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宛如的兩副麵孔
“呼~”
放下電話,溫寒靜默了兩秒,接著勾起了嘴角。
還好,沒有陷得太深,而且能快刀斬亂麻,也不算吃虧。
嶽頌按照計劃去了英國養胎,老爸的病又去醫院那邊看了幾次,開了些藥,爸媽帶著回去江泉靜養,而她和聞執自從分手以後也再也沒有聯係過。
偶爾半夜驚醒,溫寒坐在床上悵然若失,現在好像身邊沒什麽可以親近的人了。
喬佳木倒是和她聯係得比較密切,也順利查到了那個“瘋女人”的女兒,現在就在上嘉市郊區的一家福利院。
“你沒必要和我一起去的。”
溫寒在電話裏和他說了第二天要去看看那個叫一歌的女孩子,沒想到他這麽早就來樓下等著。
“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可做,再說王伯開車送我們過去,方便一些。”
喬佳木往旁邊坐了坐,給她在後排騰出來很大一塊地方。
“我聽他們說了你工作的事情,對不起——”
“這本來就不怪你,本來你也不知道不是嗎?再說了,你最近幫了我這麽多忙,我還要謝謝你呢,不過你也別和我道歉,我現在可不太想原諒你家人。”
溫寒從來都是把喬佳木和他家人看作不同類的人,沒必要因為自己受了委屈就去遷怒別人。
“這是那個孩子的資料?”
溫寒注意到喬佳木手裏一直拿著一遝紙,最上麵幾張是小姑娘的照片。
接過資料來,溫寒大致看了一眼,上麵寥寥草草地介紹了一歌的身世和這幾年在福利院的生活。
“本來她也應該是被爸媽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可惜了。”
溫寒不禁感慨,照片上的小姑娘看著冷冰冰的,即使是在福利院的合照裏都顯得是如此格格不入。
“據說她性子有些古怪,在福利院也不太合群。”
王伯之前特地去了福利院一趟,他見到的一歌確實和一般小孩子不同,全程沒有做出什麽表情,就好像對外界沒有任何感覺。
“也是,經曆了那麽殘酷的事情,要讓她對生活充滿感激也不太現實。”
雖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不過溫寒也沒打算把一歌當成小孩子看待,她有種預感,她們兩個或許會很合得來。
“溫小姐是想要收養她嗎?”
王伯感覺她對這個孩子也太上心了一些,於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沒有,隻是覺得有緣而已。”
“我也覺得千萬不要,”王伯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望了一眼喬佳木,“溫小姐也還沒結過婚,要是再帶著這麽大的孩子,恐怕不太容易。”
王伯這個人說話不怎麽過腦子,溫寒也就不打算和他計較,誰叫她尊老愛幼呢。
“心心福利院。”
溫寒讀出大門上的幾個大字,而後注意到了旁邊掛著的小幅牌匾。
“這也是你們家資助的?”
溫寒指著上麵“喬氏集團2000年9月”回頭問喬佳木。
“我媽媽投資建起來的,她有時間的話也會過來陪這些孩子們玩耍。”
溫寒頗為吃驚地看了他一眼,真真沒想到喬佳木媽媽竟然還會有這麽溫柔的一麵,還以為她私底下也是那副刻薄的嘴臉呢,看來,說不定隻是看不上她一個人罷了。
“王助理,你來了。”
王伯他們剛進去,就有人迎了出來。
“陳院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喬氏集團的公子,也就是宛如的兒子。”
宛如,喬佳木媽媽的小名。
王伯接著又把胳膊伸到了溫寒這邊,“這是上嘉市電視台的記者,就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想要見見一歌的人。”
陳院長對著他們主動握了握手,“歡迎,歡迎。”
把他們幾個先帶到了辦公室裏,陳院長親自為他們泡了一壺茶。
“一歌現在正在上課,大概還有十分鍾就結束了。”
溫寒也沒著急去見她,不急在這一時。
“一歌現在是幾年級?”
“六年級了,等到明年上初中,就要去福利院外的學校寄宿了。”
陳院長在福利院已經待了近十年,從來沒見過像一歌這樣的孩子,看著特別懂事,而且從來都不惹麻煩,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這麽頭疼,這孩子把話都壓抑在心裏,長期下去,會對心裏產生影響。
溫寒和陳院長又聊了一會兒,喬佳木則坐在她身邊,認真聽她發問。
等到下課鈴聲響起,幾人這才起身往教室走。
“陳教授?”
在陳院長的指引下,溫寒通過教室的玻璃看到了正在裏麵講課的陳衝。
“你認識我哥哥?”
陳院長也有些驚奇,“他平時就寫點劇本,跟跟劇組,沒事了就來我這兒給孩子們上節課,不過他也有個壞習慣,這不,又拖堂了。”
溫寒看著陳衝在教室裏講得神采飛揚,好像和她之前見過的陳衝都不太一樣。
很快,陳衝也注意到了教室外的他們,快速地下了課,抱著教案走了出來。
“真巧啊,在這兒也能遇到你。”
陳衝隨手推了推眼鏡,有些惋惜地對溫寒說,“上次的車禍,你沒受傷吧?”
“多謝陳教授費心了,我倒是沒什麽大礙。”
“那就好,當時聞執被救護車拉走,我到現在也沒看到他。”
兩個人三言兩語把之前的客套話就都說盡了,陳衝這才想起來問她怎麽會到這邊來。
“一歌?”
聽完了緣由,陳衝有些吃驚地往教室裏看了一眼,溫寒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靠窗的最後一排,一個瘦瘦高高的女孩子正望著窗外,她安安靜靜的樣子和課間喧鬧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猜得出來,那就是外人眼裏孤僻的一歌。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這個孩子少接觸比較好。”
陳衝說完沒再解釋,匆匆忙忙和他們說了再見。
“陳院長,能麻煩你幫我把一歌叫出來嗎?”
陳院長一走到教室裏,本來還嘰嘰喳喳的孩子們立馬都禁了聲,老老實實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溫寒注意到陳院長不知道和一歌說了些什麽,那個孩子慵懶地對著她這邊抬了下眼皮,然後才慢慢起身。
“真奇怪。”
王伯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他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想通。
“哪裏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