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偷馬
隻是這一來,他還突然不好說什麽。踟躕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那你可有自己喜歡的人?”
“沒有。”夏夏很幹脆地搖頭。
她這一句沒有讓他感到很歡愉,他順便接過話問道:“那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不知道。或許要遇上了才知道吧!”夏夏歪著頭,眼中滿是憧憬,視線在他臉上一掃,問道:“你呢,你喜歡什麽樣女孩子?”
趙若璨認真想了想,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她,眼中充滿深深的眷戀:“我喜歡的女孩子,她的眼裏心裏都隻能有我一個。”
夏夏不由一愣,奇怪道:“她要是嫁給了你,自然眼裏心裏都隻有你了,這也算是條件嗎?”
當然算……趙若璨心底幽幽地感歎,你不知道,喜歡的人恰巧也喜歡自己有多難。
夏夏似懂非懂,不過她也懶得探究這些,歪著頭想了想,笑道:“那好吧!”
她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我覺得我們該走了。”
“你自己先走吧!”趙若璨猶豫了一下,說道。
夏夏回頭看他一眼,以為他想自己一個人多待一會兒,便沒有說什麽,自己走了。
其實她心裏仍有些不放心,生怕他會突然跑出來把自己抓住。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救了自己,可她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就算兩個人心平氣和地聊天,她也無法做到完全放鬆下來。
難道是自己疑心病太重的緣故?
夏夏在心裏問自己。
算了,萍水相逢而已,以後應該不會再遇到了吧?
出了鏡花水月,她忽然覺得有些迷茫,剛剛是被他抓來的,自己一路上都在踢他、打他,都忘了記路,這下可好,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往哪邊走。
她回頭往裏麵看了看,在考慮究竟要不要回去讓他送自己一程。最後,她深吸了口氣,還是自己走掉了。
算了,既然隻是萍水相逢,何必麻煩人家,不過……她打量一眼拴在門口的白馬,目光狡黠。
雖然是她自己掉到他馬背上去的,可自己沒說要來這裏,是他把自己帶到這麽遠的地方來的,所以,她騎他的馬回去應該也算理所應當。
她的腦中不禁浮起他出來時發現自己的馬不見了的表情,忍不住嘴角彎彎,一溜煙地跑過去,回頭偷偷往門口看了一眼,確定他沒有出來,便麻利地解了繩子,翻身上馬。
這馬兒大概通人性,她才剛坐上去,都沒拍它,它自己就走了,夏夏認真分辨了一下,好像正是剛才來的方向。
原來這還是一匹寶馬,夏夏高興得心裏都樂開了花,就算再遇到他,怎麽說也得把馬還回去,可至少自己能騎著它玩上兩天。
她早就想騎馬來著,可是舅舅說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女孩子家家的,放著馬車不坐,自己騎馬招搖過市成何體統?
所以,一會兒自己回去,可千萬不能讓舅舅發現自己騎了匹馬回去。
她一路騎著馬一路漫無邊際地想。
身後,一座房子的屋頂,趙若璨正在上麵默默地看著她。微風徐徐,衣袂飄飄,為他平添了幾分孤寂。
嚴格來說,這已經算作是他們第三次見麵,可她依然沒有問他是誰,叫什麽名字。
是因為不信任,還是漠不關心,既然如此,她在自己麵前的那些喋喋不休又算什麽呢?
她……還和從前一樣,不肯相信任何人嗎?
馬兒很快將她馱回了原來的地方,夏夏抬頭一看,正是她掉下來的那個窗子底下,頓時窘迫不已。
這什麽馬,成精了吧!她怨念地看了看白馬,再抬起頭往樓上看了看,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就那麽丟下魏思朗跑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對付那幾個小嘍囉應該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怪自己不夠仗義。
他這會兒應該回家了吧?
夏夏心虛得很,立即拍了拍馬背,打道回府。
不用魏敏驚訝,魏府的家丁看她騎馬回來的,先嚇了一跳,直問她馬是哪兒來的。
“買的。”她把繩子交到他手上,隨口回到。
“得了吧!”小家丁很是較真,他摸了摸馬的頭,再抓起馬脖子上掛的鈴鐺在手上瞧了瞧,嚷嚷道:“小姐可知這馬是什麽品種?這麽名貴的馬,少說也值萬兩白銀,小姐哪來的這麽多錢買馬?”
夏夏本來已經走了,聽了他的話,心裏“咯噔”一下,猛地轉過身來,滿是懷疑地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家丁認真地點了點頭,見她這般神色,目光一緊,環顧一眼四周,小聲問道:“小姐,這馬……該不會是您偷來的吧?”
“什麽偷來的,這是我撿……借來的!”夏夏急忙否認,她原本想說是自己撿來的,轉念一想,馬上發現不對,這是一匹馬,不是個把銅錢,上哪兒撿去,說是撿的,那還不如直接承認是自己偷的呢!
家丁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這事不靠譜,急忙把繩子塞回她手上,“小姐,要我說,您哪裏偷……哪裏借的就還哪兒去吧,回頭要是被老爺知道了,他肯定要生氣訓斥您一頓的。老爺雖然寵您,可這原則性的問題……您也知道,老爺最是清風兩節,眼裏容不得沙子的……”
夏夏一摸到那繩子,身體便如過電一般,急忙把繩子又丟回了他的手上,結果,家丁又把繩子塞回了她手上,鄭重其事地說道:“小姐,您把馬還回去吧,別說是這馬,就衝這馬脖子上戴著的是金鈴,咱也該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馬。”
更不是普通人家的馬。老爺雖然生了京官,可是這京都城遍地權貴,老爺剛升的這五品,實在算不得什麽,還是事事小心謹慎為好。
他這般認真,好像已經認定馬就是她偷的一樣。雖然事實的確如此,可她當時更多的隻是覺得好玩,並沒有多想,他把話說得這麽嚴重,似乎她就是個心術不正之人。夏夏感到有些難堪,可她心裏也知道,他說得對,自己若是強詞狡辯,那便更是印證自己品行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