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倚老賣老?
聽到鳳青嵐這麽問,閻羅立刻便眯起眼朝著場中交手的兩人看去,少頃便微微點頭說道,“的確是有些本事,這麽年輕便有這樣的本事,已經很不容易了,尤其是他運氣的法門……這聖域,果然是有些門道的。”
年輕?鳳青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場中兩個皆已頭發花白的老頭兒,再回過頭望望老頑童一般的自家爺爺。不由抬起手摸了摸鼻梁,是了,這滿場的人,任何一個在自家爺爺的麵前都是年輕人啊!
想想自己如今的輩分……也是醉了。
“爺爺……”鳳青嵐收回已經跑遠的思緒,轉頭準備再問兩句。
閻羅卻已然收回放在場上的目光,微眯著眼望向了上座的方向,壓低了聲音問道,“不過,乖孫兒,你老老實實告訴爺爺,你和這個蔣家……是不是有什麽仇怨?”
“仇怨?”鳳青嵐愣了一愣,貌似爺爺才剛剛跑到這大漠來的吧?怎麽會知道自己與那蔣家之間的事情?當即便略帶詫異的問道,“爺爺為何這麽說?”
閻羅咂巴了兩下嘴,朝著蔣黎黎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說道,“你看,那個丫頭一直盯著你,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雖說你這裝扮的確是像我年輕的時候一樣英俊,但,那丫頭也不至於像是要吃人一樣啊!依爺爺看啊,那丫頭八成是想撕了你。”
“噗嗤!”這一點都不給麵子的笑聲來自於蘇雲,這會兒,蘇雲早就將自己和閻羅的那一點恩怨拋在了腦後,倒是覺得閻羅這老頭挺有意思的,比自家的那些沉悶的老古董可是有趣多了。
鳳青嵐無奈的扯了扯唇角,要說自己去勾搭那蔣家的大小姐,倒也並沒有,可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自己就順利的成為了蔣大小姐眼中的頭號敵人,也的確要歸功於自己仇恨吸引體質啊!
哎……一邊歎著氣,鳳青嵐一邊朝著怒瞪著自己的蔣黎黎瞥了一眼,然後淡淡的收回目光,輕聲道,“爺爺,不瞞您說,我本來還真沒打算惹她,可爺爺你說,人家找麻煩找上門來了,我總不能做縮頭烏龜罷?”
接著,鳳青嵐又小聲的嘟囔道,“何況,我們兩個,早晚是要有仇的。”
“早晚是要有仇的?”雖然年紀已高,但耳聰目明的閻羅立刻便抓到了鳳青嵐話中的重點,馬上便興致勃勃的問道。
想他這麽大歲數了,給自己找點樂趣容易麽?
鳳青嵐自然是聽出了閻羅問話中的興致,而且……她也不介意讓爺爺給那蔣家稍微使點絆子,畢竟……用鼻孔看人的蔣家人,實在是有些不招人待見啊!
於是,鳳青嵐稍微斟酌了一下便說道,“這麽說吧,爺爺,那蔣家大小姐和柔兒有仇,蔣家和我娘親也不對付,我想帶我娘出來,這蔣家十有八九會成為一大阻力。”
閻羅一愣,眉頭下意識的便皺了皺,“你娘是聖域的人?”
憑借閻羅在江湖上的名望,以及他的年歲,自然是知道聖域的,而且,知道的比許多人都要多。若是鳳青嵐的娘親是聖域中人的話,再結合鳳青嵐之前所說,事情便明朗了起來。
“爺爺英明。”鳳青嵐點頭承認,並望著閻羅。
閻羅捋了捋胡子,本微皺的眉頭漸漸展開,又朝著場上的蔣四長老和上座的蔣黎黎望了一眼,接著點頭道,“爺爺我倒是對聖域稍有了解,聖域之中,除了明顯的身份之外,就是靠拳頭說話了,既然依孫兒所說,你與他們早晚是有仇的話,倒也不妨現在便得罪個透,若是能讓他們看到些許你的本事,在某些事上反倒不會輕舉妄動,如此一來,說不定對你日後行事還能有些幫助。”
見閻羅這麽說,鳳青嵐的鳳眸立刻便彎了起來,低聲笑道,“爺爺果然是爺爺,與孫兒想的一樣呢!”
“哈哈,你個小鬼頭,你以為,我這個爺爺是做假的麽?放心,孫兒盡管放手去做,若是誰敢動你一根毫毛,爺爺我定要他脫一層皮!”閻羅哈哈大笑著說道,說罷,又笑望著鳳青嵐,頑童般的眨眼笑問,“說罷,小家夥,想讓爺爺怎麽幫你?”
鳳青嵐抿唇輕笑,目光從閻羅的身上移開,望向了場中打在一起的蔣四長老和天下第一莊大長老,鳳眸微眯,緩緩說道,“我猜,這大長老等下便會不敵,到時候,為了天下第一莊的聲名,無塵大哥肯定是要上台的。但我想,二長老應該會及時勸阻,並會搶先代替無塵大哥上台……爺爺你就等二長老落敗的時候再上場,替孫兒和天下第一莊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蔣四長老,讓他知道,聖域之人並非高人一等!他也沒有資格用鼻孔看人!”
閻羅隨著鳳青嵐的話而將目光落在了坐於上座之上,陰沉著臉的二長老身上,稍微回憶了一下剛剛蔣四長老上台的時候,這位二長老的表現,再仔細想想鳳青嵐所說的話,眼中興致之色大起,壓低了聲音道,“乖孫兒,你老是告訴爺爺,你在算計什麽?可是什麽有趣的事兒?”
鳳青嵐立刻便斂了眼中的神色,抬手便舉起手邊連塵斟好的茶,送到了閻羅的身前,並拖著長音撒嬌道,“爺爺~~”
閻羅立刻便舉雙手投降,連聲說道,“好了,好了,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我的乖孫兒啊,都聽你的還不行麽?”
鳳青嵐立刻便喜笑顏開的笑眯了眼,“孫兒就知道,爺爺對孫兒最好了。”
就在一老一小相談甚歡的時候,場上的形勢突然一變,本來與蔣四長老打鬥的不相上下的天下第一莊大長老身形突然一晃,直接朝著旁邊栽倒,正迎上了蔣四長老的一腳,當即便吐出一口血來,“啊!噗!”
蔣四長老此時收回又要踢出去的腿,朝著大長老拱了拱手,口中謙遜,目光中卻略帶傲慢之色,“大長老,承讓了。”
大長老皺著眉,抬起手摸上胸口的位置,接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蔣四長老果然厲害,老夫不是對手。”
劍無塵見大長老受傷了,心下自是著急,立刻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場中叫道,“大長老!你沒事罷?”
“並無大礙,隻是老夫無能,讓天下第一莊蒙羞了。”大長老目光中滿是歉意。
“不,大長老不必如此。”劍無塵立刻便安慰道,接著馬上便揚聲叫道,“來人啊!還不扶大長老下去休息!”
說罷,劍無塵便抬起步子,作勢欲要往場中走去。
身後陰沉著臉的二長老立刻起身,一把拉住劍無塵,沉聲說道,“莊主,我看這蔣四長老的武藝的確不一般,這一次,還是讓我來罷!若是我不敵,莊主再上場不遲。”說罷,也不等劍無塵同意便抬起步子,快步上了場,朝著蔣四長老拱手說道,“蔣四長老,讓我來領教蔣四長老的高招!”
蔣四長老自然不會拒絕,當即便輕輕一點頭,應道,“既然二長老有興致,老夫自然奉陪!”
一交起手來,這二長老的功夫和大長老之間的差距便明顯的體現了出來,至少大長老方才還能與蔣四長老打的不相上下,這二長老則是完全被蔣四長老壓製,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眼看著二長老即將被蔣四長老一掌印上胸口,上座的劍無雙立刻便忍不住站起來叫道,“爹!不要!”
蔣黎黎稍一思索,便也朝著場中的蔣四長老叫道,“且慢!四爺爺,手下留情。”
蔣四長老的動作頓了一頓,果然將手移開了些,打上了二長老的肩膀。
見狀,劍無塵哪裏還會遲疑,當下便邁開步子,同時揚聲道,“來人啊!帶二長老下去休息。”接著又遙遙的朝著蔣四長老拱了拱手,朗聲道,“聖域蔣四長老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本莊主不自量力,便鬥膽討教……”
鳳青嵐立刻便轉過頭看向自家爺爺。
閻羅癟癟嘴,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腳下一點便直接朝著場上飛掠而去,在劍無塵沒有走到蔣四長老之前便橫插進去,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喂,小子,你且先別著急,老頭子我還沒出手呢,這怎麽輪也輪不到你啊!尊老愛幼懂不懂?懂不懂?”
“可是……”可是這蔣四長老畢竟是聖域的人啊!閻羅又是鳳青嵐認可的爺爺,若是閻羅一旦受了傷,鳳青嵐定會傷心,與其到時候看著她傷心,自己心痛,倒還不如現在就不讓那個可能發生。
閻羅撇撇嘴,略顯不悅的揚聲問道,“怎麽?老頭子我不能上場?”
“自然不是,隻是……”劍無塵有些著急的想要解釋,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實在是不知如何開口,於是,下意識的便將目光望向了鳳青嵐的方向,見鳳青嵐朝著自己微微點頭,眼中也並無擔憂之色,這才收回了即將邁出去的腳。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閻羅朝著旁邊努努嘴,示意劍無塵下去,見劍無塵聽話的離開,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場中的蔣四長老身上,揚起下巴說道,“喂,姓蔣的年輕人,老頭子我好久沒活動手腳了,等下要是控製不住力道,你小子可不能哭爹喊娘啊!”
蔣四長老身為聖域蔣家的長老,走到哪兒不都是備受尊崇,如今,被一個老頭如此當麵奚落,自然是頗為不悅,當下便也冷哼著回道,“哼!倚老賣老!”
上座的蔣黎黎也立刻便起身為自家長老說話,“我說怎麽那小子如此囂張,原來是有你這樣的長輩,可真是有什麽樣的老子,就有什麽樣的小子!”
本來還打著哈欠的閻羅聞言立刻便皺起眉頭來,略顯不悅的沉聲提醒道,“小丫頭,留點口德,你這四爺爺說不得還要叫我一聲爺爺呢,我與他說話,哪裏輪得到你插嘴?”
蔣黎黎一聽這話,臉色立刻便變了,抬起手指著閻羅便罵,“你!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