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水昊欽進來便掃視了一下店裏的情況,望了一眼穿得破破爛爛且臉上髒髒的水傾天,最後把視線落在躲藏在柱子背後的水若惜身上。
水若惜望了一下這兄妹二人,拍了拍手坐了下來,還目中無人的把玩著茶杯蓋。
“夫人,本店的五寶,是準備給舍妹當嫁妝的,還請夫人行個好,本店一定會念夫人的好,給夫人送上大禮的。”水昊欽彬彬有禮的道,顯得他是如此的溫文爾雅。
以前在水家時,水若惜與這位從小便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的大哥極少接觸,隻記得這位大哥白天一大早就去商號,晚上很晚還在查帳對帳,是標準的工作狂,平時更是從不參與家中女人的鬥爭。
“你們還真是親兄妹啊,一上來都隻會指責別人是小偷,從來不考究一下證據。”水若惜嘲笑的望了望兄妹兩。
“夫人,舍妹的婚事將近,此五件首飾切實是比較急,要不我們拿錢,當是向你買的可好?”水昊欽彎腰行禮道。
好家夥!這水家走了狗屎運了,居然有如此沉隱的一名大將,如若水昊欽一直保持著這種心態,日後水家必定是死不去,即使死到絕地仍必會有東山再起之日的。
水昊欽,才是水家真正的智者!水若惜似笑非笑的望著水昊欽,眼裏多了幾分欣賞。
“你想太多了大少爺,並非是我不想拿出來,而是東西確實不是我拿的。”水若惜一臉從容地笑著。
“大哥,你還跟她講那麽多幹嘛,直接讓官府來抓人。”水棠秋沒有耐性的說道。
“忠叔,此五件還有誰看過嗎?剛才店裏還有誰進來過沒有?”水昊欽望了望水若惜,然後問忠叔。
水昊欽就坐在水若惜旁邊,望著水若惜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總覺得這眼前的少婦,與某某有些相近,以前在水家的後院裏,那庶出的三妹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可以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隻是二人長得相差太遠,他那庶出的三妹,長得傾城傾國,嬌豔欲滴的,雖然他與三妹不怎麽接觸,但並不代表他不關注她,相反,他關注這位庶出的三妹,比關注自己那兩位嫡出的妹妹還要多,隻是一直都習慣了不顯山露水罷了。
“回大少爺,就是這位夫人,她嫌櫃台裏陳列的產品檔次不夠,要小的把咱們的鎮店五件拿出來,期間隻有這位夫人,與那位小乞丐在店裏,沒有進過別的客人。”掌櫃詳細地回答道。
“嗬,也可以是你們幾個店工監守自盜的。”水若惜冷笑道。
“你,你含血噴人!”忠叔臉都紅了,他忠厚一生,從沒受到過這樣的質疑,他指著水若惜全身都氣得顫抖。
阿三阿四連忙跪了下來,嗑著頭齊聲說:“大少爺二小姐,小人們冤枉啊,請查明還小的們一個公道啊。”
膽小鬼!水若惜喝了一口水,“噗”的噴了出來,抹了抹嘴巴說:“看到沒,我是含水噴人。”
“哈哈,娘親好耶,娘親威武!”小乞丐哈哈大笑的坐在地上握起掌頭在大笑著。
“娘親!”忠叔望了望水若惜與小乞丐,這二人原來竟然是母子!那麽剛才的事是這兩人故意的!
“哼,還說自己不是騙子小偷?”水棠秋得瑟的望著水若惜冷笑:“這下看你們還怎麽狡辯!”
“噢!穿幫了!”水傾天趕緊的捂起嘴巴,偷偷瞄了一眼水若惜。
“你們先起來吧。”水昊欽對阿三阿四說道,又安慰忠叔說:“你放心好了,是非黑白,我自有定奪。”
阿三阿四連連謝謝水昊欽,而忠叔則是老淚橫生的。
這大少爺,確實很會收買人心。
“夫人,介意讓舍妹搜你身嗎?”水昊欽微笑著問。
“大哥,還跟她那麽多羅嗦幹嘛,直接綁著她,搜了!”水棠秋撫著剛鬆下來的皮鞭,雙眼直盯著水若惜,上下打量著看下她到底能把東西藏在哪。
“秋兒,不得無禮。”水昊欽喝住水棠秋。他望了一眼水若惜,從頭到尾,這水若惜都是一副從容的笑,可見這絕非是一般的騙子小偷,她是故意前來鬧事的。而且,她的目光堅定,並非那麽容易對付,她呼吸也比較沉穩,雖然看不清這位夫人的玄氣到達哪一級,但是也並非是不入流的主兒。
“我提議,我們來打賭!輸一盤的就脫一件衣服,這樣是不是小偷,很容易就露出馬腳了。”水棠秋囂張的望著水若惜說。反正大哥又不給動手,也不能硬來,這樣的方法是最行得通了。
水昊欽知道二妹的技術,她從小便能把骰子玩得出神入化,而她敢拿這種辦法來玩,那也是有一定的把握才敢提的。水昊欽望著水若惜,看她是怎麽反應。
水若惜望著這胸有成竹的水棠秋說:“沒想到大家閨秀的水家二小姐,居然還會賭博玩骰子,可真讓人驚訝啊。”
“你少廢話,你敢還是不敢啊?不敢的話我們也不會勉強你,你就把東西交出來,然後跪下來叫聲姑奶奶,再乖乖去官府報到,我們也是可以放過你的。”水棠秋抱著她的寶貝皮鞭,昂著頭說。
切,得瑟,姐我在拉斯維加斯稱霸賭城時你丫還包著尿布呢。水若惜冷笑了幾聲,道:“既然殺到近身,那就隻有迎戰略,難道還有認輸的道理?”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忠叔,你去拿那副古董骨骰出來,今天我就在這裏,叫賤、人跪地求饒並把東西交出來!”水棠秋一副女王範的坐在水若惜對麵,拍著茶幾道。
“那我們就玩大些吧!”水若惜站起來,把店門打開,再回來把茶幾杠過去,就擺在門口。
“好啊!一會在街坊麵前脫!哈哈哈哈。”水棠秋得瑟的笑著,頭上插的金步搖發出啷啷的聲音。
好厲害!
店內的幾人都呆若木雞的,這到底是什麽人?店裏的太師椅,都是上好的實木,一把重達一百多斤,這個女人,居然如此輕鬆的就把它完好的踢了出去,而且停落的位置女是如此地恰好!
忠叔,阿三阿四,都跟在水棠秋以及水昊欽的身後,走了出來,而水若惜已經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師椅等著了。
水棠秋坐到水若惜對麵來,而水昊欽坐居中。
“忠叔,沏茶。”水昊欽道。
“是。”忠叔回去沏茶,而阿三阿四則老實地站在水昊欽身後。
“來了,來下注了,千年難得好機會了,水家二小姐與這位高貴冷豔的夫人,哈,也就是我家母上大人,二人打賭脫衣服了,看誰脫得過誰……”小乞丐這下在門口吆喝著。
“……”
全場一片黑線,什麽叫看誰脫得過誰……
但卻是成功地圍了一幫人,不一會,便外三層裏三層的圍到水泄不通了。
忠叔把茶端上來,又把古董骰子拿出來,擺好。
京中的太陽還是比邊境的太陽要來得暖和些,軒轅塵在邊境中生活了三年,每天北風呼呼的吹得人直哆嗦,連太陽照在身上都感覺是軟弱無力的。
“公子,要不咱們去那邊坐下喝杯茶吧。”隨從小吉說道。
剛尋找水若惜母子無果的軒轅塵望了一眼城門口的茶攤,點了點頭,下馬喝茶。
“哎呀,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城裏啊邪門得很,有妖邪的東西專門打劫,傳言還有一隻會說話的兔子呢。”
“是的啊,我剛從城門出來,聽說現在正在水家的珠寶店裏無故還丟了珠寶呢。”
“是啊是啊,聽說水家二小姐現在還在與人在福淘居門口設賭呢。”
“真的?那我得去看下了,好家夥,水家二小姐的賭術那可是一流的,七年前我在水家的賭場那可是見識過。”
“水家二小姐要開賭?我也去。”
“我也去!”
“……”
坐在鄰座的軒轅塵則著耳朵聽著大家在討論,又看著他們剛才出城的人又進城裏,軒轅塵聽著也好奇了。
“走,咱們進城看下。”軒轅塵站起身騎上馬。
小吉放下錢也趕緊跟上。
頭戴著帽子且帽簷圍著黑紗的軒轅塵隻站在最外層,遠遠地看著熱鬧,隻見一個穿得髒兮兮的小乞丐在那拚命吆喝著拉人下注。
“來啊,押二小姐贏的以一賠五,押我娘親贏的以一賠二十啦!來啊來啊!都來下注了啊,買定離手啊!”小乞丐跳來跳去四肢齊動一樣大喊著。
“我買二小姐贏。”
“我也買二小姐!”
“二小姐,我看好你!”
“二小姐,你是我們的偶像。”
“二小姐……”
靠,怎麽都沒人押我娘親?他看著押二小姐贏的那堆銀子已經堆成小山了,而押他娘親的還是白板,水傾天怒了,他從口袋裏拿出兩錠金子,叉著腰說:“我就押我娘親,二十兩金子!”
“小屁孩,你真懂事,知道有錢分點給阿叔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