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夢如真
客人早已陸陸續續的坐了下來，今晚上的人還特別的多，不乏有前來砸場子的，這打賭之事，戲班的人也早已經散布出去了,好事之人當然不少。
“這個悠揚，真他娘的是個王八蛋！”不自覺的，清雅便把唯一會的兩個髒話都說了出來，可是在怎麽抱怨，也是於事無補的。
“小姐，那現在怎麽辦呀？”小金子看到大廳裏麵那烏泱泱的人，直接就腿軟了。
“慌什麽！”清雅瞪了一眼小金子，“去，把小銀子那身好看點的儒裝拿來！”
“小姐，你要這個做什麽呀！”小金子倒是很快就將衣服拿來了，一邊幫著清雅換著衣服，一邊好奇的詢問著。
清雅很是無語的看了一眼小金子，這個聰明的小丫頭，倒是真的有蠢笨的時候，清雅就自顧自的背著台詞。
“啊！難不成小姐你要……”小金子驚訝的捂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還連連後退。
“你就別驚訝了，衣服還沒有穿好呢！”清雅拉過小金子，讓她穿好了衣服，才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你先不要將事情告訴其他人，看他們的反應再說！”
清雅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今晚是真的會上演一部好戲了，這可是真正的本色出演，一定會讓大家大吃一驚的。
燈光徹底的暗了下來，大家也都變得安靜了，各種看戲的人都在，隻是有希望戲演砸了的，也有看戲的花姑娘們，總之，看戲的人心懷不一。
一束亮光在台上散落下來，清風就溫婉的出現在台上，這樣恬靜的白蛇，正撐著油紙傘，靜靜的走在“荷花池”邊，像是在等待什麽人的出現。
清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上台去，生怕自己就這麽膽怯了，然後趕緊擺好了姿態。
“怎麽是你？”清風驚訝的看到清雅一身儒裝出現在台上，萬分吃驚間，竟然忘記了台詞，甚至就那麽僵硬的站在那裏。
清雅就裝模作樣的向著清風鞠了一躬，“敢問這位娘子，是認得在下麽？”
然後還偷偷的俏皮的對著清風眨了一下眼，惹到清風差點笑出來。
清風心領神會，“不，怎麽會呢，隻是小女子覺得大人像是多年前的故人，才如此驚訝罷了！”
接下來兩人便是繼續依照台本繼續演了下去，而紅梅出場的時候，也更是驚訝了一下，但是見大家都是見怪不怪的表情，便也就沒有繼續吃驚，而是瞪了清雅一眼，繼續表演了起來。
這小青一出場，整個花滿樓的目光就都被這妖嬈的小青吸引了過去，今兒她穿的衣服，是清雅特別請人定做的，穿在身上，仿佛是綠野仙子一般，回身一轉，衣服便是層層疊疊的飄飛了下來，像是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
小青拉著額事先準備好的繩子，猛然間騰空而起，讓全場一陣歡呼，這一次大家是真的見到了青蛇一般的震驚，大家就這麽長著嘴巴，久久不能合攏。
雅閣但中，金弘嘴角上揚，對於這場表演，他還是相當滿意的，真的沒有想到這麽一些弱女子，真的排演出了這麽精彩的《白蛇傳》。
他倒是真的想要見識見識這幕後編戲的人，說不定正是那個畫師，若是真的是個女子，他倒是不介意和此人結為至交。
這幾日他可是調查到了這個花滿樓中來了一個高人，金弘倒是一直認為是那個所謂的先生，若是收入自己的隊伍，倒是會有不少的好處。
“太，主子，這小青演的可真好！”金弘旁邊的安飛一直盯著紅梅，自從紅梅上台的那一刻，他就一刻都不曾移開目光。
“是呀！簡直是如夢如真呢！”連金弘都忍不住讚美了氣來，台上這些人，雖然是青樓之人，可是骨氣倒是挺足，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勁兒，像是非要給戲班的人好看一般。
如今再瞧瞧那戲班中的人，個個臉色鐵青，原來是要來看她們出糗的，卻是沒有想到，現在這些所謂的花姑娘，反倒是給了他們一個響亮的巴掌，他們心中鬱悶之極。
班主口中一鹹，竟然是湧出了一口鮮血，憋在嘴中，就是不想吐出來。
“許仙”被法海抓去的時候，這眾人都是一陣的擔驚受怕，唯恐這“許仙”真的聽信了“法海”讒言，誤會了“白娘子”。
“白娘子”有孕在身，控製不住水量，水漫金山之時，卻是大快人心，一個個都握緊了拳頭，恨不能衝上去相助，而一旁變化成青蛇的“小青”，倒是嚇得前麵的人高呼“救命”。
“許仙”扶著打著肚子的清風，緩緩的在“荷花池”邊散步，像是真正的夫妻一般，看得地下的人皆是滿心歡喜。
可是當法海來收白娘子的時候，眾人齊齊憤怒，甚至有人作勢要上台去教訓法海，卻是被早就準備在四周的打手攔下了。
台上的人到真的像是事先預料到一般，扮演法海的人，竟然有模有樣的斥責那個人說：“世間皆是愚昧之人，妖即是妖，就應該被收於雷峰塔下！”
說完這“法海”便是帶著“白娘子”走了，因為障眼法，他們竟然真的在大家的眼前消失了，驚得大家又是一愣神，還以為這法海是真的和尚。
“這花滿樓倒是準備的齊全！”金弘一皺眉頭，猜不出這幕後之人是太過相信自己的戲曲了，還是懂的這人心如何，竟然連這麽細小的地方，都這般周全。
清雅哪裏會這樣匆忙的結局，而是一直讓許仙陪伴在白娘子的身旁，期望用愛來撼動雷峰塔，但是終究是到老，也隻是得到了白娘子的疼愛，卻是無法相守相依。
一戲終了，眾人便是各種姿態，有笑有哭，有歡有悲。
當白娘子和許仙的“魂魄”一同歸去的時候，眾人也就釋然了，回味這一場戲，去又像是耐人尋味。
“這編戲之人，倒是真的會籠絡人心！”金弘站起身來便要離去，之後的事情，他不看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這戲班子的臉，都被丟光了，之後怕是在這雁城呆不下去了。
“主子，咱不瞧瞧這後麵的好戲啦？”安飛也是一個閑不住的人，此刻見戲班子就要出糗了，當然是希望留下了看這好戲，這可是要比《白蛇傳》要吸引人的多。
“這還用得著看嗎？”金弘搖搖折扇，“這戲班子怕是真的要滾出雁城了，仗著父皇的喜愛就這般敷衍，哼！”說完便是真是離開了。
“主子倒是看的遠！”安飛紅著臉追了上去，可是臨走之前，還是不舍的看了一眼紅梅，此刻演員們正在台上謝幕呢。
但是出乎大家預料的是，花滿樓也沒有對那些戲班說什麽，反倒是直接忽略了他們，而是有木有樣的在台上謝幕，還有人專門給每一個演員送了鮮花。
這台上遍地都是恩客們撒的金子和銀子，連紙票都是大把大把的被掃地的小童掃成了一堆，堆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裏，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因為實在是太多錢要去掃了。
次日這戲班便是退出了雁城，而花滿樓，也在同一時間聞名雁城，更是火了這花滿樓的三大花旦——紅梅，清風和詩詩。
雖然後兩位是青倌，但是依舊掩蓋不了她們花魁的名號。
這花滿樓夜夜笙歌，吸引了不少的達官貴人前來捧場，這《白蛇傳》則是這花滿樓的經典之作，每隔七日，都會上演。
但是日子久了，不免也就膩煩了，清雅就開始排演其他的戲劇，什麽《天仙配》了，《化蝶》啦，甚至連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也被清雅排成了一出戲。
這花滿樓沒過多久，竟然就成為了一個小有名氣的戲班，隻是大家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花姑娘成為戲子，依舊將這三大主角稱為花魁。
清雅在這花滿樓中，倒是也過的自在，一時間也是忘記了她不是一個時空的事情，可是生活總不會過的太如意。
卻不知，一日大家正在排演的時候，卻是來了一個飛揚跋扈的女子，爭吵著要找清雅。