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昔日寧國戰神
柔婉的雙手輕輕撫著一頭青絲,秀發如瀑般傾斜在纖細的背後,從肩膀到腰身,女子的軀體流線漸收,直至最後,折成一個曼妙的弧度豐盈起來,當真是個身材清瘦又凹凸有致的子。
此時女子的心情卻不算好,她執著木梳梳著頭發,手腕上成串的銀鐲叮咚作響,從頭頂梳到發尾,明明是柔順無比的秀發,梳子卻斷了個齒。
“真是晦氣。”銀鸞公主嫌惡的皺眉,一把把梳子擲到地上,當啷一聲,齒兒又斷了幾顆。一旁的宮女遲疑著想往前去收拾殘局,卻被銀鸞公主喝住,“不許動!我今天氣不順,你別惹我。”
宮女隻得唯唯諾諾的答應,心裏祈禱一會銀鸞公主不會拿這個換套說辭來責罰她。她很清楚,權貴之人一旦身陷囹圄,像那些修養不好的會特別喜歡拿下人出氣,昭顯他們不複存在的權威。
“銀鸞,稍安勿躁。跟他們生什麽氣,這幾天你脾氣越發大了。”銀凰太子倚在躺椅上閉目養神,“我們為什麽要生氣?應該高興才是,我算是想明白了,他越是這樣,寧國就愈發自取滅亡。”
“憋悶了這麽久,實在是太難受了,像坐牢一樣,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千倍百倍的還回去。”銀鸞公主日子過的實在憋屈,她身為千嬌萬貴的公主,任性程度比梅馨還高幾個檔次,能委曲求全這麽久也實在不容易。
“那是自然,你看你這不修邊幅的樣子,快收拾一下,我們什麽時候都不能自亂了陣腳。”銀凰太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也不知是真心裏有數還是心裏大的什麽都沒有。
“你,過來給我梳頭……,算了,粗手粗腳的,還不如我自己來。”銀鸞公主鄙夷的看了眼宮女,伸手擺弄起自己的銀飾。
他們南靖國銀礦極少,金礦等倒是非常多,物以稀為貴,所以在他們那,銀比金貴重。她戴的滿頭銀飾,在寧國人們有的看不出門道,就覺得算不上什麽,但在南靖,這頭首飾比任何金銀珠寶還要值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銀鸞公主就是什麽貴戴什麽,隻是在寧國那些人眼裏,倒頗有些過於古怪的清新脫俗了。
他們正無聊著,聽到門外漸漸傳來一陣窸窣聲,似乎有什麽人來了。銀鸞公主不由自主想走過去聽聽,夏景辰雖然把他們軟禁了,但地方挑的還挺氣派,銀鸞公主坐在軟榻上,離門口頗有些距離,外麵人說什麽她聽不太清。
等走到門口剛要聽些什麽的時候,們忽而開了,銀鸞公主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抬頭一看,看清來人的真麵目,不禁又退了兩步,嗓音有些顫抖,“夏子淵?”
門口站著的赫然是夏子淵,他一對深邃的桃花眼似乎無論什麽時候都笑盈盈的,就算看到“老朋友”,南靖國的太子和公主。
“沒錯,幾年不見了,公主還記得我,真是深感榮幸啊。”
夏子淵走進來,哢嗒一聲關上門,銀鸞公主的身體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她怎麽可能會忘了這個男人。這個如今穿上華衣錦袍,搖著扇子的風流王爺,可不正是曾經直擊南靖國都,逼迫南靖退兵的寧國戰神?
銀鸞公主還清楚的記得那天,那是自她出生以來,南靖最屈辱的一天,持續了一年多的戰爭被這個宛若惡魔的男人結束了,就像閃電撕裂黑暗,尖迅猛烈的照亮曠日持久的長夜,他身著鎧甲,手持長槍,帶著一批精銳踏進南靖皇宮。議和的時候,銀鸞公主也在場,隻覺得那人身上的凶煞血腥之氣撲麵而來,讓她不禁牙齒碰撞,微微顫抖。就是這個男人,帶給南靖屈辱的人,就算燒成灰她也認得!
銀鸞公主抑製住內心的不適,往後慢慢退著,她對這個人還是心存恐懼的,一邊退一邊告訴自己不能露了怯,丟了南靖的臉。
“怎麽,我有那麽可怕嗎?”夏子淵看著眼前好像準備隨時逃竄的銀鸞公主,不禁失笑,“我如今可沒穿戰甲。”
“你來這裏幹什麽,是你們皇帝讓你來的?”銀凰太子從躺椅上站起來,端正標誌但英俊不足的臉布滿陰霾,所說他這輩子最恨誰,那一定是夏子淵了,南靖恨夏子淵的人還真不少,若不是他,南靖怎麽可能會輸。
“自然不是,”夏子淵低頭輕笑,“我如今隻是個閑散王爺,什麽也不管,皇兄也支使不動我。一般的事情,我才懶得插手,隻是好歹我也是個寧國人,遇到兩國衝突,總想湊湊熱鬧看看是怎麽回事,這是老毛病了。再說,我和您二位早年見過,也算是舊友了,來看看二位有什麽不妥麽?”
“來看我們?我看你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銀鸞公主站到自己哥哥身後,聽完夏子淵滴水不漏又極盡敷衍的說話方式,膈應的連寧國俗語都蹦出來了。
夏子淵依舊不動聲色,用扇子頭戳了戳自己的下巴,“公主,我雖然更喜歡和女人說話,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
銀鸞公主聽出了他話裏的弦外之音,不服氣卻也沒辦法的躲到了一邊去,把戰場留給了兩個男人。
“你來是為了什麽?說吧。”銀凰太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別看我剛才囉裏囉嗦,其實我這個人最討厭拐彎抹角,有話就要直說,對吧。所以你最好也這樣。”夏子淵大刺刺的找了個地方翹著二郎腿坐下,虛虛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坐。”
倒是挺會反客為主的。
銀凰太子一副似笑非笑的嘲諷神色,似乎覺得夏子淵的一番話可笑無比,“既然這麽說,那你是有什麽事要質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