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本王不介意讓他吃點苦頭
趙若珣訕訕地笑，瞧他未再計較，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回去，然後繼續不怕死地追問：“聽說昨日華容長公主到你這來拜訪，夏夏那丫頭便伺機離開了？”
趙若璨臉色剛剛有所緩和，他冷不防地提起她，心下一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何天明昨晚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萬花樓外，而你又恰好派人端了萬花樓，這事是不是跟她有關？”
“你最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趙若璨板著臉道。
“那是自然！”趙若珣急忙保證，“我不過是出於好奇，想確認一下心中猜想罷了。”停頓片刻，見他仍是不作聲，又自顧自地說道：“那何天明一向與太子走得很近，這件事會不會是他在後麵搗鬼？”
“是不是，過幾日自然見分曉。”趙若璨麵色如霜，“這幾年你我二人遠在邊關，他要是自覺過得太安逸了，本王不介意讓他吃點苦頭。”
趙若珣一想到他報複人的樣子，忍不住偷笑，“那我還是祈禱一下不是他，免得回頭他被修理得太慘，父皇還得怪罪到你頭上。”
趙若璨總算露出一絲笑容，定了定神，這才說起了正事：“你今日前來，該不會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這……”趙若璨挑了挑眉，糾結了片刻，認命道：“好吧，我是想說，華容長公主昨日親自到你府上拜訪的事情已然在朝廷掀起了軒然大波，現在大家都議論長公主意屬於你，正好父皇也希望如此，你說回頭父皇若是正式引薦大家跟她見麵，她要是當眾選了你，你當如何？”
“我當是什麽要緊之事。”趙若璨麵色高深，眼中透著一抹精明，在趙若珣疑惑的眼神中，不疾不徐地說道：“不是有人一心想把她納為自己的勢力麽？”
納。
趙若珣一點就透，震驚不已道：“你是說太子？可是……可是長公主這樣的身份，她如何肯委身做妾？事關兩國友好，父皇也不會這麽堂而皇之地讓南月難堪，任由太子胡來的。”
“事在人為。”趙若璨一手搭在桌上，指尖輕輕地敲著桌麵。
趙若珣有一點猜得沒錯，皇上很快就張羅了一場宴會，宴請所有皇室子弟以及京城諸多高官貴族一同赴宴，而宴會的主賓自然是南月的華容長公主。
葉芳菲一身織錦鳳袍，明**人，雍容華貴之風雖比不得主位上年紀閱曆均遠在她之上的北興皇後，可那高貴優雅的氣派，以及豔冠天下的姿容，卻是在座的任何一位公主貴女都無可比擬的。
說起來，她年紀雖輕，到底是一直就有野心的，現在又有了長公主的位份，隻靜靜地往那坐著，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
殿中眾人除趙若璨之外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她，或豔羨或嫉妒或算計，她仿若不覺，淡定自若地坐著，她的下首是雲庭舒，他入座後一動不動，臉上隻有麵無表情這一種表情，引得上前侍奉的宮人都嚇得心裏直發慌。
趙若璨忍不住勾了勾唇，頗有幾分看戲的架勢。
皇上目光威嚴地掃了一眼大殿，眾人於是紛紛收回視線，斂了思緒等待皇上發話。
皇上眸色稍緩，語調平穩地開口：“近十年來北興與南月常有紛擾，戰事不斷，兩國百姓苦不堪言。所幸朕與南月皇及時醒悟，一致表示願意止戈修好，為表誠意，更是提出兩國聯姻之計。如今華容長公主甘當和平使者，不遠萬裏前來我北興，以促兩國百年和約，朕深感欣佩！”
葉芳菲聞言徐徐起身，恭敬地向他福禮道：“皇上過獎。華容身為南月的長公主，促兩國友好，護百姓安寧，乃是我應盡之本分。”
北興皇欣慰地點點頭，目光流露出深深的讚許，繼而說道：“和平來之不易，如今朕與南月皇都希望聯姻之事早日塵埃落定，以定兩國民心，長公主入京已十日有餘，想必對我北興的風光、習俗已有所了解。朕今日特召諸位一同入宮赴宴，便是想及早促成此事。既然南月皇未與長公主指定駙馬人選，那朕也不限著了，長公主今日可自主選擇駙馬。”
葉芳菲款款行禮：“多謝皇上！不過在這之前，華容先確認一件事，在座的諸位，是否皆在駙馬人選之內？”
“這是自然。”北興皇不假思索地回道。
在北興皇看來，此番雖說是倉促聯姻，可畢竟是人生大事，眼下她對一眾皇室貴族子弟的情況必然已經十分了解，在座的各位世家子弟當中，雖然有未娶妻的，也有已經娶妻生子的，但她貴為南月長公主，自然沒有與人做妾的道理，怎麽選，從哪些當中選，心中自有定數。
因此他並沒有多想，言罷藹藹一笑，微微抬手，便有宮女拖著盤子站到她身側。她看了一眼，隨即起身離席，從容自若地在殿中走了一圈，最後在左方首位停下。
早就蠢蠢欲動卻自知無望的太子趙若玢震驚地抬頭，一身紅衣的葉芳菲就在他的麵前，雖然他早就見識過她那驚天的美貌，可如此近距離地觀看，還是十幾日來的頭一回。
長公主紅唇瀲灩，膚若凝脂，言行舉止氣度芳華，美得令人炫目，當真不愧“華容”二字。
趙若玢呆望著她，如同魂魄都被她勾去了一般，許久都沒有反應。
大殿之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也都猜出了接下來即將會發生什麽，可似乎又不大敢相信。
就連趙若璨都情不自禁地將視線移過去，原本平靜的臉上多了幾分探究。太子一直不甘長公主勢力為他人所有，這幾日他暗中攛掇了幾個人故意在太子麵前說些有的沒的，勾得他更是對長公主的美色和背後的勢力垂涎欲滴，他算好了他最後勢必還是會忍不住搏上一搏，沒想到這太子還未開口，長公主本人就率先選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