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何其幸運
“小姑姑你好,我是溫寒。”
趁著聞雯還沒到,溫寒一遍遍地預演一下怎麽和她打招呼的畫麵。
“幹嘛這麽緊張,我小姑姑脾氣很……好的,再說了,你是我喜歡的人,她肯定也會喜歡的。”
聞執他們提前到了餐廳等著,本以為溫寒就是心血來潮想要見見小姑姑,誰知道她竟然還提前做了準備。
“這是你買的啊,本來工資都沒有多少還買這麽貴的。”
聞執拿著溫寒要送給聞雯的翡翠鐲子,反反複複地看,成色看起來倒還不錯,他們家溫寒怎麽這麽懂事,還知道討好長輩。
“別碰壞了,這可是我剛工作去邊疆采訪的時候,賭石贏來的。”
回想起那此經曆,溫寒就抑製不住自己的笑意,當時錄製完節目,大家都圍著買石頭,當然隻是圖個有趣,誰還能想靠著這種東西發家?
她沒怎麽聽那個師傅頭頭是道的講解,而是自己隨便琢磨,拿起了一塊覺得和她很有緣分的石頭,哪成想切出來竟然比其他人的都要好,就連賣賭石的師傅看了都嫉妒的眼紅。
不過,後續就是她花了一大筆錢才找到專業師傅把原石打磨成了這麽一塊玲瓏剔透的手鐲,想一想還是心疼。
“來了。”
聞執提醒她,小姑姑到了。
溫寒蹭地站了起來,局促地有點不知道把手放在哪裏了。
“上次我們見過的,不用這麽生疏。”
聞雯一點都沒有長輩的架子,落座後溫寒把鐲子送給她,雖然她從小到大的名貴飾品數不勝數,不過還是很給麵子地誇讚了一番。
“小姑姑你是要結婚了嗎?”
終於,溫寒還是把對話帶入了今天的正題。
“下周三,讓聞執帶著你一起來湊熱鬧。”
“下周三,你是不是要去南美?”
溫寒去的機票還是他給訂的,聞執扭頭問她。
“對,要去采訪,婚禮可能就去不了了。”
“沒關係,那等你回來我再單獨請你們喝喜酒。”
聞雯也沒在意,溫寒和她之間無非有個聞執牽線,單獨拎出來她們兩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姑姑,怎麽沒看到未來的小姑父?”
“你這麽關心別的男人做什麽?”
還沒等對麵的人回答,聞執率先問她,“昨天江展送你回家那事還沒完呢,你又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
一提到江展,聞雯臉色垮了下來,不過趁著大家不注意,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
“他比較忙,家裏也是世代從商。”
“哦。”
溫寒表示知道了,不過看來聞雯似乎不怎麽喜歡這個未婚夫的樣子,提起他來,眼中一點波瀾都沒有。
“你和江展怎麽認識的?”
“小姑姑!”
好不容易溫寒不提了,聞雯這又主動提這茬,聞執鬱悶地抱怨了聲。
“閑聊而已,這麽小氣。”
“他是我同事的表弟,之前我們兩個相親來著。”
溫寒倒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全說出來,暗戳戳地想要求證什麽。
她們兩個女人在那邊閑談,聞執也管不了,隻好悶頭吃東西,根本就不想參與她們無聊的話題。
“還挺有緣。”
“咱們和江展都挺有緣分。”
溫寒話一說出口,把聞執直接驚地噴飯,想要捂住她的嘴,可又來不及了。
除了涉及江展的這個話題,後麵她們談得還算熱鬧,一頓飯下來,聞雯和溫寒之間氣氛也不再那麽尷尬。
吃完飯開車回家的路上,聞執和她抱怨。
“你剛才說那些話,無異於在老虎身上拔毛,還好我在旁邊,不然就小姑姑那個暴脾氣,你被啃得連渣都不剩。”
“這麽恐怖?我也沒說錯什麽話吧?”
溫寒仔細回憶了一下,每句話說出口之前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看著小姑姑脾氣很好啊。
“溫寒,其實不管是小姑姑還是我表哥,他們的婚姻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
“什麽意思?”
“你還不理解嗎?聞博通你比較熟,我就不多說什麽,我小姑姑她根本就不喜歡那個未婚夫,這樁婚事是老爺子硬塞給她的。”
“那就不能不嫁嗎?”
這些豪門聯姻的故事,隻有在影視劇和小說裏才會看到,沒想到現實裏還真有。
“小姑姑也沒得選擇,她從小就生活在比一般人優越的環境下,就得比別人犧牲更多。”
“為什麽連自己的婚姻都要犧牲呢?清朝早就亡了,婚姻自由已經深入人心了。”
“可一旦拒絕聯姻,也就意味著放棄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一個眾星捧月的公主,你讓她像個平民一樣生活,你覺得她適應得了嗎?”
不就是“由奢入儉難”的另一種說法嘛,道理雖然是這麽個道理,不過還是無法說服溫寒。
“我就覺得隻有依靠自己創造的財富,才能體現出價值,人不能一輩子依靠祖輩庇護,總得自己闖出來一片天。”
“對呀,所以我就出來闖蕩了。”
聞執彎著眼睛笑了起來,沒心沒肺的。
他說著一番話,溫寒突然想到了什麽,直愣愣地看著他,“聞執,你是不是——”
“沒關係啦,雖然我舍棄了別的東西,不過你現在不是陪在我身邊嗎,和你相比,被拋棄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什麽。”
聞執當初也不是沒有猶豫過,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給溫寒帶來想要的生活,不過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溫寒也堅定地和他站在一起,一起麵對生活中的困難和挫折,雖然相比作為聞老爺子欽點的繼承人生活要艱難,不過隻要兩個人在一起,現在的生活也足夠幸福。
“不行了,我要哭了。”
慌忙地找紙巾,溫寒今天才發現,自己是被上帝偏愛的,當麵對同樣的問題,嶽頌被聞博通舍棄,聞雯把江展置之不理,隻有她是被堅定選擇的那個。
遇到聞執,何其幸運。
“這麽感動,那以後就多順著我點行不行?”
“這是兩碼事,”溫寒一邊擦眼淚,一邊回應,“再說了,既然你離不開我,難道我不應該恃寵而驕嗎?”
“等著,不久的一天,我就要讓你有向全世界炫耀的資本。”
聞執畫的大餅溫寒才看不上,“誰稀罕,隻要你覺得我足夠好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