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懲罰
拓跋言盡管今天高興,但也覺得自己在見過拓跋祚之後,運氣已經全部用完了。
在出來拓跋祚的寢宮後,他遇到了自己最討厭的人,他的大哥拓跋暉。
拓跋暉我有一頭遺傳自他們父親的卷發,不過他的發色隨母親,是棕色的,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也和昔日的皇後一模一樣,這種曖昧的色係原本會讓人看起來比較溫和,但在拓跋暉這個人身上,他找不到任何一丁點和溫和有關的感覺。
拓跋祚是個很冷淡很嚴肅的人,同樣心狠手辣,他的同情心和他的表情一樣少,如今撞見正騎馬往前橫衝直撞的拓跋言,眼神冷冽的站在還不知覺的拓跋言後麵。
拓跋言覺得今天的仆人都礙手礙腳的,剛才有個侍女擋住他的路,礙於是二哥的人,他忍住沒有發作,如今還有一個侍從擋住他的路,拓跋言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掏出火器就要給那個仆人一下子。
“住手。”後麵一道冷淡的聲音傳來,拓跋言心裏一咯噔,隻好憤憤不平的收回手,他對拓跋祚心服口服,所以聽他的話,對拓跋暉則是多為畏懼,不敢不聽他的話。
“下來。”拓跋暉向已經掉轉馬頭的拓跋言走去,就算是仰望著馬上的拓跋言,看起來也氣勢十足,讓拓跋言有種自己低他一頭的錯覺。
切,拓跋言在心裏不屑的哼了一聲,不就是比他大那麽幾歲嗎,至於這麽神氣麽。
但他磨蹭了幾秒,還是乖乖下來了。
“這個月,你已經打起了五個仆人了。”拓跋暉的眼神冷的像雨天的夜空,像陰冷的毒舌一樣鑽到拓跋言的心裏。
他還是這樣,一看到拓跋暉,雖然心裏很不服氣,但身體上在無意識的害怕。
拓跋暉絕對不是什麽好人,如果他的殘暴是任性妄為草菅人命,那拓跋暉隻是表麵上做的不錯,背地裏不知道手段有多惡毒。
就像他倒黴的同母哥哥一樣,雙腿被殘忍廢掉,在這個崇尚武力的國家,一個殘廢是不可能有什麽作為的。
他那可憐的三哥不也是整天待在自己的寢宮不願出來丟人麽。
拓跋言知道拓跋暉又在假仁假義了,真不知道讓那些仆人們感恩戴德有什麽用,仆人不就是仆人麽。拓跋言臉色並不好的哦了一聲,打算讓拓跋暉說一頓就算了。
“下去領五十鞭。”拓跋暉一句廢話也沒說,直接對拓跋言命令道,他根本不在乎拓跋言一瞬間充滿怒火的眼睛,直接轉身欲走。
“你給我站住!”拓跋言氣的一甩馬鞭,空氣中傳來了淩厲的破空聲,“你沒資格懲罰我!”
“你難道是在邀請我親自動手?”拓跋暉真的轉了過來,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他點點頭說,“也好,省得別人打你你還是不服氣。”
“你——!”拓跋言氣的咬牙切齒,他從來都知道拓跋暉很無恥,但沒想到他這麽不要臉,“服氣?開玩笑,我就從來沒服氣過你,我隻服氣我二哥!”
“哦?”拓跋暉一直冷淡的眼眸卻忽然露出一絲笑意,“你的意思是,如果二皇子懲罰你,你就心甘情願的接受,沒有半點怨言?”
“那是當然。”拓跋言理所應當的說,他有種自己在侮辱拓跋暉的快感,好像自己的抗爭勝利了一樣,為了這絲小小的勝利,他高傲的仰著頭,試圖蔑視他看不順眼的大皇子。
“那正好,二皇子,這鞭刑就由你代勞。”拓跋暉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笑意,他悠悠的看向拓跋言身後,那神情讓拓跋言一驚,忙往後看去,沒想到身後不遠處,拓跋祚正站在那,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
這就尷尬了。
拓跋言一陣惱怒,咬牙切齒的看向拓跋暉,原來他這是在這兒下套等著他鑽呢,拓跋言一怒之下把馬鞭扔到地上,“大皇子,你好算計啊!”
“隻是二皇子恰好出現在這,莫非這也是我的錯?”他依舊是麵無表情,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心情不錯,拓跋暉接過仆人捧著的鞭子,精準的扔給拓跋祚,“那就有勞了。”
“你想得美,二哥怎麽會打我?”拓跋言不屑的一笑,“怎麽,衣櫃可別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這個詞倒是新鮮。”拓跋暉輕描淡寫的說著,就這麽站在那兒,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拓跋言,他咽了口口水,又看向拓跋祚。
拓跋祚真的向他走過來了,一邊走還一邊甩著鞭子,似乎在試手。
“二哥?”拓跋言睜大了藍色的漂亮眼睛,不可置信的遲疑道,“你……?”
“沒辦法了啊,誰叫你確實做錯事了,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脾氣別這麽衝,仆人罪不至死。”拓跋祚邊走過來邊悠悠說著,“把人打死還浪費一顆彈藥,還要去招新的仆人,很浪費啊。”
“哼。”拓跋言真的慌了,他不信拓跋祚會在這兒當眾懲罰他,緊張的退後一步,不願去看拓跋暉的表情。
失算了,二哥也並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和拓跋暉硬碰硬,如果二哥保下他,不到明天對他倆不好的傳言就會傳遍王庭。
切,一定會傳的很快的,誰叫那些不知好歹的仆人最討厭他了。
“二哥你……,真的要打我啊?”拓跋言還是有點慌。
“一條人命十鞭子,也不算委屈你。”拓跋暉在背後冷冷的補充。
“大皇子說得對。”拓跋祚附和道,四弟啊,對不起了,你這脾氣不改,指不定又讓拓暉給打瘸了。
王庭裏忽然傳來了一聲聲慘叫,驚得仆人四處張望,那聲音,好像素來妄為的四皇子的聲音?怎麽可能,仆人紛紛搖頭,誰敢打這個無法無天的四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