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先下手為強
夏夏原本就對她之前在背後詆毀自己而對她心存不滿,偏偏她還敢當著自己的麵羞辱自己,那可就對不住了,這麽好的機會,不教訓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以後都不好意思再出門。
何文姝彎下腰去夠掉在地上的杆子,夏夏兩腿夾緊馬肚,憤力往前衝,結果還是遲了一步,何文姝已經成功撿起了杆子。她坐直了身子,得意地看了看夏夏,夏夏軸勁上來,一上去就直接往她手上的杆子上掃。何文姝沒想到她敢這麽硬來,根本沒有防備,杆子都還沒拿熱乎,手上忽然被震得一麻,手指一鬆,杆子就又甩了出去。
何文姝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當即怒火中燒,衝著夏夏破口大罵:“你卑鄙無恥!”
夏夏望著她笑,“不就是一場比賽嘛,何必這麽較真呢?你看楊三公子多有風度?”
“你也配談風度?”何文姝大罵,“我呸,不要臉!”
“你這人怎麽這麽雙標呢?”夏夏一臉無辜,“翊親王把楊三公子的杆子打了也沒見你對著他罵啊!怎麽,你覺得我人微言輕好欺負?”
“你——”
“你到底還撿不撿?”夏夏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何文姝回頭看看摔得老遠的杆子,很是不甘心,可她心裏明白,即便自己撿上了,一對二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更何況,那賤人根本就不會讓自己撿。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是夏夏就那麽皮笑肉不笑的,罵也罵不動,自己要是繼續在這裏罵罵咧咧,沒得讓人看自己笑話。她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夏夏一眼,“本小姐記住你了!”
夏夏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何文姝氣得差點吐血,一拍馬背,氣呼呼地走了。夏夏眼光冷冷一掃,揮起杆子把球打進洞,連打兩局,把比分拉到三比二,這才收手。
雖說楊純和何文姝主動退賽,可她這兩球進得實在漂亮,再加上大家原本都以為她壓根不會打,如此一來,自是倍感意外,意外之下便是驚喜,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紛紛喝彩。
鑼鼓一敲,小廝高喊:“翊親王和夏夏姑娘勝一局!得彩,和田玉佩一枚!”
夏夏微微一笑,好不得意。
她打馬往回走,趙若珣特意放慢了速度等她。夏夏上前道:“比賽是咱倆一起打的,彩頭卻隻一件,那就給翊親王吧!”
她說得倒是極為大方,趙若珣心裏明鏡似的,她這是先下手為強,她這一開口,甭管他想不想要,都不好意思接受。
趙若珣哭笑不得,這丫頭,記事時間不長,倒是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精明狡猾。
他不由得笑了,“我一大老爺們兒,跟個小姑娘家搶一塊玉佩多不合適,再說了,那三個球都是你打進去的,還是給你吧!”
夏夏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一點也不知道客氣,不假思索地向他拱手:“那就多謝翊親王了!”
趙若珣低頭輕笑,隨即翻身下馬,夏夏也跟著下馬,立即上來兩個小廝幫他們把馬牽走。
侍女雙手托舉著放著彩頭的盤子,趙若珣的視線不經意地往上一瞥,瞬間目光大震。這時,夏夏已經興衝衝地上去領獎了。他心中一驚,脫口而出,“夏夏!”
夏夏回頭,但見他一臉緊張,疑惑道:“怎麽,你反悔了?”
趙若珣目光微變,想回答是,又實在開不了這個口,畢竟,他剛才還對彩頭表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如此反複,豈不讓人以為他出爾反爾?
他視線微垂,糾結片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我隻是……隻是想提醒你收好這枚玉佩,別把它摔了。”
原來是這樣。夏夏挑了挑眉,伸手取過玉佩,拿在手上一看,這才發現這枚玉佩竟然跟自己脖子上戴的竟然一模一樣,隻是更大一點。
她當場驚得合不攏嘴,恍惚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很用力地眨了眨眼,再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的確跟自己的玉佩一模一樣,絕對不有錯!
這簡直就是上天注定要送給她的禮物呀!夏夏欣喜若狂,當下將玉佩攥得緊緊的,回頭衝趙若珣一笑,“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它摔著,回去就把它當寶貝供起來!”
這……趙若珣隻感到頭皮發麻,心裏頓時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今天這場馬球賽,夏夏的一舉一動,皇兄可都在某處認認真真地看著呢!
夏夏得了心心念念的頭彩,高興得合不攏嘴。她生怕一不小心把它給弄丟了,索性直接把它戴在了脖子上。一大一小的玉佩疊在一起,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她歪頭一笑,別提多高興了。
她一蹦一跳地回到看台,大家都很高興,王菀之一把將她拉上去,興高采烈道:“恭喜恭喜,這回可算是出了口惡氣了!”
魏敏也高興得直笑,“不錯不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夏夏驚了一下,“舅舅,你不嫌我手段髒麽?”
“這孩子,說的什麽傻話!”魏敏嗔她,隨即又樂嗬嗬地笑起來,“這上了場,自然是各憑本事,再說了,又沒有哪條規矩寫著不能打掉對手的球杆,怎麽就髒了?”
大家紛紛表示讚同。
夏夏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原本還以為舅舅那個老古板一定會言辭教訓自己一頓呢!
魏思朗熱情地給大家都倒上了酒,先舉起酒杯道:“來,夏夏,二哥先敬你一杯,恭喜你旗開得勝!”
夏夏舉起酒杯,語氣豪氣衝天:“大家一起!”
大家紛紛舉起酒杯,夏夏興奮道:“幹!”
酒杯相碰,各自舉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不出的歡喜暢快。
馬球場的一座兩層樓的房間裏,趙若璨剛剛放下一副南洋上貢的望遠鏡,抬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伴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響,果盤、果子,還有一摞竹簡悉數摔落在地。
侍奉在側的下人們大驚失色,驚慌失措地跪了一地。
肅侯夫人隨即走入,她已經六十有餘,一身絳紅色的衣服雍容華貴,不過此時,麵對震怒的趙若璨,她一點貴族尊長的氣勢也無,誠惶誠恐地俯首,“拜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