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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讓我更……興奮

  糟糕。


  凱瑟爾陛下和漢森勳爵……


  王國秘科?


  泰爾斯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往王室衛隊們越來越小的背影方向看了一眼。


  也許是國王的名頭震撼,或者是秘科的名聲駭人,隨著騎士的聲音傳開,羅曼麾下的數百騎兵,從外圍的警戒者到內部的等待者,頓時一片嘩然。


  騎馬的兩個秘科成員越來越近。


  不,不止兩人,在他們的身後,足足十幾騎滾滾而來。


  反應過來的泰爾斯臉色煞白地轉向遠處的羅曼:


  “嘿,小白——我是說,威廉姆斯!”


  他大喊出聲,語氣裏盡是焦急:

  “也許我能用身份拖延……”


  但羅曼的反應比他更快!


  “慌什麽!”


  傳說之翼騎在他的白馬上,耳環搖曳,英姿勃勃。


  他一邊催蹄上前,一邊怒吼著喝令周圍的屬下,壓下他們的不安:


  “做你們該做的事!”


  羅曼緩緩靠近,瞥了泰爾斯一眼。


  泰爾斯嚇了一跳:此刻的傳說之翼渾身散著不祥的情緒,表情陰雲密布,仿佛雷霆在即。


  “你也一樣。”


  他在白馬上冷冷道。


  少年下意識地點點頭。


  羅曼這才抬起頭,看向十幾名越來越近的騎士

  十幾秒後,十幾名馬背上的秘科成員終於奔馳到泰爾斯近前,熟練地下馬:


  手舉卷軸的當先一人看上去有些微胖,遠看頗有些喜氣,他穿著西荒常見的薄衣和頭巾,氣喘籲籲;

  跟著的第二人則目光灼灼,臉龐硬朗,在馬上的動作從容不迫。但不知為何,泰爾斯總覺得他的上唇和左頷有些微紅,仿佛沾過什麽唇彩之類的顏料。


  他們身後的騎士們麵貌各不相同,但都身著不一樣的服飾:商人、傭兵、農夫、牧民,各自不一。


  這就是……


  秘科?


  泰爾斯心中警惕。


  微胖的男人領頭當先,辛苦地踩著沙子,想要把手裏的卷軸舉得更高一些。


  “這是漢森勳爵的委派手令,上麵還有陛下的確認簽字……”


  他的西荒口音很重,他身後那個從容而硬朗的男人則細細地打量起傳說之翼身後的少年。


  泰爾斯頭疼地看著那支據說是來自黑先知的手令,心裏想著希望前王室衛隊們跑得更快一些。


  畢竟,無論是他們還是快繩,都不是什麽適合出現在秘科視野裏的存在。


  至於這裏……


  希望小白臉和他能拖得更久一些。


  羅曼輕哼一聲,利落又不失優雅地蹬下馬鞍,隨意地接過胖男人手裏的那支卷軸。


  “所以,你們他媽的是誰。”


  相比起他的英俊容貌,羅曼語氣冷漠,用詞粗鄙。


  絲毫沒有要寒暄的意思。


  硬朗的男人與微胖的男人齊齊一愣,他們身後的秘科眾人也表情不一。


  “威廉姆斯……”


  微胖的男人似乎在強忍著不耐煩,他說完名字,想起了什麽,這才加上頭銜:


  “男爵,大人。”


  羅曼斜著眼打量他。


  “我是秘科派駐西荒的人之一,你可以叫我戈麥斯。”


  微胖的戈麥斯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咬牙切齒地向身後的硬朗男人伸手示意:


  “安排這次行動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幾次,也許您不記得了,而這是我的上司……”


  但羅曼接下來的動作,把包括泰爾斯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隻見傳說之翼從容地拉開那支秘科的手令,卻連看也不看,而是滿不在乎地把它……


  一撕兩斷。


  戈麥斯和他的上司,包括秘科的十幾人都狠狠皺眉。


  泰爾斯挑起眉毛,微微低頭,預感不妙。


  “我知道你們是誰。”


  傳說之翼目光如冰,他當著秘科所有人的麵,一邊毫不在意地,繼續把卷軸撕成更小的碎片,一邊寒聲道:


  “我的意思是……”


  “你們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啊?”


  秘科領頭的兩人麵色一僵。


  傳說之翼連續撕扯了四五下,直到秘科的手令變成無數紙碎,被他冷笑著一把撒開。


  “就跑到這裏來……命令我?”


  手令的碎片則飄灑一片,與沙礫同歸大地。


  臥槽。


  泰爾斯瞪眼看著滿地的紙片,心情複雜。


  這麽囂張的嗎?


  傳說之翼不屑地看著眼前的秘科來人,眼神裏帶著危險的意味。


  秘科的眾人望著一地的紙屑,望著羅曼的眼睛紛紛化出滿滿敵意。


  “那上麵還有陛下的簽字……”


  戈麥斯看著對方不敬的行為,呼吸急促起來,他捏緊拳頭,氣得臉頰抖。


  但就在戈麥斯要作的刹那,他的上司從身後一把按住前者的肩膀。


  “我相信這就是泰爾斯殿下?”


  被叫到名字的泰爾斯眼神一動。


  麵貌硬朗的男人比戈麥斯要高出半頭,腰間掛著一把荒漠常見的彎刀,他把戈麥斯拉退一步,自己踏上前來,躬身一禮。


  他身後的秘科眾人,包括戈麥斯在內,也都齊齊鞠躬。


  “王子殿下,初次見麵,我是王國秘科在西荒的最高負責人,諾布。”


  諾布的嗓音略粗,雖然也沾染了一些西荒口音,但泰爾斯卻聽得很明白,而且清楚地從用語和習慣辨認出,對方似乎來自中央領。


  泰爾斯深吸一口氣。


  該死。


  秘科,秘科,又是秘科。


  而且是,西荒的最高負責人……


  “額,你好?”


  泰爾斯挺胸抬頭,尷尬地扯了扯身上一些破口的地方,把臉上的青腫扭到背光處,努力維持住一國王子的威嚴。


  看上去明顯比戈麥斯要沉著的諾布抬起頭,語氣恭敬:

  “殿下,歡迎歸國,看來我的同僚們在北地的營救行動很成功。”


  他眼神犀利:

  “但為了王國,我還有幾個小小的問題……”


  小小的問題……


  糟糕。


  他會問什麽?

  沙丘後麵,那幫逃跑的白骨之牢囚犯?

  但就在泰爾斯頭疼著要怎麽應付眼前的秘科人,好讓他們忽略掉正在遠處緩緩離去的那些背影時,羅曼卻一把按住了他。


  “小子,到後麵去。”


  傳說之翼不客氣地打斷了諾布的話。


  “讓大人說話。”


  這讓兩位秘科成員的臉色再次一變。


  換了以前,泰爾斯也許會不爽羅曼的語氣,但這一次,他是實打實地感激羅曼的插話拯救了他。


  泰爾斯裝出一副大難才脫的病懨懨臉色,就坡下驢地後退幾步。


  讓羅曼對上秘科的諾布。


  諾布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他還是有禮地鞠躬:

  “威廉姆斯大人,感謝您不辭勞苦地接回王子,為王國再立一功。”


  可惜,他的禮貌大概撞上了鐵板。


  “有話就說,”傳說之翼輕哼著,


  “有屁快放。”


  諾布表情一僵。


  他身後的戈麥斯更是氣得皺眉。


  但此時,不知道是看到了王室衛隊還是災禍之劍們離去的背影,戈麥斯臉色大變,指著遠處一隊步行著撤退的人,向著身後的眾人下令道:

  “不,諾布,那些人在離開!”


  “先去攔住他們……”


  秘科的一眾人員顯然訓練有素,不等戈麥斯說完,就齊齊拉韁上馬,準備攔截遠去的眾人。


  泰爾斯內心一驚。


  該死!


  不管被現的是王室衛隊還是災禍之劍……


  得先攔下他們。


  但正當他準備站出來,拿身份來拖延時間的時候,傳說之翼突然揮了揮手!


  “噗噔,噗噔……”


  下一秒,無數馬蹄敲擊沙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諾布和戈麥斯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回頭!


  隻見羅曼手下的上百騎兵如浪潮卷動,迅捷地馳來!


  麵色凶悍的騎兵們在十幾秒的時間裏組成一個鬆散卻不容忽視,來回奔馳的環形陣,隔著數十尺的距離,將秘科眾人團團圍住,刀劍出鞘,弓弩上弦。


  殺機滿滿。


  “噗噔,噗噔……”


  馬蹄滾滾,煙塵翕張,秘科的一眾人等驚疑不定,下意識地抓緊武器。


  “男爵?”


  諾布難以置信地看著羅曼。


  後者冷哼一聲。


  “在這裏,唯一有權指揮的人,”傳說之翼放下了手,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們:

  “隻有我。”


  “明白了嗎?”


  戈麥斯一愣,隨即咬牙切齒:


  “不,你這是……”


  但諾布再次回手按住了戈麥斯,他俯身低頭:

  “大人,我們無意冒犯,更無意幹涉您的指揮權,”


  “隻是關於今晚的聯合行動,”諾布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的語氣很是謙恭:


  “王國秘科,有幾個問題要請教。”


  羅曼輕輕地瞥了他一眼,轉向遠處冒煙的營地:

  “問題?”


  “所以,你要審問我?”他輕聲道。


  諾布勉強微笑了一下:

  “不,隻是討論。”


  似乎是怕對方不肯相信,諾布立刻回頭,吩咐他的手下人們:

  “所有人,下馬,退開。”


  在秘科的屬下們猶豫與緊張的眼神中,諾布微笑道:


  “我們隻是需要一點空間和時間,跟男爵大人私下聊聊。”


  除了戈麥斯之外,秘科的眾人們紛紛對視著,最終還是齊齊下馬,牽著韁繩,退後到安全的距離。


  傳說之翼的騎兵們立刻改變陣勢,分出數十騎,貼身而來,幾乎像是監視一樣,等著他們牽馬到遠處。


  諾布回頭看向羅曼,眼神認真。


  仿佛在等待什麽。


  傳說之翼哼了一聲,這才舉起右臂,做出一個手勢。


  “噗噔,噗噔……”


  馬蹄聲再次大變。


  環繞著眾人的騎兵們這才在指揮官的命令下刀劍入鞘,弓弩下弦,緩緩退開。


  這片空地恢複平靜,緊張的氣氛鬆弛下來。


  “草,那些人……”


  無能為力的戈麥斯不甘心地望著愈行愈遠的雇傭兵和王室衛隊,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泰爾斯也不知不覺鬆了一口氣。


  眼見衝突平息,表現沉著的諾布這才點點頭。


  “男爵大人,按照原計劃,我們會在刃牙營地的不幸遇難中,‘鞏固’西荒貴族的忠誠與順從。”


  “順便,我們借著這個“營地空虛、有機可趁”的假象,引誘、煽動盤踞在此的一眾宵小,一網打盡,清理西部前線。”


  諾布冷靜地望著羅曼,目光灼灼。


  “當然,您才是行動的關鍵人與指揮者,而秘科則從旁協助您。”


  聽著他們對話的泰爾斯下意識地拉了拉包裹。


  果然。


  但羅曼隻是眯著眼睛,毫不在意地回了個鼻音:

  “嗯哼。”


  他神情自若,身姿凜然。


  顯然,傳說之翼的傲慢讓微胖的戈麥斯很不滿意,但諾布卻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道:


  “但我們埋伏了半夜,除了幾個不重要的小卒子,就隻在白骨之牢門口逮到了某個堅稱自己麵見過凱瑟爾陛下,能取得外交豁免的北地貴族。”


  他語氣不甘。


  泰爾斯皺緊眉頭:

  那是拉塞爾。


  代表的是……查曼王。


  “還有某個關係深厚的酒館老板、傭兵中介,當然,男爵大人,我們相信在敲打完那個坦帕之後,營地裏曆史悠久、盤根錯節的雇傭兵們會安分許多,您的統治也會更加穩固順利。”


  諾布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傳說之翼的表情,他的用詞很小心,似乎怕驚擾了什麽。


  酒館老板。


  泰爾斯心裏又是一陣擔心:

  坦帕跟快繩的關係可不淺,萬一他抖出什麽……


  但羅曼依舊隻是回應一個淡淡的鼻音:


  “嗯哼。”


  像極了畫布上那些姿態十足,卻靜止不動的肖像。


  諾布微微蹙眉,但他很快回複了正常。


  這一次,他認真而謹慎地道:

  “但我們沒有抓到‘釺子’。”


  釺子。


  泰爾斯拳頭一緊。


  “他是我們近期追蹤的重要目標,可能掌握著相當一部分的詭影之盾,包括他們在星辰邊境與埃克斯特國內的部署。”


  “以及關於詭影之盾裏其他高層的機密。”


  諾布的神情很嚴肅,眼神裏有著不甘。


  “而我們也沒有等到那群,由大人您雇傭的,從終結之塔叛出的神秘雇傭兵。”


  諾布說著,懷疑地望向視線遠端攜刀帶劍,眼見就要離開視野的雇傭兵們。


  “按照計劃,因為災禍之劍人數眾多,戰力驚人,必須在收網時馬上拿下。”


  “而他們的價值絲毫不低於詭影。”


  諾布緊緊盯著羅曼,似乎要他作出什麽反應。


  但傳說之翼隻是繼續盯著冒煙的營地,並不回話。


  戈麥斯忍受不住了,他開口接過上司的話:


  “聽著,我們的兩大目標都沒有出現!而你們連說好的計劃安排也沒有執行,所以隻可能是——”


  但他沒說完。


  “我猜測!”


  再一次,諾布打斷了戈麥斯,同時用嚴厲的眼神警告屬下:

  “一定是男爵大人您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來不及通知我們的緊急情況,所以不得己更改了行動的部署?”


  傳說之翼依舊沒有動彈。


  但諾布的雙眼卻炯炯有神,向著泰爾斯一瞥:

  “您出於某個原因——比如為了拯救王子——才打開了隻在緊急時刻使用的機密出口?”


  “從而讓目標,意外地逃出了我們的羅網?”


  他仿佛在逼問著什麽。


  羅網。


  泰爾斯想起來了:無論是瑞奇還是塞米爾,災禍之劍們下到地牢後,無論麵對詭影之盾還是麵對他們,從始至終的態度都是“別回地麵”。


  他明白了什麽。


  這一次,傳說之翼終於做出了反應。


  “所以你們收網結束,出了營地,就追到這兒來了。”


  他轉過頭,掃視著肅穆的諾布和憤然的戈麥斯。


  “不算太笨。”


  諾布從鼻子裏呼出一口氣,似乎壓下了一波情緒:

  “好吧,災禍之劍就算了……”


  “但是詭影之盾的釺子,我猜他正在您的手裏吧?”


  羅曼突然嗤笑了一聲,仿佛打破冰山的陽光。


  “別擔心。”


  “我處理好他了。”


  諾布眼眸一縮:

  “‘處理’?”


  傳說之翼轉過身,敲了敲左肩上的巨大顱骨,左耳的精致耳飾隨著他的動作一陣輕搖:

  “你的那個釺子,我碰巧現,他是血色之年裏謀刺海曼王子和荼毒刃牙營地的主凶。”


  “所以我給了他……應得的懲罰。”


  泰爾斯和諾布同時一動。


  “懲罰?”


  諾布皺起眉,跟戈麥斯對望一眼。


  傳說之翼側過身,向遠處的一片空地示意了一下:

  “如果你想要他——至少大部分————的屍體,請便。”


  諾布和戈麥斯循方向望去,在空地上看到一具已經半入黃沙的無頭男屍。


  “至於另外的部分——抱歉,我要收藏。”


  縱然泰爾斯已經見過不少死人,但那具被羅曼“加工”過的釺子屍體實在是太有想象力了:


  肩膀以上的部位一片狼藉,沾滿了紅白雙色的不明液體與被切削下來的軟體組織,望之不似人形,讓他有作嘔的欲望。


  看到目標屍體的那一刻,諾布和戈麥斯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諾布甚至身形一晃!

  不。


  “那是,那真是……”這是難以置信的戈麥斯。


  “他死了?”諾布咬著牙,情緒絲毫不下於戈麥斯。


  傳說之翼冷哼一聲,轉過身:

  “回去的時候告訴你父親,告訴凱瑟爾:報仇了,不用謝。”


  泰爾斯搓了搓鼻子,望向別處。


  秘科的兩人呼吸急促,自動忽略了對方直呼國王名字的話,隻是怔然地望著釺子的屍體。


  整整好幾秒。


  那副死不甘心的樣子,甚至連泰爾斯都忍不住要為他們感到難過了。


  風沙襲來,晨光遍地。


  但秘科的兩人卻像死了母親一樣,麵色鐵青地回過頭來。


  “原來如此……”


  泰爾斯看得出來,諾布強忍著心裏的不快和憤怒:

  “那麽,大人,至於那群販劍的,被您雇傭來幹髒活的,他們也被‘處理’了嗎?”


  傳說之翼諷刺地朝泰爾斯看了一眼。


  “他們手上掌握著王子,所以,對,我隻能放他們走。”


  泰爾斯隻得配合羅曼,對狐疑的諾布露出一個快繩式的傻笑。


  “王子……”


  “放他們走?”


  諾布緊緊握拳,心有不甘。


  但他身後的戈麥斯卻忍不住大喊出聲:


  “不可能,你明明有著壓倒性的兵力……”


  但諾布又一次極快地按住了戈麥斯。


  戈麥斯憤恨地收住嘴,卻毫不掩飾眼裏的厭惡感。


  “男爵大人!”


  諾布艱難地從牙齒間咬出字句:

  “我知道陛下信任您,也知道這次的行動裏他給了您極大的自主權……”


  “但對這場……不完美的抓捕行動。”


  諾布狠狠盯著釺子的屍體,仿佛無比痛苦:


  “我想,無論是王國秘科和漢森勳爵,也許都需要您的一個解釋。”


  那個瞬間,泰爾斯仿佛感到周圍的氣溫下降了一些。


  “解釋?”


  隻見傳說之翼抬起頭來,表情危險。


  “比如?”


  諾布按住氣得七竅生煙的戈麥斯,喘息著道:

  “大人,無論是詭影之盾,還是災禍之劍,他們的價值都很高,關係重大,有些甚至涉及我們秘科執行了幾個月,幾年,甚至更久的計劃和行動。”


  “而您不應該擅自武斷地‘處理’,而是控製住他們,讓我們來處理!”


  “這才是忠於王國,忠於陛下的行為!”


  諾布的話音落下。


  傳說之翼一動不動。


  戈麥斯狠狠捏拳。


  “當然,現在釺子死了,這無可挽回,”諾布眼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語氣裏也帶上了一絲焦急,他指向遠方:

  “但是我看得見,災禍之劍還在視野之中。”


  泰爾斯吐出一口氣:


  如果瑞奇和他的人落到秘科的手上,那塞米爾,包括跟他們打過交道的王室衛隊……


  諾布咬著牙,語氣軟化:


  “而據我所知,您麾下的星塵衛隊是輕騎裏的頂尖精銳,穿插追襲無人能敵,衝鋒陷陣冠絕荒漠……”


  諾布焦急而認真地道:

  “男爵閣下,隻要攔住他們,我們還有機會……彌補。”


  傳說之翼抬起頭,看向遠處災禍之劍們消失的方向。


  他沉默了幾秒。


  短短的幾秒,卻讓泰爾斯無比緊張。


  終於,羅曼回過頭,抬起腳步,緩緩前行。


  “告訴我,小子。”


  他望著諾布的眼神越鋒利:

  “你這是在教我嗎?”


  諾布一愣。


  “教我怎麽做我的工作?”羅曼傲慢地道。


  教我。


  諾布明白了什麽,臉色煞白。


  下一秒,他深呼吸了一口:

  “當然不是,我隻是……”


  羅曼哼了一聲打斷他:


  “那就好。”


  他一字一句地道:

  “而我現在告訴你:讓——他——們——走。”


  諾布一僵,握緊的拳頭開始顫抖。


  仿佛在堅忍著什麽。


  戈麥斯也狠狠咬緊下唇。


  傳說之翼轉過視線,遠遠望著混亂了好久的刃牙營地:

  “你們照著做就好。”


  他回過身,把氣得抖的兩位秘科成員留在身後。


  但就在下一刻,在泰爾斯以為一切就要這樣結束的時候……


  “羅曼·威廉姆斯!”


  “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聽見全名,羅曼則略略一僵。


  身姿挺拔的他緩緩回頭。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出言的人不是一臉憤慨的、微胖的戈麥斯。


  而是他的上司。


  那個沉著冷靜,謙恭有禮的諾布。


  “你確定,就這麽放他們走?”


  隻見諾布瞪著眼睛,麵貌陰沉。


  把他身後的戈麥斯都嚇了一跳。


  傳說之翼皺了皺眉,好像看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你是聾了,還是傻了?”


  諾布閉上眼睛,深呼吸三口。


  “不,我隻是……”


  他身後的戈麥斯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按住他的肩膀:


  “諾布,你……”


  下一秒,諾布猛地睜眼!


  “我隻是受夠了!”


  泰爾斯現,先前那個沉著的秘科西荒負責人——諾布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憤怒男人:

  “傳說之翼,星辰的三名帥?”


  “你真的配嗎?”


  “就因為你喜歡殺人,喜歡血腥,喜歡雕刻人頭骨作飾品?”


  聽得泰爾斯一陣皺眉。


  傳說之翼似乎也被這句話震了一下,他沉默了一秒,這才緩緩開口:


  “噢。”


  傳說之翼似乎在咀嚼這句話:

  “什麽意思?”


  諾布踏前一步,死死盯著容貌脫俗的羅曼,斬釘截鐵:


  “我的意思是。”


  “從血色之年開始,我來到西荒的這十幾年裏。”


  “羅曼·威廉姆斯,你這滿身娘兒們味兒的家夥……”


  “除了仗著陛下的寬容與失察,在刃牙營地裏我行我素、蠻橫自專,割地自據、罔顧命令,飛揚跋扈、作威作福……”


  諾布的雙目裏仿佛噴著怒火:


  “難道還幹過什麽好事兒嗎?”


  此言一出,在場的其他人都驚了一下。


  我行我素、蠻橫自專……


  割地自據、罔顧命令……


  飛揚跋扈、作威作福……


  臥槽。


  這一連串的形容——或者指控,讓泰爾斯大開眼界。


  他壓著心底的震驚,蹙眉看向一動不動的傳說之翼,回想起對他的印象。


  嗯,好像……


  也沒什麽大錯?

  諾布身後的戈麥斯似乎被上司嚇壞了,他從後抱住諾布的胸膛,想把他向後拖:


  “諾布,你瘋了,別再說了……”


  但是傳說之翼擺了擺手阻止他,眼裏透出少見的興趣:

  “不,不,不,讓他講。”


  羅曼緊緊盯著滿麵怒容的諾布,慢慢走回來:

  “我喜歡聽不同的意見。”


  “它們是有益的。”


  “讓我更……”


  傳說之翼舔了舔嘴唇,配上英俊的麵容,顯得更加神秘而清秀:


  “興奮。”


  那個瞬間,泰爾斯在空氣裏嗅到一絲不妙的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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