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裝腔作勢
流蘇在一邊站著,心裏很好奇小姐找柳兒來做什麽。雲之夏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柳兒,對流蘇道:“你先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流蘇驚了一下,隱約覺得不妙,為難道:“小姐……”
“嗯?”雲之夏冷眼一瞪,不怒自威。
流蘇本就是因為性格老實沒有主見才被調撥到她跟前伺候的,被她這麽一瞪,當即嚇得一個激靈,瑟縮著福了福身,匆匆退了下去。
流蘇一走,柳兒心中更覺恐懼,尤其這會兒殿下不在,她要想對自己做什麽,整個王府都沒人敢吱聲。
雲之夏微斜著身子靠在椅子上,望著她怡然自得地笑。她一笑,柳兒越發覺得毛骨悚然,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不知小姐找奴婢來有什麽事?”
雲之夏抬手觸摸桌上的茶杯,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聲音婉轉動聽,“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件事。”
柳兒心中大震,麵上仍強裝鎮定,“何事?”
“除了從趙若璨房間進入的那間地牢,他可還有在別的地方設置什麽私牢?”
柳兒臉色一白,惶恐道:“這……奴婢怎麽會知道呢?”
“能夠被主子帶去隨軍的女仆會是普通的女仆嗎?”雲之夏臉上始終噙著一抹笑容,看上去異常的迷人,盈盈流動的眼眸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想你現在多少也了解我的脾氣,我可不會給你那麽多說廢話的機會。”
雖然她一直話不多,可是當初在軍營,雲之夏就認識到這個柳兒絕非一般的婢女,不說別的,至少她擁有趙若璨絕對的信任。深受信任的人,會連自己的主子在哪些地方設有私牢都不知道嗎?
柳兒心虛地垂下眼瞼,卻仍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雲之夏目光冷凝,手緩緩伸到自己頭上,捊了捊梳得一絲不苟的發絲,輕輕一移,摸到發簪。
她眉眼一挑,取下發簪,拿在手上把玩,嫣然一笑,不緊不慢地問:“你覺得我在這裏把你殺了,趙若璨會在意嗎?”
柳兒看著她手上尖利的簪子,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聲音顫抖道:“殿下雖然寵你,但他一定不會縱容你濫殺無辜的!”
濫殺無辜?雲之夏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笑出了聲,他當著她的麵殺了那麽多人,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依依至今下落不明,他有什麽資格指責自己濫殺?不過,她用不著說這麽多廢話,她笑吟吟地打量著柳兒,目光忽地一厲,一甩手,簪子已經飛了出去。
發簪穿透衣服刺入柳兒的身體,她隨即感受到一陣劇痛,本能地發出一聲低呼,眼中瞬間布滿驚恐,原來這個女人已經恢複了武功,與此同時,她更加確定一點,這個女人,當真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可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個女人手上,所以她立刻張開嘴想要大聲呼救,雲之夏的聲音先一步響起,“如果你不想死得更快的話,就不要出聲。”
衝口的叫喊聲戛然而止,柳兒回過頭,驚疑地看著她。
雲之夏再次捊了捊頭發,動作優雅至極,仿佛是在告訴她,若她敢輕舉妄動,就直接一招要了她小命。
外麵的人來得再快,也快不過她的動作。
柳兒頓時心慌意亂,“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雲之夏施施然地問。
柳兒一咬牙,重新垂下眼簾,“我不會告訴你的!”
“我上次挾持孫伯,隨便一嚇他就把地牢的通道告訴我了,你嘴巴比他緊,對趙若璨果然忠心。”
柳兒臉上浮起一絲憤然之色,咬了咬牙,堅持不肯透露一個字。
“你是死士?並且,你喜歡趙若璨?”雲之夏忽然問道。
柳兒果然露出震驚之色,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在我出現之前,趙若璨對你應該還算不錯吧?”雲之夏臉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問。
柳兒不說話,她便接著說道:“沒有我,他應該會多看你幾眼吧?”
她一邊說,一邊看似無意地觀察柳兒的反應。柳兒低垂著頭,隱約能看見她的眼睫在輕輕地顫動,顯然已有動搖之意。
“選擇死,還是好好地活,就看你自己的了。”雲之夏繼續威逼利誘。
在她看似不慌不忙的表麵之下,她其實比任何時候都緊張,她雖然凶悍,卻並非窮凶極惡之人,哪裏真會隨意草菅人命?充其量也就裝腔作勢嚇唬嚇唬別人罷了。若柳兒堅持不肯說,雲之夏也不能真把她怎麽樣,最主要的是,萬一趙若璨回來,錯失了今日這個機會,等明天進了宮,事情就真的很難再有回轉的餘地了。
皇上收她為義女,除了一個封號,什麽實質性的東西都沒給,顯然隻是想拖延時間罷了,她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趙若璨又豈會不懂?他攛掇自己要什麽隻管跟皇上開口,這何嚐不是他自己的打算。
所以,她必須趁他回來之前離開。
兩個人仍在博弈,就看誰心理素質過硬,心性遠不如她堅定的柳兒顯然不是她的對手。
片刻的沉默之後,她終於抬起頭來,“你不需要知道其他地方,因為楊柳依還在原來的地方。”
雲之夏大吃一驚,她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趙若璨一定會將依依轉移至別處,沒想到他並沒有這麽做。
他一定是算準自己會這麽想,所以才按兵不動。
這樣也好,正好省了她的時間。
她定了定神,起身走到柳兒身邊,微微彎下腰,將手攀上她胸前的簪子上,卻遲遲沒有動作。
柳兒緊張地看著她,生怕她會反悔殺了自己。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雲之夏笑容清冷,“不過,我需要你配合我完成一件事。”
柳兒剛想問是什麽,胸口突然又是一陣刺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人便無力地倒了下去。
雲之夏飛快地將她拖到床上,然後三下五除二地換上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