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各人的心思
一路上,嶽頌都在琢磨溫寒心裏到底怎麽想的,要是她真的在意可怎麽辦?
聞執和蔣沁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得到了聞老爺子的首肯,他們幾個小輩終歸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
“快來扶我下車呀。”
嶽頌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沒注意到計程車已經在溫寒他們樓下停了有一會兒了。
幫她把行李從後備箱拿出來,嶽頌一手推著行李一手扶著溫寒,小步往樓裏走。
“聞執他……”
嶽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寒打斷了。
“對了,周姐給我介紹了她表弟,英國留學回來的,等我過幾天腿好了就去看看。”
“真打算相親了?”
“不然呢,”溫寒把鑰匙插進門孔裏,用力一擰,“也不能真孤獨終老吧。”
那聞執怎麽辦,這個傻小子現在還在國外著急上火呢。
“其實那天晚上,聞執……”
“幫我把熱水壺接滿水拿過來,我燒點開水。”
溫寒又裝作漫不經心地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嶽頌去廚房把水壺拿了出來,遞給溫寒時順便說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麽的,對吧?能不能別假裝什麽都不在乎,你心裏難道就真的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我沒有立場去說些什麽,”
溫寒彎著身子把熱水壺插上電,“聞執他怎麽樣和我沒什麽關係,說實話,就在前不久我還覺得可以嚐試一下,不過現在想想,還是算了。”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嶽頌也看不清溫寒對聞執到底有沒有感情,當初那麽敢愛敢恨的一個人,現在竟然如此讓人捉摸不透,發生這麽大的變化,讓她下意識地就聯想到了另一個男人。
“不在意。”
溫寒起身去陽台把之前爸媽郵過來的肉幹拿到廚房裏。
“算了,你們兩個怎麽樣我也管不了,先走了。”
嶽頌把自己提包從沙發上拿起來,走到門口聽見溫寒問她“不吃點東西?我還打算給你露一手呢。”
“沒胃口。”
伴隨著門“砰”地被關上,溫寒也放下了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靠在櫃子邊望著天花板愣神。
其實她也沒胃口。
剛坐上計程車,嶽頌把手機鎖屏,望著道路兩旁裝飾精美的櫥窗。
“師傅,麻煩你送我去商貿中心。”
嶽頌這麽晚了約他見一麵,是喬佳木萬萬沒有想到的。
之前兩個人的交往隻限於工作上,私底下沒說過話。
不過他想肯定是有關溫寒的事情,喬佳木這兩天也在網上看到了涼州特大暴雨的報告,他知道溫寒受傷的事情。
忐忑不安地在咖啡店等著嶽頌,看到她進來的時候喬佳木還特意站起來擺了擺手。
嶽頌和喬佳木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當初他和溫寒還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吃過幾頓飯,也一起出來玩過,現在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才又熟悉起來。
“想要喝點什麽?”
喬佳木倒是沒有表現出很急迫的樣子,而是遞過飲料單問她。
“冰美式。”
嶽頌坐下來,深呼了一口氣,這才重新開口說道。
“喬佳木,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能給我講講嗎?”
“溫寒讓你來問我的嗎?”
喬佳木看著她,眼中波瀾不驚。
“我自己想要知道。”
“給我個理由,她自己都不想知道。”
喬佳木低頭喝了口咖啡,下意識地看了眼手表。
“前幾天聞老爺子過生日的時候,她正在涼州報道,受了傷。”
“聽說了,怎麽樣,嚴重嗎?”
“還好,隻是腿部拉傷。”
“讓她平時多注意,最近別工作了,好好養傷。”
“我知道。”
嶽頌突然覺得自己這是被他套出話來了,溫寒現在什麽樣告訴他幹嘛,還有為什麽要聽他的話!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嶽頌重新開口,示意喬佳木該到他說了。
服務生是個二十左右的男孩子,看起來應該是附近嘉大出來勤工儉學的學生,把咖啡端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嶽頌手指,臉唰地一下子就紅了。
“對不起,這些事情我無法告訴你。”
喬佳木他不是沒有想過,如果溫寒知道了當時他處於那種處境的話,說不定會選擇原諒,可是他說服不了自己,溫寒對他到底是愛還是愧疚?
“你一定是有事情瞞著我們的,對吧?”
嶽頌盯著他的臉,得出這個結論,“什麽話不能說出來,你知不知道溫寒她這麽些年多難過,就連她精神上也……也出了些問題。”
“你說什麽?”
喬佳木從來沒聽別人說過溫寒精神上有什麽問題,倒是胃病發作的時候看到過一次。
“她一直在偷偷吃藥,唉呀,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還是聞執告訴我的,溫寒她沒有和我們講過。”
嶽頌有些煩躁地捏了捏太陽穴,溫寒什麽都不告訴他們,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一個人消化。
“怎麽會這樣?”
喬佳木也扶額,他當初一言不發地離開,就是不想拖累她,怎麽會想到她竟然因為自己突然的消失而受到這麽大的傷害。
“你千萬不要在她麵前說這些,我們兩個認識這麽多年,我知道她的性子。”
嶽頌囑咐喬佳木,溫寒的事情他們都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然後在背地裏默默地幫助她走出來。
“嗯,”喬佳木點了點頭,他自認為也對溫寒很熟悉。
兩個人沒待多久,喬佳木就起身離去,嶽頌則在位置上沒有動彈,一直在用勺子攪拌杯子中的咖啡。
“小姐,你的手機響了很久了。”
等到服務生走過來提醒,嶽頌才剛回過神來,拿出來一看,是聞博通打過來的。
“親愛的,今天公司有場會議,回去可能會晚一點。”
“好,開車回家注意安全。”
聞博通有專屬的司機,這話說了也沒什麽用,可嶽頌也不知道除此之外她還能說些什麽,畢竟這個月他們公司已經連續一周晚上加班開會了。
掛了電話,嶽頌望著窗外有些失神。
最近煩心事怎麽就都找上門來了。
夜半,喬佳木開著車在溫寒樓下,坐在車裏一支又一支地抽著煙,被嗆得忍不住咳嗽,醫生和他說過,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一定要戒煙戒酒。
可,他怎麽就放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