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色慢慢的開始暗下來,獨孤零從袖子裏拿出一顆夜明珠,讓天天拿著玩,順便照明。


  “光晝東珠!”田五驚訝地望著這顆珠,驚喜交集地叫了聲來。


  “你很識貨。”獨孤零克製情緒淡淡地說。


  田五竟然知道這顆夜明珠是什麽名堂,那麽他一定不簡單。一般人都隻會認為這是一顆比普通的夜明珠要亮很多的夜明珠罷了。


  不過獨孤零見過田五顯露的藍玄高階,如此年輕的一個男子,若非是一個世家的天才,想必也不可能練就。


  就好像獨孤零自己,義父一直說他很奇怪,學玄氣很有天賦,以至於現在才二十五六,便能使出地玄。但那年突破地玄中階時,獨孤零便陷入了休眠五年的困境。


  也就是他與水若惜分開的那五年。他隻感覺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能思考,能感受,人卻是在休眠狀態的。


  幾人連停都不敢停下,一路借著東珠的光行走著,水若惜回過頭望了一眼,那些鱷魚慢慢的溶進泥土裏,她想了想,停下腳步來。


  “等下,我想要點鱷魚皮。”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水若惜的很奇怪的要求了,當時她就往回跑裝了些虎狼獸的血,現在又要鱷魚皮。


  田五是無法理解的,但寵溺水若惜的獨孤零回頭望了一眼,再看了看一臉執著的水若惜。


  “好。”獨孤零說。


  水若惜走過去,獨孤零也跟著走過去給她照亮,看著她用刀子把鱷魚的肚皮割開,然後一點一點的剝皮。


  “爹爹,小白肚紙餓了,小白要滴東西。”小白兔坐在天天的肩頭叫道。


  “是天天!”以為叫小白在叫他的水傾天很自然的糾正,這小白隻長著兩隻門牙,一說話就漏風,上回還叫丁丁,這下又成了爹爹了。


  “窩不是叫你啊丁丁,我是叫爹爹!”小白在強調著。


  “吵死了。”水若惜望了一下這兩個小家夥。


  獨孤零把水傾天放下來,過去幫水若惜剝鱷魚皮,一會小白又過來扯著獨孤零的褲子。


  “爹爹,小白要滴東西,小白肚子餓!”


  倒!

  這下大夥才明白,原來小白喊的爹爹是獨孤零!


  有人無語有人惡寒。


  “滴什麽滴,別吵。”水若惜讓這家夥煩死了。


  “我要你當丁丁和小白的爹爹,你就是我們的爹爹!”小白這還使起性子來。


  “嗯嗯,你就是我的爹爹!”沒想到水傾天也一起鬧。


  “好。”獨孤零微揚著嘴角說,還瞄了一眼水若惜。


  隻見水若惜的臉一紅,突然又回複正常了。


  “好邪門!你們看!”田五突然指著眼前的這堆死鱷魚喊道。


  這會兒,那堆讓水若惜剝落了皮的死肉竟然一下子沉掉了很多,那土地有妖一樣,把屍體溶化得很快。


  “快走,此處不宜久留。”獨孤零幫忙水若惜把地上她剝落的皮子收拾起來。


  水若惜看到那堆剝掉了皮的肉,一下子竟然讓土地給吞食掉了,不由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抱著皮子繼續趕路了。


  一路趕,往著來路走,再一次繞進了那滿是霧茫茫的森林裏,獨孤零坨著水傾天,而水傾天抱著小白,這兩個小家夥竟然睡著了,小白剛吵了一會,又是是餓又是要吃東西的,這回鬧累了。


  再一次穿過霧漠,三人已經有了經驗,知道怎麽走了,死剩的幾頭虎狼獸,估計晚上也懶得出動,在回去的路上竟然如此的順利。


  “我們終於成功出來了!”已經望見霧漠出口的水若惜想仰天大叫著,好開心的望了一眼在獨孤零背上睡著了的水傾天,還有自己開始感覺有所依賴的獨孤零,新生活開始了,有人也要倒黴了。


  “你有什麽打算嗎?”水若惜望著田五問。


  雖然田五是讓抓來帶路的,但是事實上他也沒起到什麽作用,可是這幾天相處,水若惜感覺他人品還行,或者可以,收為己用?


  “嗬嗬,我還有有什麽打算,先回家。”田五笑著說。是啊,是得要回家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過了兩年,現在是時候要回去找某些人算帳了,要不是那裏所謂的君子,把他與小七藥倒扔進了霧漠,小七就不會死,而他也不會瘋。


  “那行,我們也先回去了,記得來喝我們的喜酒。”水若惜一本正經的說。


  喜酒?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獨孤零望了一眼水若惜,想起在林子裏,水若惜就說要嫁給他。隻要是她喜歡的,就隨著她來吧。


  “好,到時候你們找人把喜貼送來,我田五一定準時到達。”田五拍著胸口笑著說。


  兩人閑聊了幾句,大夥便都走出來了,一路上獨孤零都隻是聽著,極少發表意見,除非是水若惜問他,或者水若惜有什麽困難或者需要幫忙的,這悶蛋才會講話。


  “刹主!”天劍與幾名黑衣人舉著火把,看到獨孤零從霧漠出來都迎了上來,一名黑衣人還上來接過獨孤零背著的水傾天。


  “嗯。”


  “主人,我們等了你多時了,從你進入霧漠後,我們便輪流守在這裏,我們就知道你一定能平安出來的!”天劍激動地說,他熱淚盈眶地說。


  “天劍,你找輛馬車給田五。”獨孤零冷冷地吩咐道。


  天劍照辦去了,而田五與獨孤零水若惜告別後,也跟著天劍走了。


  此處結識了田五,卻從沒想到,在日後田五竟然還幫襯了水若惜一把。


  水若惜跟著獨孤零走,此刻她心掛的就是張媽了。


  “獨孤零,我們回家去吧,看下張媽現在怎麽樣了。”水若惜說道。


  “好。”


  這丫的悶蛋,難道他就不會多說幾個字嗎。


  獨孤零與水若惜共騎一馬,帶著眾黑衣人一起趕奔回家,天空中滿是繁星密布,月亮在雲裏探出半個腦袋,一路送著幾人趕路。


  水若惜坐在獨孤零身後,緊緊的抱著他,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一路快馬“噠噠噠”的響徹,而聞到水若惜體香的獨孤零的心也“怦怦怦”地加速跳動著。


  剛才惜兒竟然說要準備擺喜酒!獨孤零回過頭去望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水若惜,這幾天來她確實累了,從沒合過眼。獨孤零心疼的撫了撫腰上的正抱著他的水若惜的手,暗道:惜兒,我會讓你幸福的!

  還是在那座四合大院裏停下,才到門口,還沒下馬,守門的幾名男子一看到獨孤零便興奮的叫著“刹主回來了!”


  “別吵!”


  獨孤零低喝了一聲,守門的男子馬上便閉上了嘴巴,但臉上仍難掩喜悅之色。


  獨孤零從馬上跳了下來,輕輕的把水若惜抱下來,才下馬水若惜便醒過來了。


  “啊,到了?”水若惜揉著眼睛問。


  “嗯。”


  “天天呢?”水若惜望了望,怎麽那帶天天的黑衣人還沒趕到!


  “你先進去休息吧,一會我抱他進去。”獨孤零很體貼。


  看到主人那溫柔的與平時冷若冰霜的形像很不相符,守門的幾句男子都愣得互相對望著,懷疑主人是否讓調包了。


  水若惜走屋,也是急著進去看下張媽。


  張媽就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已經紅潤了些了,不像當日把她帶到此地時的蒼白。


  看得出來,這裏的人都很照顧她,房子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床上整整齊齊的,張媽睡著後都把她的被子掖緊了,水若惜望了一眼臉盤上的掛勾,那條毛巾還濕著的水滴滴的落在盤子裏。


  獨孤零把張媽安排得很好,很細致周到。


  “惜兒。”


  張媽突然張開眼睛,望著水若惜顯得很是驚喜。


  “張媽,我在這兒。”水若惜握著張媽的手輕輕地說。


  張媽緊緊的捉著水若惜,慢慢的坐起來四下環掃了一下,立馬便眉頭緊鎖起來了。


  “天天呢,天天怎麽不在?你怎麽沒把天天帶回來?天天是不是……”張媽著急地問,心裏一往壞處想,眼淚竟然掉落下來了。


  “嗚嗚,我的天天真可憐,那麽小就要受這樣的苦……”張媽邊抹眼淚邊說著,看她哭得很是淒涼的,聽得水若惜心都酸了。


  “張媽,你的傷還沒好呢你就別哭了,天天沒事,他好得很呢。”水若惜安慰著。


  可張媽仍在那抽抽泣泣的,以為水若惜在安慰她呢。


  “奶奶,我回來了!”水傾天突然在外麵大喊大叫著。


  “是天天!他真的回來了!”張媽驚喜的就想下床出去迎接,可讓水若惜給按住了。


  “是真的,剛才那小子睡著了我才沒馬上帶他進來看你罷。”水若惜解釋道。


  這下張媽臉上才露出笑容來,望著水傾天那小身子從外麵跑進來,那揪了幾天的心一下子放鬆了。


  “奶奶,天天回來了,天天想你了。”水傾天一衝進來便撲過去抱著張媽又是親又是抱的,很是親熱。


  畢竟從他出生起,一直便都是張媽在照顧,這祖孫倆的感情可深著呢。


  “哎呀我的寶貝。”張媽親熱的抱著水傾天,二人又是親又是臉貼臉的。


  “奶奶,你放心吧,天天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水傾天拍著胸口像個小大人一樣說。那天水家的那些壞人是怎麽對奶奶的他可是都看在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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