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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巧計除奸臣

  一直等到王項離開,長佑才上前,咂舌不已。


  “姑娘,你莫非是這身衣服穿的久了,忘了自己是女兒身?”


  葉馥香凝神,思忖開口:“直接動手,是不雅觀了些,改日我向師傅討教幾招一招斃命的好了。”


  “哈哈,貌似你壓根就不需要啊!”


  話落,一白衣男子翩躚而至。


  年襄陽被揍的眼冒金心,隱約聽聞那熟悉的聲音,立刻抬眸,但見那仙人之姿,好不委屈地痛哭流涕道:“帝師救我,她……”


  “年大人別客氣,蕪香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葉馥香言笑晏晏,一臉無辜。


  “你!明明是你……”


  “既然蕪香說了是舉手之勞,你就不用再三感謝了,還不將你們大人扶起來?”


  年襄陽的話再度被打斷,隨後便被兩個人直接架起來,正欲再度開口解釋,卻聽景煜已道。


  “王項喜怒無常,又是寒王親信,你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為好。今日若非蕪香,隻怕你現在已變成一灘肉泥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話落,便示意小廝將其架走。


  話雖為勸慰之話,可是聽在年襄陽耳中,就變成一種挑釁了。


  寒王又如何,他還是雲王親封的官員呢!

  但見年襄陽罵罵咧咧著前行,葉馥香輕笑,他雖膽小怕死,但是記吃不記打,這性子,很對她的胃口。


  “近日,西郊山民說再也聽不到那怪異響聲了。”


  景煜意味深長道。


  “這麽說來,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了。”


  葉馥香向碧梧居走去。


  “是不是也該放小巴蛇出場了?”


  抬眸,掃了眼陰沉天色,葉馥香沉聲開口:“寒王多疑而謹慎,隻怕是會選擇在陰雨天行動。”


  “隻是,距離貢院大會,還有八日。”


  “寒王膽大而自負。”


  聽此,景煜便不再開口,隻是看向葉馥香的眸光,多了幾分憐惜。


  若非和寒王有過接觸,又怎會對其如此了解,而與他的那些接觸,景煜深知,對於葉馥香來說,那是一種無法磨滅的屈辱。


  夜涼如水。


  郊外一處偏靜的院落。


  “王爺,屬下總覺得那年襄陽來的蹊蹺。”


  “哦?”


  “馴獸場畢竟不是那等多體麵的地方,按說他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哥,能得到雲王令牌,想來與其關係不錯,那完全可以求得更好的官職,何至於來此消磨時間,耀武揚威?”


  “西郊荒山的冶煉已經停了,他又初來乍到,你以為他能查出什麽?”


  是了,冶煉那東西,不管多隱蔽終究會發出聲響,被人發覺還有可能。


  但是,將冶煉好的東西埋在偌大的馴獸場下麵,若非是先發覺了西郊外的冶煉場地,而順藤摸瓜猜測到了馴獸場下麵有蹊蹺,若說隻是憑空猜測馴獸場有古怪,除這猜測者隻會是鬼神了。


  隻因,除了寒王和王項二人,根本沒人知曉埋藏那寶貝的層層機關,隻怕即便找到埋藏地方,也會直接葬身於此!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屬下,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王項跟了寒王近乎二十年,說是寒王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聽王項這話,寒王沉思片刻,當下道:“我會派二十名影衛給你,選個暴雨之日,將東西挪到岐山石窟吧。”


  翌日,小雨纏綿,淅淅瀝瀝,磨人的狠。


  葉馥香不能外出,隻待在碧梧居照料小巴蛇。


  驀地,一個響亮的聲音滾滾砸來:“丫頭,丫頭,快出來。”


  冷將軍?

  下著雨,他來做什麽?

  但聽那聲音急迫著透著欣喜,心中狐疑,剛走到門外,便見冷景宗拎著一個金絲鐵籠走了進來。


  “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說著,高舉那鐵籠。


  鐵籠中,一隻似猴非猴的小獸正抱著一根鐵柱,金絲猴大小,水淋淋的眸子四處張望,透著機警與狡黠。


  人同,這竟是人同!

  葉馥香幾欲出聲,但見冷景宗自得的眸光,麵露疑惑:“這是什麽,好生可愛。”


  一聽葉馥香不知,冷景宗當下興致高漲。


  “這是人同,隻有蠻夷部落才有。它們會乞人飲食,有的還會乞取小刀煙具之類。若是馴養,便能服役,這隻便是我行軍時帶回來的,養了半年了,已經很有人性了。”


  話落,打開了鐵籠,對著那人同指了指杯子。


  小家夥立刻蹦到了桌上,前爪抱起茶壺向杯中注水,後又抱著茶杯跳到冷景宗麵前。


  不知瞅到了什麽,當下丟下那茶杯向梳妝台跳去。


  好在冷景宗反應及時,接住了那茶杯。


  但見那人同在銅鏡麵前,抓耳撓腮,哼哼唧唧,似是要將銅鏡中的“另外一隻”也抓出來。


  模樣萌蠢,逗得長佑捧腹大笑。


  冷景宗訕訕撓頭:“每次見到銅鏡都想抓出它同伴,都打碎雲霓的三麵銅鏡了。”


  “所以你便將這小禍害送給了我?”


  葉馥香挑眉,當下卻走到銅鏡麵前,將人同抱在懷中:“不過,我很喜歡。”


  順手扯下水藍色發帶,繞在人同脖間,並打了個死結。


  葉馥香見它窩在她懷中,眸光安寧而深遠:“小乖,以後,就叫你小乖如何?”


  以前途經蠻夷時,當地人很是友好地也送了她一隻,然而人同較為戀家,不願遠赴,葉馥香便沒強行將其帶走。


  隻是,她離開時,那人同卻是流下淚來,一直跟在她身後戀戀嘶鳴,直至將她送至邊境才停下。


  看到小乖,葉馥香便能感覺到,她和葉洋榮走商隊的快樂時光似乎就在昨日。


  “長佑,去拿綢緞將銅鏡蓋上吧。”


  她想讓小乖生活的快樂,等過了這段時間,她自會想辦法送小乖回它的故鄉。


  “丫頭,你喜歡就好。今日,我來也是為了向你辭別的,三日後我就要出發了。”


  “巴蜀部落是嗎?”


  冷景宗頷首:“若非奸臣齊魯與巴蜀的術王相勾結,術王也不會這麽快就攻陷邊塞北部了。”


  話落,自知失言,便告辭離開,畢竟,和一介女子說此並無任何作用。


  “齊魯?就是鐵杆漢奸齊魯?”


  腳步微頓,轉身:“你認識?”


  “聽說過,聽聞術王貪戀美色,對男子也不例外,似是根本就看不起齊魯?”


  “這倒是真的,不過,齊魯那狗賊依舊忠於術王。”


  葉馥香含笑:“這有何難?”


  話落,抱著小乖坐在桌前。


  齊魯最是奸詐狡猾,不知有多少大將死於他手,冷景宗英勇卻從不輕敵,否則也不可能穩坐一品大將軍之位十餘年了。


  因而對齊魯研究頗多,可是卻依舊未想到徹底鏟除他的辦法,但聞葉馥香這般說,下意識開口:“你有何法?”


  抬眸看向長佑,長佑會意,向外走去,並關上了房門。


  葉馥香方道:“將軍,兩軍對壘,可有探子?”


  冷景宗神色微頓,但見葉馥香眸光坦誠,便如實答道:“自然有。”


  “那你隻要去抓術王手下的一名探子即可。”


  “哦?這是因何?”


  興致被勾起,當下坐在她身旁。


  “將軍抓住那探子,隻當認錯了人,斥道,你不是我軍中某人嗎?先前派你去巴蜀,設法將術王引出,為何後來了無音訊?好在我又派人去,才知齊魯已經答應了,約定今年春以攻打邊塞為由,將術王引來。你將信送去了哪裏?是否背叛了我?”


  冷將軍眸光微怔,沉吟半響後猛地站了起來,眸光湛亮。


  “這樣一來,如果那探子不承認自己就是某人的話,必定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定然會承認,並編出一套謊話來搪塞我。”


  葉馥香笑意更為濃鬱:“然後將軍可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他帶信給齊魯,問其引誘術王的具體時日。”


  “是了,那探子定然會將信交給術王。這樣一來,不用我一兵一卒,生性多疑的術王定然就會直接處決了齊魯!”


  話落,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丫頭,你真是個鬼才!”


  多智近妖!


  葉馥香但笑不語,之前景煜和她說此事時,她便已將一切問清,想出了這個法子。


  “蕪香但等將軍凱旋,有關雲霓夫人,將軍無需擔憂,蕪香定會竭力相助。”


  “哈哈,好,丫頭既然這麽爽快,等我歸來,定然會送你一份大禮!”


  大禮嗎?那你可知,你本身就已是一份大禮了!


  年襄陽那日被葉馥香打的慘了,近日來一直都在府上休息,並未再來貢院。


  這日,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容府。


  年知微為了方便管束年襄陽,並未給其另設府邸,隻是在容府給了他一處別院。


  “這些日子我沒去貢院,不知那個王項怎麽張狂呢!”


  小廝在年襄陽麵上塗抹著各種驅除淤痕的藥膏:“小的聽說,聽說……”


  “聽說了什麽?”


  “王項說大人是縮頭烏龜,被他手下揍了頓就不敢再露頭了。”


  “混賬!這老瘸子!走,去貢院!真當我是怕了他不成!”


  “可是,外麵在下大雨!”


  “娘的,下個雨你怕個屁啊!沒出息!快去拿蓑衣。”


  小廝忙不迭地去拿蓑衣,從後門乘馬車出了容府。


  貢院,馴獸場。


  年襄陽卻沒去找王項,而是先來到了碧梧居。


  被打了一次,倒是打的聰明了些,知道王項不敢動葉馥香,遂想找她一同前去。


  “你要去找王大人嗎?今天一天我都沒見他了,不知道他在哪裏。”


  說著,看向長佑:“你知道嗎?”


  “我也許久未見他了,聽說他最近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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