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蓮花小三之力
“好啊,你竟真的想殺了我。”林語冰震驚過後,一震心灰意冷。
她微微顫抖,鮮血緩緩從肩膀落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開出一朵朵血花。清麗的女子臉色蒼白,疼痛使她咬緊嘴唇,倒抽涼氣,卻始終一言不發,隻是無所畏懼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一雙眸子帶著決絕。
“你的紫菀肩膀受傷了,你也非要給我來這麽一下,才滿意?”她雖說是問話,卻一絲一毫都不想聽夏靖淮回答,接著道,“我知道你隻是刺偏了,若不是解語,我現在怕是已經被你殺了。”
夏靖淮看著她緊緊繃著自己,像一隻全身豎滿刺的刺蝟,不肯透露一點軟弱。倔強的臉上情緒是這麽真實鮮明,眼眸亮的嚇人,雖然裏麵都是對他的厭惡和心冷,但卻吸引人至極,世間竟有如此……
他在想什麽?夏靖淮搖了搖頭,轉身看了眼紫菀,這才是他心目中最美好的女子啊。
紫菀早就驚呼連連,依舊無力下床似的,伸著一隻沒受傷的手向前,“姐姐,你,真麽啦?王爺,何苦呢,妾身害的王爺傷了姐姐,就是死,妾身也不足以彌補這個罪過啊!”
夏靖淮恍惚間忽然清醒過來,回頭溫聲道,“紫菀,你好好休息,這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你身邊的危險,我會幫你解決的。”
林語冰冷眼看著這一切,在原主的記憶裏,夏靖淮一開始雖然討厭她,但也對她還算有禮,不至於出口侮辱,更不可能對她動手了。直到紫菀開始出現,這男人似乎一下子變了個人,對她開始殘暴,非打即罵,超級沒品。
莫非她穿的是個仿瓊瑤劇的小說裏?那裏麵的男主不都是本來一家人好好的,一個小三出現男主就性格大變,對原配非打即罵。
雖然她們本來關係就不算好,可讓一個還算紳士的男人變化這麽大,應該隻有瓊瑤劇裏的白蓮花小三之力才能辦到。
劇痛拉回林語冰的思緒,讓她沒法繼續腦洞下去,她冷冷對夏靖淮道,“還請王爺把匕首拔出來,對了,拔之前給我找個太醫,我覺得你還不希望我死吧。”
就算是不算多長的匕首,猛一拔出來應該會大出血吧。
夏靖淮確實不希望她死,這個女人甚至是寧國亂不亂的關鍵。
夏靖淮高呼幾聲,“來人,給我傳太醫來,快!”
門口守著的護衛馬上應了一聲,王府有專門養著的太醫,就等著給太妃看病,給柔弱的紫菀開補藥,還有預備給不知什麽時候就惹惱王爺的王妃治傷。
至於夏靖淮,倒是身體倍棒,幾年生不了一次病。
夏靖淮沉吟了一會,吩咐門外守著的小丫鬟,“把王妃扶到偏房去。”
他存著傷患不宜走動的原則,怕林語冰從這裏走回自己的院子,會大出血不治而亡。
可林語冰自然不會如他的願,一聽這話頓時氣笑了,忍住痛絲絲抽氣,嘲諷道,“小妾住正殿,王妃住偏殿,我還沒這麽不要臉,自己折辱自己。還是免了,王爺的好意我消受不起,解語,扶我回去!”
這一番話鏗鏘有力,如玉石相擊,金玉墜地,砸的夏靖淮頭昏目眩,真是奇了,這女子平日說話他盡是煩,受了傷還算有骨氣,讓他不算那麽輕視了。
解語剛要勸,被林語冰一個決絕的眼神嚇住了,小姐這種眼神,別人一向是無法改變她的想法的。解語扶起林語冰,隻希望路短一點,她們幸運一點,小姐的傷口不要再加重,若是小姐死了,若是……
解語不敢再想,止不住掉淚,扶著林語冰就要往回走,夏靖淮忽然叫住二人,“留步!”
解語倒先是氣衝衝的回頭,“王爺還想怎麽樣?我家小姐都這樣了,還請王爺放過她,再請一個太醫到我們那,越快越好!”
這種時候夏靖淮也不在意解語是不是逾越了,他冷硬的麵容上有絲不知所措,隻解釋道,“我叫人備一頂轎子來。”
林語冰的背影單薄又倔強,頭也不回悠悠開口,“是啊,不能讓下人們看到王妃肩膀插著匕首從王爺那裏出來,這樣豈不是全天下就知道王爺弑妻了?我告訴你夏靖淮,我們早晚得合離,這之前,如果你不想身敗名裂,就不許限製我的自由,就當王府裏沒我這個人,我愛怎麽樣怎麽樣,放心,不會煩你很久的。傷好了,我就合離。”
至少不能讓家人看出來她受了傷,林語冰想,他們這麽疼愛原主,如果看到這個身體受傷,指不定多痛心呢。
夏靖淮沒有出聲,吩咐人叫了轎子,林語冰想著不坐白不坐,也不再逞強,等著轎子來。一邊的紫菀這時候還不忘惡心她,膩在床上柔弱開口,不時咳嗽幾下,“還請姐姐在正殿養傷吧,妾身,咳咳,妾身傷的不重,去偏殿就可以了,還勞煩王爺扶我去偏殿,咳咳。”
夏靖淮聽到紫菀的聲音,剛才還稍顯愧疚的表情馬上就變了,一臉柔情的看著紫菀,柔聲道,“你身體不舒服,怎麽能擅自移動呢?我知道你心好,可也不能這麽勉強自己,知道嗎?”
現在林語冰不僅要忍住痛,還要忍住惡心,腦子一炸,實在是受不了了,很不得分分鍾把他們從衝水馬桶衝下去,大刺刺嘲諷道,“你們可別說了,我萬一吐了,傷口裂的更大,死在這裏看你們怎麽辦。”
“你!”夏靖淮沒想到剛對這個女子改觀一點兒,她就又口出狂言,把他唯一的好感磨的一幹二淨,“轎子來了你就快點走,我答應你不再管你,太醫一會就到,你可不要死了,讓我難辦。”
“嗬嗬,你放心,你們死了我也不會死。這世上好玩的好看的這麽多,我還要留著命去享受呢,何苦吊死在你這顆歪脖子樹上。”最後一句林語冰悄悄低語,不知道夏靖淮聽到沒有,不過已經不重要,她仗著肩膀上的傷,說什麽也不怕夏靖淮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