,等待進一步調查。
丹寧郡主因挨了板子,被慶王妃及時接回慶王府治療,才免於難。
寒王府。
“王爺,事情都已辦妥,他們全部被打入了天牢。”
“嗯,去告訴獄卒,千萬別虧待了年襄陽年大人!”
“王爺放心,絕不讓他好死!”
寒王端起了茶盞,心道,你們既是敢在鹵豬上放蛇香,毒害王項,又可否想過,會有今日?
本來這酒樓是容鶴的,可是年襄陽用官位逼著容鶴分了他一半,這才導致受了連帶罪過,一並被打入了天牢。
“王爺,年襄陽和王大人一向不合,出此下策,屬下可以理解。隻是,他就是一個紈絝,您真的相信,這一切,包括我們的甲胄被發現,都是他所為?”
寒王喝茶的動作微頓,隨即放下:“跟著我多年,你終是有些長進了。”
“屬下愚鈍,還望王爺明示。”
“區區一個年襄陽,想要殺了他,自然不會等到今日。我要的,隻是將他背後的勢力引出。”
“王爺的意思,是雲王?”
“總之,雲王府,你派人盯緊些,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碧梧居。
桌前,葉馥香繼續領悟簫譜,有冷風吹進。
抬眸,透過窗外,看著那被風吹起的衣服,默道:“起風了呢。”
長佑湊上前去:“您的意思是,又將不太平了?”
葉馥香翻了個白眼:“要下雨了,該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